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嫁王妃

第613章 長孫無邪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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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皇宮。

阿茶無奈地看著已經數不清第幾次,躍躍欲試,想要爬墻偷偷離開皇宮的蕭君澤。

這是有多么迫切見到朝陽郡主。

“陛下,天氣驟冷,宮中多人都病了,怕是有什么疫癥,您不要在雪地里久留,萬一病了,怕是十天半月無法臨朝了。”阿茶壯著膽子開口。

自從發現他的陛下與阿福公公口中的陛下不同以后,阿茶的膽子就大了。

經常出一些餿主意。

蕭君澤瞇了瞇眼睛,挑了挑眉。“阿茶,朕覺得自己病了,必然是被哪個宮人傳染了疫病,咳咳咳……”

阿茶一臉震驚,陛下好演技。“陛下,奴才這就去傳太醫!”

蕭君澤揚了揚嘴角。“順便叫木懷臣也來見朕。”

既然心腹大臣如今身子骨康健,自然要能者多勞。

他稱病偷偷離開,一能躲避李家的糾纏,讓朝中局勢繼續發酵,二能趁機離開去邊關見朝陽一面。

一舉兩得,何樂不為。

就是委屈了懷臣。

興奮地走進內殿,蕭君澤左右踱步。

即刻出發,最快七日就能到達邊關。

不知道朝陽有沒有想念他,他已經迫不及待要見到她了。

東苑。

下雪了,阿雅在雪中玩兒雪球。

阿木陪在阿雅身后,眼眸中透著天真。

“阿雅小祖宗哦,在雪地里滾,要生病了。”阿福笑著開口,天一冷他這腿就疼得厲害。

一瘸一拐地跟在阿雅身后,阿福笑得開心。

和這些孩子們在一起,總是輕松了些。

“阿福,小心雪球!”阿雅拍手,幫阿福躲開阿木扔過來的雪球。

“小祖宗疼老奴。”阿福滿是感動。

阿雅嘻嘻的笑著,親昵地抱著阿福的胳膊。

在奉天皇宮的日子,她對阿福的感情很深。

小孩子的世界很簡單,誰對她好,她就對誰好。

東苑外,守衛應聲倒地,一個黑色身影將人拖到了假山后,換上了守衛的衣服,走了出來。

環顧四周,那人冷眸看了眼暗處,沖他們做了個手勢,將整個東苑的守衛全都換掉。

京都,聚豐酒樓。

長孫無邪抱著暖爐烤火,他的身子受了太多傷和折磨,一到冬天,是他最難熬的季節。

臉色蒼白沒有血色,若不是那雙眸子會動,倒要讓人覺得是一具冰冷的尸體。

薛京華的腳腕早已經磨破出血,厚厚的棉布包裹,血液還在往外滲透。

視線空洞地看了長孫無邪一眼,薛京華想說什么,卻沒有張口。

她知道長孫無邪當年受了太多苦,這一切她有愧……

可她從未想過,長孫無邪會變成今天的樣子,像個瘋子,像個魔鬼。

“義父,無邪好疼……”長孫無邪將手爐扔在一旁,赤足走在地板上,一步步靠近薛京華。

薛京華的后背瞬間緊繃,驚恐地看著走來的長孫無邪。

她怕他……

長孫無邪聲音沙啞,像是小時候受了委屈的樣子。

可早就已經觸不可及的身高讓長孫無邪多了十足的壓迫感。

底衣松散,長孫無邪永遠一副放蕩不羈的樣子,不修邊幅。

曾經……他是長孫家最懂規矩的孩子。

曾經,他也是最注重穿著形象的人,小小年紀總是一絲不茍,像個小大人。

可現在……

將薛京華逼到了角落里,長孫無邪把人壓在身下。

薛京華哭著搖頭,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求他。

因為求他也沒有用。

“義父……無邪真的好疼,你疼疼我好不好……”

長孫無邪無力的摔在薛京華懷里,下雪天,他是真的沒有多余的力氣去折磨薛京華了。

他真的好疼。

摔在了薛京華懷里,長孫無邪全身都在發抖。

他像個極度缺失愛的孩子,哽咽地顫抖著。

薛京華全身僵硬地感受著懷中人的顫抖,手指無力地垂落。

她知道,長孫無邪這一身傷,會讓他生不如死。

手腳筋絡盡斷,四肢骨頭也曾經被人打斷,甚至被關在冰冷陰暗的水牢中,暗無天日,日日承受折磨,日日……被酷刑折磨。

他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奇跡。

他這幅樣子,顯然是當初沒有在多好的時間段接受治療。

可就算她是神醫,現在也緩解不了他的疼痛。

她只能這么被他鎖著,如同行尸走肉,如同一個奴隸……任由他發泄恨意。

“好疼……”

薛京華恨他,卻也矛盾地恨自己。

她任由長孫無邪折磨她,像是在贖罪。

雙手無力的抬了起來,薛京華終于還是在長孫無邪失去意識以后,輕輕拍打他的后背。“很快,冬天就過去了……”

奉天,邊城。

“將軍,咱們關中軍當初殺了他們木家軍那么多人,木懷成肯定對我們有意見,你看,給我們的棉衣上都有洞!”

有人帶頭去找馬忠,十分氣憤。“對啊將軍,您看,我們的棉衣也都壞了,這分明就是給我們穿小鞋。”

“這么冷的天,是要讓我們凍死嗎!”

關中軍和馬忠關系不錯的幾個人憤憤不平,馬忠的副將也生氣地開口。“將軍,欺人太甚了,我親眼看見親木家軍的人領到了木炭和新棉衣,我們卻……”

馬忠瞇了瞇眼睛,看著副將。“你親眼看見了?”

“那還有假!將士們的棉衣都是我去領的,將軍,他們欺人太甚了。”馬忠眼眸瞬間沉了一下,用力一拍桌案。

副將嚇得一哆嗦,臉色有些泛白。“將軍……”

馬忠沉默了很久,淡淡開口。“既然木懷成如此針對我們,那關中軍為何還要為他賣命,明日起,就說棉衣不夠保暖,全都病了!”

副將松了口氣,眼底漸漸凝聚滿意的笑。

看來,馬忠已經深信不疑了。

馬忠起身,離開營帳。

副將跟在馬忠身后,見馬忠憤憤不平地去找木懷成,嘴角上揚。

成了……

主帥營帳。

“將軍可看清了?”木懷成問了一句。

馬忠一臉慚愧地抬手。“是馬忠小人之心了!”

果然,他身邊居然出了蠻人的奸細,真是丟人。

“這不怪你,邊關苦寒,難免有心存歹念的人。”木懷成拍了拍馬忠的肩膀。“上了戰場,你我都是兄弟,不必如此拘束。”

馬忠嘆了口氣,沒想到差點讓鷹啄瞎了眼。

若不是巡撫在發放棉衣前親自讓他躲在暗處看著,他竟還不知道,自己最信任的副將,居然會干出這種事。

故意損毀棉衣,離間軍心。

好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