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41、抓捕張昌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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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為周倉的百戶官恭敬坐在對面,說道:

“按您的吩咐,已探查過,張昌吉這幾日告假養病,鮮少出門。”

請假了?

趙都安挑了挑眉,他對自己那日出拳的力道威力有數。

張昌吉雖被一擊KO,但憑其武夫底子,除開手掌要多休養一陣,其余問題不大。

被其兄長警告了?避風頭?不重要。

“這樣么。”趙都安若有所思。

周百戶好奇道:

“大人準備如何查?此人躲在家中,卻是不好暗中跟蹤。還是從他關系網入手?亦或者,從案件涉及,斷開的線索人物上追溯……”

他在用“詢問”的方式,委婉闡述自己的辦案思路。

在出發前,督公馬閻親自交待過,此番辦案,要既把事做了,又照顧到趙都安的面子。

翻譯成大白話就是:

“姓趙的會個屁的查案,他壓根不懂!之所以要個‘主導權’,就是想掛個名,撈功勞。”

官場上,此類操作屢見不鮮。

領導掛帥,但真正辦實事的,還是底下的人,聽著很不公平。

但話反過來說,事辦砸了,背最大鍋的也是領導,不是小兵。

所以,馬閻從不指望靠趙都安查案,只把他當個吉祥物。

事辦成了,大功勞給他也無妨,事辦砸了,還能有個分鍋的對象。

倆人雙向奔赴了屬于是。

“恩?”深諳這一套的趙都安瞥了周倉一眼,并未順水推舟,而是說:

“不必這樣麻煩,我有更簡單的辦案技巧。”

周倉心頭咯噔一下,隱隱察覺不妙:

“大人的意思是?”

趙都安似笑非笑:

“嫌犯既在家中,上門抓回牢里審問不就好了?”

約莫午時,城西的主干道上,一群錦衣騎馬浩浩蕩蕩而過。

街道兩側,行人無不聞風喪膽。

“使君,您確定要這樣做嗎?是否會打草驚蛇?”周倉有點慌,試圖勸阻。

趙都安攥著韁繩,淡淡道:

“當初詔衙大張旗鼓調查時,就已打草驚蛇了。還是你以為,圣人會給你們足夠的時間?等風浪徹底過去,對方再次冒頭?”

周倉語塞。

趙都安又道:

“況且,眼皮子底下發生這種事,線索卻能斷得干干凈凈,你覺得,敵人會在朝中沒有‘同伙’么?

我們多拖一天,消息走漏的風險就大一分,打蛇不只要瞄準七寸,更要快準狠,快到對方反應不過來。”

周倉愣住,若有所思。

這一刻,看向趙都安的眼神有了不同。

哪怕心中并不完全認同這套邏輯,但……能條理清晰說出這番話的,真是傳說中,那空有好皮囊的小白臉么?

“別廢話,到地方了,一切聽本官命令,出了事我抗。”

趙都安丟下一句,雙腿狠夾馬肚,一騎當先,撞向前方的宅邸。

張家兄弟早已“分家”,張二郎的宅子三進,地段頗為不錯。

趙都安率領一群錦衣直奔大門。

人在馬上,右手握住刀柄,“鏘”地拔出,滾滾氣機灌注刀身,激出鋒銳刀氣。

“砰!”

一聲炸響,緊閉的大門硬生生給居中撕開。

周倉眼皮一跳,心想使君這是明目張膽打擊報復啊。

畢竟前些天,張昌吉曾馬踏趙家,這波啊,算原樣復刻了。

“隨我來!”

周倉有心表現,獰笑一聲,持刀躍下馬匹:“膽敢反抗者,給我狠狠地揍!”

“喏!”

身后一群穿飛魚服的活閻王如狼似虎,越過趙都安,爭做開路先鋒。

“啊,你們是……”

“來人啊!”

“快去叫少爺……”

家中惡奴們聽到動靜,先是拎著哨棒沖出來,結果瞬間慫了,果斷白給。

來不及丟下武器投降,就被周倉帶人一頓拳腳。

一時間哭爹喊娘,一片大亂。

“可是周百戶?此間是京營張校尉的宅子,各位怕不是找錯人了?”府上管事奔出,慌張道。

周倉面沉似水,一刀鞘作勢抽出,嚇得管事跌坐在地:

“找的就是張昌吉,他人呢?”

“給我住手!!”

突然,內宅方向傳出厲喝,一道人影竄出,正是被勒令在家養病的張昌吉。

此刻,他身上只穿松垮里衣,胸膛敞開,頭發也沒扎,踩著布鞋,一張冷峻的臉上滿是怒意。

似正在午睡,被驚醒。

“周倉!?”

張昌吉眼皮一跳,認出來人。

詔衙的官差也屬于“禁軍”序列,嚴格意義講,與京營也算“同袍”。

二人雖不熟,但也有過幾面之緣。

張昌吉本是暴戾性格,但瞥見對方身上飛魚服,也冷靜了數分,強行壓下火氣,道:

“何故闖我宅邸?!”

周倉沒搭理他,先一揮手:

“給我封鎖宅子,莫要讓人跑了。”

大群手下應聲而去,顯然對這一套程序頗為熟練。

旋即,周倉才轉回身,朝身后堆笑道:

“使君,人拿住了。”

“不錯。”

大門方向,趙都安姍姍來遲,一路閑庭信步,走到近前,滿意頷首,這才戲謔道:

“張二郎,咱們又見面了。”

“趙都安!”

張昌吉一怔,繼而大怒,血氣沖頭:

“你還敢來我家找死?”

說話間上前一步,肌肉隆起,并未綁縛紗布的左拳捏的“咯吱咯吱”響。

周倉眼皮狂跳,抽刀攔在二人中間,厲喝:

“張昌吉!你敢抗法?”

趙都安瞇瞇眼,笑了笑,抬手輕輕在刀背一搭,將其按了下去,柔聲道:

“張兄家宅被闖,氣急攻心,可以理解,都把刀放下,莫要顯得本官仗勢欺人。”

頓了頓,他假意四下張望,好奇道:

“咦,怎么不見這家女眷?早聽聞張二郎家主母姿容不俗,本官也想開開眼界。”

周倉笑道:“使君要見,卑職這就去抓來。”

一唱一和。

張昌吉額頭青筋條條綻放,渾身骨節劈啪作響,氣機鼓蕩,仿佛下一刻就要動手。

趙都安就是在刻意激怒他。

可惜,張昌吉臉色變幻數次,想起兄長叮囑告誡,終究還是忍了下來,咬牙切齒道:

“趙都安,伱究竟意欲何為?”

他又看向周倉,沉聲道:

“什么時候,詔衙也成了替人打擊報復的狗了?”

他覺得,顯而易見,趙都安今天就是來報復的。

趙都安聞言大驚,說道:

“什么?你竟詆毀當今圣上在打擊報復?張昌吉啊,你居心何在?”

人人都知,詔衙是女帝的狗。

張昌吉本來是諷刺周倉,但沒想被趙都安扭曲原意。

氣的眼前發黑,知道嘴皮子上玩不過對方: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趙都安收斂夸張表情,也懶得與他逗悶子,淡淡道:

“懶得與你廢話,本官與詔衙同僚聯合辦案,今日找你了解下情況。”

案子?

張昌吉一愣:“什么案子?”

旁邊,周倉說道:

“我們懷疑你與……”

趙都安突兀打斷,幽幽道:

“我懷疑你勾結莊孝成,乃逆黨內應,上次對方能逃掉,就是你通風報信!”

周倉:???

不是,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mayiwsk←→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