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小憨婿

第一百六十二章 禮多人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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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榮一愣,“今天不是什么日子啊,大哥的忌日不是明天嗎?”

柴思甜雙手叉腰,“你知道還笑這個高興?”

柴榮苦笑一聲,“是是是,我錯了!”

見柴榮認錯態度好,柴思甜也沒揪著不放。

“爹呢?”

“在正廳,你這會兒還是別去煩他了。”柴思甜道。

柴榮心里明白,每年這個時候,他爹都要難過幾天。

他嘆了口氣,有些心煩,原本跟秦墨交朋友的喜悅也淡了不少,“我有事要跟爹爹匯報!”

“你能有什么事?”柴思甜不解的看著他,旋即娥眉倒蹙,“是不是侯家人又找你麻煩?”

“不是。”柴榮搖頭,“哎呀,總之是好事,我先去找爹了!”

見柴榮不跟自己說,柴思甜撇了撇嘴,看著天井,她想到父親剛才說的話。

她要嫁人了嗎?

可是......她要是嫁了,誰來照顧爹爹和二哥?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情愿一輩子都不嫁人,就算要嫁人,也要嫁一個能夠庇佑柴家的人。

可這樣的人,根本不會娶她。

怎么辦?

她第一次迷茫了起來。

而此時,柴榮來到正廳,“爹,我回來了!”

看到柴榮,柴紹的強打起一絲精神,“沒什么事先下去,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爹,人死不能復生,大哥都走了三年了,要是他看到你現在這樣,肯定會難過!”

柴榮很清楚大哥的死對父親打擊有多大,自那以后父親的狀態一日不如一日。

“你還管教起老子來了!”柴紹哼了一聲,抿了一口酒。

柴榮嘆了口氣,對他說道:“今天,越王和秦墨到了我們家郊外的小山莊!”

“他們去哪里做什么?”柴紹放下酒杯,問道。

“看中了咱們家的小山莊,想買!”柴榮說道。

柴紹眼中閃過一絲自嘲,“老夫便知道是如此,算了,他們要便要吧,送他們了!”

“我開始也是這么說的,但是秦墨質疑不許,要以重金購買,兒子不敢要,秦墨便讓我用小山莊入股,拉我跟越王一起做生意,還說要帶我一起玩,明天中午,讓我去海底撈吃飯,要讓程大寶等人接納我!”說到這里,柴榮有些激動。

柴紹也是無比驚訝,可旋即他深皺眉頭,“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算個什么,他憑什么要拉著你做生意?

越王是皇子,那秦墨更是嫡長公主駙馬,秦國公嫡子,深的皇上和皇后的喜愛,前些日子冬狩立下大功,更是封了定遠縣縣男,未來前途無量,以后肯定是大乾的中流砥柱。

你有沒有想過,他們為什么會親近你?”

“爹,秦墨想辦養殖場,說咱們的小山莊依山伴水位置正好,而且這個養殖場背后,是......”柴榮指伸手指了指頭頂!

柴紹秒懂,吸了口涼氣,“你是說,當今圣上?不,這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會做生意?”

柴榮苦笑道:“這是秦墨親口說的,越王也沒有反駁!”

柴紹瞬間酒醒,站了起來,不斷的在廳中走來走去,他心中百轉千折。

李世隆看似看中他,實際上是在拿他樹立典型,安撫前朝遺民。

同時也是向世人展示他李世隆的寬闊胸懷。

甚至,還把大公主下嫁他們家。

但是那又如何?

柴家一直在朝廷邊緣游走,雖然有資格上朝,但是他都是以年老體衰,心力憔悴為由,待在家里。

畢竟除了一個國公的頭銜,其他的全都是有名無權的散官位。

別說國公了,七品的芝麻官都敢不把他們放在眼里。

其中又以侯家為最。

候羹年當年是大周的將軍,隨后棄周投乾,殺起同僚來那是心狠手辣。

也正因為如此,他比較得李世隆的信任。

這些年了,也多虧了他老實,要是被候羹年尋得把柄,怕是要成為大乾第一個被殺的國公了。

今天,李越和秦墨上門,以收購山莊為由,拉柴榮入股。

還要跟柴榮做朋友。

他實在是不能理解。

最終他只能想到,這件事應該是得到了某人的授意,比如......陛下!

柴紹嘆了口氣,李世隆倒不是一個心胸狹窄的皇帝,也沒有卸磨殺驢,他很少上朝,李世隆也不怪罪,反而隔三差五的送補品過來。

之所以邊緣化,是他想明哲保身,還有一方面,是他不想為李世隆所用。

他身上大周的標簽太濃了,根本洗不掉。

“簽了契約了?”

“簽了,這上面有秦墨和越王的印章和手印!”柴榮小心翼翼的將懷里的契約拿出來。

柴紹認真看了起來,然后說道:“明日過去,把這份契約撕了,明白嗎?”

“爹,為何?”

“他們要我們的東西可以,我們要別人的東西不行!”

柴紹認真的說道:“無論是越王還是秦墨,都不是我們能得罪的,你聽我的不會有錯,他們愿意帶你,你就多聽多做少說話,給你你就要,不給你你不要問。

但是你要記住,千萬千萬不要惹是生非,有些事,他們可以做,你不能做,明白了嗎?”

柴榮苦笑著點點頭,緊跟著柴紹說了一句讓他紅目的話,“爹可就你這一個兒子了,白發人送黑發人的事,再來一次,爹就活不下去了!”

柴榮頓時紅了眼眶,他跪在地上,“爹,孩兒一定會保護好自己的!”

他大概是最慘的國公世子,從他記事起,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保全自身,夾起尾巴做人。

這十多年來,他從來沒有昂首挺胸的抬起頭做人。

柴紹本想勸柴榮找個合適的機會退出來,但是看著他那滿臉希翼的樣子,又生生忍住了。

這對他來說太殘忍了。

這么些年了,也沒個能說話,能喝酒的朋友。

是他的錯,累計子孫。

“下去吧,明天去赴宴,穿的體面點,家里府庫選一些禮物,給他們見面禮,禮多人不怪,明白嗎?”

“是,孩兒明白!”

柴紹喜不自禁,可旋即他又有些遲疑,“可是明天是大哥的忌日......”

“去吧,明天你嫂子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