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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2章 西域皇帝白楚堯是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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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皇宮。

白楚堯坐在輪椅上,手中拿著的是一根象牙白的玉簪。

那是一根很普通的簪子。

許是四下無人,他身上的戾氣收斂了很多,眼底和身形卻滿是寂寥。

諷刺地笑了一下,白楚堯將玉簪扔出窗外。

玉簪掉落在湖水中,很快沉落。

握著輪椅的手指在發顫,看得出他在隱忍。

突然,白楚堯撐著身體想要站起來,卻摔在了地上。

“陛下!”宮人不敢多說,想要扶起白楚堯,卻被他一把推開。

他發了瘋地往岸邊爬,仿佛魔怔一樣地跳下去,拼命尋找那根玉簪。

守在一旁的宮人一個個面如死灰,誰都不敢吭聲,更是不敢下去救人,這樣的情況,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他們的陛下會犯瘋病,發起瘋來殘暴嗜殺,連自己都會傷害。

從前有媚兒在,陛下犯病無人敢靠近的時候,只有媚兒敢闖進來,照顧陛下而不被殺。

可現在……無人敢靠近犯病的殘暴皇帝。

他總是時不時發瘋,而且越來越頻繁。

他手中的那根玉簪,這已經是第無數次被扔進池塘,然后再被他自己親手找回來。

沒人知道皇帝為什么這么做,只有一個熟悉媚兒的小宮女知道,那只簪子是媚兒的……

是當初殘暴皇帝隨手在生辰賞賜給媚兒,就被她當做寶貝,日日佩戴。

但后來她死了,拿劍抹了脖子,自盡……

從那之后,這瘋皇帝就更瘋了,一言不合就殺人,動不動就發瘋。

所有宮女屏住呼吸,看著平靜的水面,在思索著要不要下去救人,甚至有人已經在心里祈禱,淹死他……就這么淹死他吧。

可那只如同惡魔一般的手,還是拿著簪子從湖水中爬了出來。

全身濕透又狼狽的皇帝靠在湖邊,眼眸如同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所有人都不敢上前,甚至不敢用力呼吸。

“你在害怕?”上來送浴巾的宮女瑟瑟發抖,白楚堯伸手扯住她的手腕。“你在怕什么?她從來不怕我!”

宮女嚇得跪在地上,臉色慘白。

“說啊,你怕什么?”白楚堯卻發瘋地拽著那宮女的手腕。

“不是她……”

“你們都不是……”

突然松開了宮女的手,白楚堯往輪椅的位置爬。

一國皇帝,卻狼狽得像個被人打斷雙腿的瘋子。

“殺了她,推下去,淹死。”白楚堯靠在輪椅上,聲音沒有任何感情。

侍衛不敢不從,僵硬地執行命令。

宮女早就嚇得連哭喊都不敢了,僵硬地被侍衛拖走準備扔下池塘。

“又犯病了?”院落外,一身白衣的白梓延冷眸看了幾個侍衛一眼。

侍衛瞬間跪地,將瀕死的宮女扔在地上。

“下去吧。”白梓延看了宮女一眼。

宮女全身發抖地爬了起來,驚魂未定的逃走。

她方才從地獄門口走了一遭。

“白梓延,來看我笑話?”白楚堯冷笑,眼神卻恨不得吃了眼前的人。

暗魅樓……

他恨不得將暗魅樓的每一個人都碎尸萬段,可惜啊……他沒有那實力。

在西域,暗魅樓才是至高無上的統領,皇帝只是傀儡,只是白家血脈的傀儡而已。

“麒麟節將至,各國皇帝使臣團都將到來,你發瘋也要有個度。”白梓延是來警告白楚堯的,可別給他丟了臉,給西域丟了臉。

“哈哈哈哈哈……”白楚堯突然笑了起來,笑得瘋狂。

白梓延蹙了蹙眉,感覺白楚堯越來越瘋了,明明只要乖乖做他的皇帝,就能平安無事,偏偏一定要搞事。

“白楚堯。”白梓延半蹲在白楚堯身前,抬手扯住他的衣領。“少給我裝瘋賣傻,如果不想死,就給我乖乖活下去。”

“有本事,你就殺了我。”白楚堯冷笑,梗著脖子看著白梓延。

他篤定白楚堯現在還不會殺他,因為他不爭氣……到現在了都沒有誕下子嗣。

沒有繼承人繼續被暗魅樓操控,他這個皇帝就算是再瘋,也暫時不會被殺。

“我只是打斷了你的腿,可沒斷了你的根。怎么?不行了?”白梓延的聲音透著濃郁的挑釁。

白楚堯雙手握緊到顫抖,想要殺了眼前的男人,卻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陛下累了,把藥給他灌下去,讓各宮娘娘都來伺候著,誰先懷了龍嗣……誰就是西域的貴人。”

白梓延不冷不淡地說了一句,起身要走。

暗魅樓的手下上前,要將藥強行灌給白楚堯。

“白梓延!早晚有一天,我會殺了你!”白楚堯恨意地喊著,雙手指甲扣著地面,已經摳出血。

白梓延冷笑。“我等著你。”

“滾!別碰朕!”

寢宮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各宮娘娘無一人敢靠近。

瘋子就是瘋子,哪怕被灌了藥也不會好好配合。

他拿著刀子一刀刀捅傷靠近他的女人,然后捅傷自己。

讓疼痛,給他撐下去的理智。

太醫驚恐的救治,他們可不敢讓皇帝死了。

暗魅樓的人沒有發話,皇帝就算是喝了鶴頂紅,他們也得想辦法救回來。

暗魅樓。

“閣主,陛下……捅傷了嬪妃,還捅傷了自己,就是不肯配合……”手下慌張來報。“陛下……是否逼得太緊,若是陛下自縊……”

白梓延拿著手里的剪刀,修剪著院落的虞美人。

停了停手,白梓延轉身。“他不會死……”

他費盡心機讓白楚堯恨他,就是為了讓白楚堯憋著這口氣。

恨他,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所以才得憋著這口氣活下去啊。

“閣主……陛下不肯配合,子嗣遲遲未有,上面那位……怕是要沉不住氣了。”手下也是擔憂。

那位,才是暗魅樓真正的操控者。

白梓延的手僵了一下,若是白楚堯再不配合,怕是連他也保不住他了。

“我自會處理。”淡淡地說了一句,白梓延將剪刀扔在一旁,拿著一只斷掉的虞美人花,往密室走去。

密室。

一個女人安靜地坐在角落里,脖子上有一道明顯的疤痕,顯然是自盡或者是被人抹了脖子。

她的眼睛始終看著小小的窗口,卻仿佛沒有了靈魂。

“他越來越瘋了。”白梓延將花放在女人的耳畔,再次開口。“可是媚兒……你是我養大的,我怎么舍得……再把你送過去。”

媚兒的身形僵了一下,別開視線,什么都不說。

“你是我的人,卻為了一個瘋子背叛我,我留你到現在,還不夠嗎?”白梓延勾住媚兒的下巴,輕吻她的額頭。

媚兒不為所動,卻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