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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一鳴邀請他參觀字節跳動，陳默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產品都上線了，作為投資人，于情于理也得去看一看，起碼慰問慰問也是好的。

隨后陳默拉開抽屜，拿出一份文件袋，里面是關于字節跳動目前的資料。

這是全軍出擊情報部門收集到的資料，不只是字節跳動，餓了么、米哈游、樂動卓越、銀漢科技等他所投資的企業都有標注。

就像放風箏一樣，風箏飛得再高，他手里還有根線牽著，不擔心半路丟了。

陳默現在的投資策略就像游戲中的OB（第三方觀察者）一樣，給了資金，任其發展，絕不干涉。

因為他怕貿然插手擾亂原本的時間線，就像蝴蝶效應電影里面那樣，做的越多，往往會適得其反。

這樣他的“先知”將會快速到期，余額不足。

所以這也是為什么即便自己有能力都不會過多干涉米哈游、字節的業務。

有的東西提前半步是天才，提前好幾步那是神經病。

看著手里的資料，起碼字節目前的發展還是按照原有的脈絡在進行。

張一鳴得到自己投資后，還是找來了自己大學室友梁汝波，并且拉了一票99房的舊部，在京城找了個民房開始了艱辛的創業之旅。

2012年7月13日，星期五，下午。

有一個地方離宇宙中心五道口只有地鐵一站地的距離，離華清嘉園也不到4公里。

這個地方名叫知春路。

起初知春路并不起眼，并不是公眾熟知的景點名勝。

相比「中關村」「西二旗」「五道口」等地，這里顯得有些默默無聞。

后來金山、學而思、UC甚至美團、字節，都在這里度過了一段最重要的創業期。

以至于有人開玩笑說，知春路就是互聯網大廠草莽時期的風水寶地。

甚至當有投資人遇到在錦秋家園創業的項目，都會格外關注，生怕錯過些什么.

而與之相對應的則是望京的SOHO，不知道那邊風水是處了什么霉頭，死了一大票知名的企業，比如熊貓直播、咪蒙、黃太吉、小藍單車.

就連望京SOHO旁邊的錘子都成為了池魚，受到了波及。

也因此“望京滑鐵盧”和“酒仙橋百慕大”就成為了互聯網創業的兩大風水難題，其中充滿了玄學的意味。

不過陳默倒是覺得這些都是無稽之談，就像射手頭鐵上去莽死了怪輔助一樣，總得有人背鍋。

不說別的把工商銀行搬過來試試？當然了陳默可沒有這能力。

當初王堅提議把彼岸云計算放在望京SOHO，他也不會二話沒說就同意了。

其中也藏了幾分想驗證一下這件事情真偽的意思。

陳默腦海中想著這些有的沒的，就聽老莫說道，“老板，到了。”

“你自己找地兒停車。”

“老板，要不我陪您進去吧。”

“不至于，你這西裝革履墨鏡白手套的，嚇壞小盆友就不好了，這里又不是國外，哪來那么多美式居合，出來我提前給你發信息。”

“好的，老板！”

這次出來，陳默沒有坐公司新買的那輛勞斯萊斯，太扎眼，而是乘坐普普通通的黑色奔馳商務車，如果當上車標，乍一看跟別克GL8似的。

當一身休閑裝的陳默下車，抬眼就看到小區門口錦秋家園幾個大字，看里面的建筑感覺跟華清嘉園差不了多少，也是個老小區。

不過即便陳默如此低調，感覺自己好像跟這里依舊有些格格不入，別人看他的眼神令他有種富二代來這里找窮親戚的既視感。

隨后他就看到門口不遠處不知道等了多久的張一鳴和梁汝波。

看對方加快步伐迎了上來，陳默快步走了幾步，雙方勝利會師，握著手說道，“一鳴，好久不見，說了別這么客氣，我又不是找不到路。”

張一鳴臉上露出靦腆的笑容，配上他那娃娃臉，親和力十足，“陳總難得來一趟，應該的應該的。給您介紹下，梁汝波，我的大學室友，之前跟我一起在99房打拼，目前是咱字節的技術經理。”

陳默先是快速打量了一下，感覺無論樣貌跟氣質跟一鳴都比較搭，伸出手跟對方握了握，“你好”

“陳總您好，久仰大名。”

隨后兩人前面帶路，陳默一進小區就感受到了曾經在華清嘉園那種熟悉的生活氣息。

不像他現在的住處，人情冷落車馬稀，連個鄰居都沒有。

當來到字節的龍興之地，里面嗚嗚泱泱大概二三十個人都在各自忙碌著。

只不過陳默能感到四處由于好奇，偷偷望過來的目光。

張一鳴帶著陳默走了一圈介紹著各部門，別看這棟民房面積有140平的樣子，作為居住絕對夠用，可是作為辦公地點則有些捉襟見肘。

“這里是次臥，人事和財務在這辦公”

