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小憨婿

第六百一十三章 大乾國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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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道:“你們去翻翻史記,去看看那些朝代,誰不希望自己江山萬年?

又有幾個能做到的?

大乾很迷茫,每個人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每個人又不知道自己做這件事的意義,目標在哪里。

繁榮蓋住了問題,就像是年輕力壯的男人壓制住了暗疾,等到年老體衰的那天,這些暗疾就會成為致命傷。

所以,父皇,是時候做出改變了,自上而下,從善如流,大乾需要目標,只要準確的把握住了時代,不出五年,大乾會屹立在這個世界之巔。

而且,我們要有改過的態度,一個政策不行,我們就換一個政策,不要害怕出錯。

永遠不要覺得百姓吃得飽,穿得暖,沒有外敵,便是強盛。

我在朝廷里聽到最多的一句話就是,立法,以此為常例,后世子孫以此為鑒。

這才是最大的懶政,敗政。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煩惱,父皇就能猜到百十年后的大乾國情跟現在一樣?

如果不能及時解決這個煩惱,小病也會積成大病,總有一天會成為難治之疾。”

李世隆臉上露出了反思之色,這些日子,因為李新的事情,商議最多的就是立法,以正國本。

其實大乾很多國策,都是沿用前周,刪刪改改,很多策略,已經不適應現在的國情了。

但,從沒人說過,也沒人關注過這一塊。

因為,自古以來,都是這樣的。

“所以,你一直讓朕弄五年計劃,十年計劃,就是為了這個?”

“對,百姓是需要引領的,有了引領,他們才知道自己要朝著那個方向去奔。”

李世隆點點頭,“是朕忽略了,不過現在談論的是承乾的事情,你不要扯遠了!”

“父皇,我沒有扯遠啊,說白了,大舅哥的事情,那就是大乾法度缺失的問題,這種缺失導致大乾抗風險能力變弱。

我這么說吧,憑借著個人觀感提拔的太子,能力好與壞,跟賭博一樣。

好壞五五開。

所以小婿覺得,應該完善這個法度,取賢最重要!”

“秦墨,你這是在枉顧國本,自古立嫡......”

“我說話的時候,你們都憋住,有什么意見,可以等我說完再說!”秦墨道:“你們煩不煩,嗚嗚渣渣的,沒教養!”

眾人臉都氣綠了。

李世隆道:“你們別說話,讓景云說完。”

“父皇有十二個兒子,嫡子就有三個,及冠的兒子有六個,若是按照國法,除去大舅哥,一個立為太子,剩下十個都要就藩。

所謂鎮藩,國中之國,稅務自用,還享受朝廷供奉,名為鎮藩,實為國之蛀蟲。

國家這么大,土地就這么多,而皇儲,一朝都有二三十個,歷朝歷代削藩的事情還少嗎。

削的好沒問題,削不好,又是一場叛亂。”

李道遠苦笑,這孩子太敢說了,他聽了都流汗。

這要是傳出去,那些皇儲得恨死他。

“小婿贊成嫡為本,但更要防止大舅哥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所以凡成年皇子,都要下放,治理地方。

鍛煉其能,最賢者上,讓天下百姓來檢驗皇儲的能力,最后再由父皇定奪。”

“若失敗者當如何?”

“不鎮不藩,可繼續為一地的官員,實行流官制,任期滿便走,或入京,期滿之后,可享朝廷俸祿。

朝廷不當養廢人,哪怕是皇儲,各行各業,互通有無!”

“那皇儲和百姓何異?”

“皇儲若為民則為貴,若魚肉鄉里,貪圖享樂,則為豕!”

“如何監管?”

“設監管司,皇儲宗親為官,同樣需要從頭做起!”

秦墨道:“捕鯤隊在海上發現了許多無人小島,這說明海外有更多的無人陸地,可調動皇儲,宗親,去管理無人之地。

同樣實行流官制,期滿調離。

這里就要說一句大舅哥了,雖是廢太子,殺或流放,都是大乾之恥,國朝之恥。

還不如讓他去海外開疆拓土,戴罪立功,洗刷這恥辱,引導眾人迷途知返。”

“景云,老夫打斷一下你!”李道遠說道:“若不嚴懲,無法形成威懾,犯錯代價低,必然會有很多人有樣學樣!”

“衡王,并不是所有人都想當皇帝的。”秦墨道:“拿以前的制度來說吧,奪嫡,爭搶,成功者上位,殺的殺,貶的貶。

以后就當一個廢人,天天吃喝玩樂,死命生孩子,生出來的孩子又要朝廷供奉。

婚娶殯葬又是一大筆開支,于國沒有任何益處。

堵不如疏,開放皇儲宗親當官限制,取消藩王制度,新生子不受王爵,可任官,對朝廷有重大貢獻,或者任期滿可繼承王爵。

接受朝廷冊封,但不限于王爵!”

李道遠聽明白了,看著秦墨,心悅誠服的拱手道:“老夫懂了,陛下,臣附議!”

“陛下,開宗親限制,這是亡國之舉!”眾人紛紛勸道。

一些老古板更是氣的跳腳,這秦墨,膽大包天,開宗親限制,改革繼承之法。

真大乾國賊也!

余伯施嘆了口氣,好大的計劃,順著秦墨的思路,他仿佛看到一個千年未有的大變之世撲面而來。

那滾滾的時代浪潮,讓他有一種不跟上就要被拍在沙灘上的感覺。

“陛下,臣贊同景云之言,雖有地方不合理,卻也有可取之處,值得商榷!”余伯施出列道。

“老余,你失心瘋了?”崔友仁不解,一向少話的余伯施居然會站秦墨。

“景云說的對,時局變了,京城現在幾天一個樣子,我出門逛街,看著新奇的事物,時常有一種跟不上時代的錯覺!”余伯施道:“繼承之法也好,藩王宗親也罷,最起碼,景云說了一個完整的計劃和措施出來。

雖不知道可不可行,但值得商榷,以應對大變之世!”

杜敬明也拱手道:“臣附議!”

其實杜敬明也是有私心的,杜有為跟李新走的近,世人皆知,若不是在秦墨這里受了打擊,把自己關在家里,恐怕這一次他們家也要遭殃。

他間接的承了秦墨的情。

也罷,就幫他一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