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嫁王妃

第338章 沈蕓柔的鴻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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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洲蹙眉,手指微微動了一下。“現在,還不能動朝陽。”

“父親,我不會殺了她。”沈蕓柔心里有些不舒服,白貍的女兒,永遠都比她重要嗎?

“父親,我母親去的早,女兒知道父親從小到大都很寵溺柔兒,可父親……阿若死了,在掖幽庭自縊。她從小和女兒一起長大,如同姐妹……”這對于沈蕓柔來說是切膚之痛。

既然蕭君澤狠狠給了她一刀,那她……只能還回去。

“朝陽……”沈清洲還想說些什么,宮婢舞女已經入場。

“聽聞皇后設家宴,朕不在的日子,辛苦皇后和丞相了。”

蕭君澤大步從外面走了進來,周身的王者之氣凜然,眉宇間透著絲絲慵懶與不屑。

仿佛,他不將任何人放在眼中。

哪怕是沈清洲和沈蕓柔。

如今沈清洲把持朝政,沈蕓柔把持后宮,整個奉天看似平靜,實則大權旁落。

蕭君澤作為帝王本該受制于人,但畢竟是皇帝,依舊是會咬人的。

“參見陛下。”沈清洲和沈蕓柔起身,面子上還要過得去。

蕭君澤徑直走到主位,安靜的坐下。“既然是家宴,那開始吧?”

“還有人未到。”沈蕓柔深吸了口氣,壓制自己對蕭君澤的恨意。

蕭君澤眼眸沉了一下,手指慢慢收緊。

“陛下,這是醉花坊新釀的女兒紅,您嘗嘗,千金難求。”沈蕓柔替蕭君澤倒酒,酒香氣四溢。

蕭君澤的臉色始終低沉,手指越發收緊。

醉花坊號稱是天下第一酒坊,女兒紅聞名各國,一壺酒千金難求,連皇室的人都不給面子,當年先帝親自上門都沒能要出一壺酒,而沈云柔卻輕而易舉的拿了過來。

她這是在告訴蕭君澤,她沈蕓柔和沈清洲的面子,比皇室都大。

“酒是好久,朕若是貪杯……皇后可供得起?”蕭君澤笑著問了一句。

“陛下想要的東西,蕓柔自然管夠。”沈云柔極其自信,因為這醉花坊本就是父親沈清洲送給她的產業。

蕭君澤端著酒杯的手沉了一下,許久沒有開口。

不得不承認,他還是受沈清洲掣肘。

在奉天,蕭君澤的權勢確實被沈清洲壓制,他除了奉天陛下這個身份沈清洲暫時動搖不了,其他方面,直接碾壓。

眼眸中的狠厲漸漸濃郁,蕭君澤的氣壓越發低沉。

“陛下,皇后娘娘,朝陽郡主到。”

殿外,阿福走了進來,恭敬開口。

“參見陛下,皇后娘娘。”朝陽跟著走了進來,恭敬作揖。

“郡主歸來,也是奉天的有功之臣,臣妾斗膽替朝陽郡主求個賞賜。”沈蕓柔笑著起身,靠近朝陽,面容親昵。

朝陽眼底的冷意濃郁,看都沒看沈清洲一眼。

沈清洲始終安靜的坐著,仿佛絲毫沒有將任何人放在眼中。

“說。”蕭君澤的身體僵了一下,不知道沈蕓柔將朝陽喚來是什么意思。

沈蕓柔身邊的婢女在牢中自縊,她現在狗急跳墻,不知道會對朝陽做什么。

“郡主妙齡之年,以到了婚嫁年齡,我朝中適嫁的青年才俊比比皆是,何必非要讓郡主去大虞受和親之苦。”沈蕓柔拋磚引玉,這是先試探一下蕭君澤。

但這一石激起千層浪,顯然蕭君澤是怒了。

猛地站了起來,蕭君澤的呼吸有些收緊。

“皇后娘娘說笑了,朝陽如今是大虞的皇后,雖沒有祭天,但也已經昭告天下,何況,朝陽覺得……大虞陛下更適合朝陽。”朝陽淡淡開口,看了沈蕓柔一眼。

很顯然,沈蕓柔這話是沖著蕭君澤去的。

蕭君澤的心被朝陽扎了一刀,呼吸微微有些發顫。

承,更適合她……

朝陽的話,也是說給他聽得吧。

眼眶有些灼熱,蕭君澤下意識別開視線。

他……真的在朝陽心中一丁點的位置也沒有了嗎?

苦澀的笑了一下,蕭君澤坐回坐塌。“皇后多管閑事了。”

沈蕓柔揚了揚嘴角。“倒是臣妾多事了,郡主快快上座。”

朝陽坐在沈清洲對面,兩人第一次對視。

沈清洲的眼睛很好看,眉宇間透著清冷。

手指慢慢收緊,沈清洲的心口麻木刺痛。

白貍對他的懲罰是滲入骨血的毒。

她要沈清洲痛不欲生,要沈清洲生不如死。

要沈清洲與女兒勢不兩立,要女兒對他恨之入骨……

關節僵硬的疼痛,沈清洲垂眸,隱忍著胸口的起伏。

“咳咳……”抬手輕咳了一下,沈清洲口中的血腥氣很重。

方才的四目相對,沈清洲能感受到朝陽濃郁的恨意,殺意。

無可奈何的垂了垂眼眸,沈清洲深吸了口氣。

絲竹聲響起。

銀鈴在高臺清脆回蕩。

朝陽的心跳一凝,猛地抬頭……

是拜月!

眼底的冷意瞬間濃郁,朝陽的視線再次落在蕭君澤身上。

拜月,為什么會在皇宮?

“西域進獻的美人兒,舞姿曼妙,臣妾未經陛下允許就將人請來獻舞,還請陛下見諒。”沈蕓柔笑了一下,見蕭君澤自顧喝著悶酒,不停的幫他續杯。

蕭君澤垂眸看了沈蕓柔一眼,壓低聲音。“皇后什么事情都能自作主張了,這后宮有你一個就夠了。”

沈蕓柔倒酒的動作僵了一下,面上的笑容不減。“陛下說笑了。”

“陛下,月兒的舞,您可還滿意?”一曲結束,拜月赤足靠近蕭君澤,步伐輕盈妖嬈。

蕭君澤下意識看了朝陽一眼,朝陽對拜月的諂媚沒有任何反應。

心口沉了一下,蕭君澤任由拜月靠近自己。

拜月似乎看出蕭君澤的情緒低沉,笑意的旋身,窩在蕭君澤懷中,還伸手搶走了蕭君澤手中的酒杯。“陛下,這酒好香啊。”

蕭君澤沒有開口,視線始終都在朝陽身上。

他想……只要朝陽看自己一眼,哪怕露出半分不悅或者妒意,他……立刻將人推開。

可朝陽,始終連眼眸都未曾抬起。

心口像是在滴血,蕭君澤的苦澀仿佛堵在嗓子里。

他本想告訴朝陽,拜月如今被困宮中,如同案板上的魚肉,可以任其宰割。

如若她愿意……

可朝陽周身的氣壓分明在告訴蕭君澤,我們之間只有合作,再無其他。

她不會求蕭君澤。

“陛下今夜可留月兒?”見蕭君澤沒有推開自己,拜月開始得寸進尺。

“陛下……”

空蕩的大殿回蕩著拜月誘人的聲線,婉轉,勾人。

朝陽藏在桌下的手指慢慢收緊,咬牙隱忍。

拜月。

她是一定要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