“這里是主臥，UI和美術在這里”

“客廳原本是和另一個次臥連著的，被我打通了，這樣空間大一些，產品、研發等其他部門都在這里一起辦公。”

“這里原本是一間廚房，被我們當成小倉庫來用。”

介紹完員工整體的辦公環境后，三人來到一間5平米大小的小屋子，

“這個就是我們的會議室，比較小，一般討論需要保密的事情才會來這里，陳總您坐。”

不一會梁汝波用一次性紙杯倒了杯水進來，“陳總，喝水！”

“謝謝！”陳默接過來，梁汝波把門一關，把屋外的視線隔絕開來。

外面原本看上去在認真工作的員工就像班主任走出教室的學生們一樣，開始嘰嘰喳喳起來。

“我擦哇塞，我看到誰了，這是彼岸的小默同學么？”

“剛才我在網上查了，就這樣貌，這身高，這大長腿，絕無分號，感覺真人比照片上還要帥。”

“沒想到張總昨晚說的投資人竟然是他，不知道一會合影他會不會拒絕？”

“有彼岸投資，咱們字節往后不得起飛嘍哇”

“干活干活，老子現在動力十足，咱們今日頭條我覺得以后一定會牛逼的！”

這邊三人落座，聽完這些張一鳴的介紹后，陳默有些奇怪，“我記得我投字節是100萬美元，不是人民幣，原本我以為你會找個正了八經的寫字間，沒想到蝸居在這，也是辛苦了。”

“這的創業條件我感覺還好吧，也不是很辛苦，你看這里還有兩個衛生間，一男一女，我一個前同事也在創業，人家租的民宅只有一個衛生間，男女共用.”

說著說著張一鳴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一種優越感，陳默竟從他嘴里聽出一種“斯是陋室惟吾德馨”的超然意境來。

“畢竟創業階段，沒做出任何成績，條件就不講究許多，這樣大家也沒有那么多想法，而是齊心協力把事情做好，錢雖然不少，但要花在刀刃上，這里房租民用水電，成本少太多了。

之前服務器、帶寬、人員工資花了不少，頭條上線后，這才是真正花錢的地方。”

陳默聽完點了點頭表示認可，“沒毛病，你這里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嘛，比當初彼岸強多了，想當初彼岸創業的時候才60來平，我和創始團隊吃住都在公司，跟過雪山啃樹皮差不了多少”

說著說著陳默露出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樣子

這讓張一鳴和梁汝波互相對視了一眼肅然起敬，看陳總的樣子，沒想到當初彼岸也有一段如此艱辛的創業過往。

“那咱字節現在有多少人了？”

“目前包括我倆在內，一共26個，這里最多能承載40人。”

“挺好挺好，起碼我來這十幾分鐘，大家的創業氛圍不錯，像彼岸當年。”

不過作為技術總監的梁汝波則有些感慨，“算是有利有弊吧，雖然成本省不少，但就是招人不太好招，有的人來面試一看面試地點竟然在小區里直接跑路，前段時間有個同事剛入職，呆了兩天受不了跑了，不知道陳總當初是如何解決問題的？”

陳默一聽蒙蔽了，我不造啊，當時就他和孫子維，哪還招過什么人，就是招來了，那一居室也住不下啊。

不過現在的陳默早就鍛煉除了張口就來的本事，“只能說人各有志，我們需要能跟著一起共克時艱，志同道合的同志，那些革命意志不堅定的人不要也罷，只有有難同當，以后才能有福同享！”

有的時候，選擇和堅持確實比努力來的重要，就像前兩天堅持不住的靳志成和現在這些看不上目前字節環境的員工，他們永遠不知道自己失去的會是什么.

陳默又安慰了兩句，“沒事，他們會后悔的，你倆沒看過斗破蒼穹么？三十年河東，莫欺字節窮！”

看兩人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好吧，反正我覺得你倆會越來越牛逼的。”

“那就借陳總吉言了..”

隨后張一鳴開始介紹起目前今日頭條上線后的情況，這才是今天邀請陳默過來的正事。

當聊起自己做的產品，張一鳴言語中彰顯著激情和信心，

“今日頭條上線后，在沒有推廣的情況下，半個月的時間注冊用戶數已經突破了一萬大關。

這是咱們產品的數據統計.”

說著他在電腦上點開一個數據統計趨勢圖，上面顯示著今日頭條各種數據。

陳默看的不是用戶數，畢竟才1萬用戶數有啥可看的，透過現象看本質，他看的是這些數據背后蘊藏著產品的潛力.

看完數據之后，他不禁有些咋舌，即便知道今日頭條在未來很是霸道，但沒想到剛上線就能有如此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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