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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三看書83ks,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就在趙都安開始科普物理學的同時。
天師府最深處,安靜幽深的庭院中。
大榕樹下,今日坤道打扮的大虞女帝,也見到了大虞傳奇人物,四位天人資歷最深,境界最神秘的道門天師。
張衍一。
“你來了。”
身材高大,眉目狹長,笑容和煦的張衍一早等候多時,坐在大榕樹下,示意女帝落座。
旁邊,金簡也在場,今日她的身份,是師尊身旁童子。
這會一改往日爛漫脾氣,規規矩矩搬來茶幾,給兩人斟茶倒水。
“許久不見,天師風采更勝從前。”
徐貞觀拖曳長裙,邁步走到空著的竹椅旁,施施然落座,臉上帶著恬淡微笑。
張衍一靜靜打量她,感嘆一聲:
“許久不見,陛下帝王氣與日俱增,修行氣與日俱減。”
徐貞觀笑容苦澀:
“天師講話,還是這般不留情面,只是政務繁多,本以為有人分擔會輕松些,逆黨又不安生……”
張衍一擺擺手,打斷她,閉眼道:
“朝政大事,老朽不懂,還是懷念陛下往日過來,談天論道。”
徐貞觀默然,心中明白為何老天師是這般態度。
她清楚記得,當年她為三皇女時,在天師府小住,張衍一對她的修行天賦贊不絕口。
曾稱若一心修行,徐貞觀有望追趕大虞太祖皇帝。
因這欣賞,耗費了不少心力指點教授,然而,最終徐貞觀卻登基稱帝。
為了朝政大事,拖累了修行。
在老天師這等世外高人的眼里,俗世相比于大道,不值一提。
因此,對于徐貞觀放棄修行,心中甚為可惜。
因可惜,而有些氣惱,但終歸是個人選擇。
張衍一雖惋惜,卻不會真的惱怒,只是發發牢騷。
這會,見女帝不答,便也主動開口,尋了幾個話題,聊了聊。
終歸還是關心她的修行的。
只是,不同傳承,越走到高處,彼此面臨的困境已大不相同。
所謂交談,也是淺嘗輒止。
不過,對于坐在一個小板凳上的金簡而言,兩位天人境大修士隨口說的句子,就已是晦澀難懂。
于是少女只好抱著膝蓋,抻著脖子,小嘴微張,表演專注,實則目光發散,大腦放空。
若阿巴阿巴幾聲,就和癡兒無異了。
等金簡回過神來,發現兩人終于不再聊修行。
“朕進來時,見二門牌樓上,換了一副新對聯,不知是誰的手筆?”
徐貞觀抿了口茶,隨口問道。
金簡一下回神,目光聚焦,警惕地瞅瞅她,又瞅瞅師尊。
“呵呵,是底下神官意外偶得,老朽覺得不錯,便替換上去。”張衍一厚顏無恥道。
金簡就很佩服,心想師尊這話說的妥當。
沒說謊,就是隱瞞了關鍵信息。
徐貞觀美眸閃爍了下。
雖好奇,但也沒繼續追問,只是“哦”了一聲,說:
“天師府果然人才濟濟。”
這句話,本只是場面話,但聽在師徒耳中,就有點不對味了。
再聯想到女帝突然提到對聯,詢問來歷……金簡看向師尊,心想:
不會是陛下知道了什么,找上門暗示咱們來了吧?
張衍一也有點摸不準。
畢竟以他的身份,跑去挖女帝的墻角,著實面上無光。
“咳咳,”
老天師調整了下坐姿,一派高人風范,看似隨意地道:
“陛下手下,也是英才涌現,老朽雖枯坐院中,卻也有所耳聞……像金簡兒,便提過有個叫……”
“趙都安。”
金簡低聲捧哏,撇撇嘴。
心想師尊太不要臉了,還假裝不認識,不知羞。
“對,趙都安,”
張衍一笑呵呵道,“還把生意做到天師府來了。”
他反試探一手,想確定女帝是否知道,自己挖墻角了。
張天師竟都知道他……是金簡提及的么……徐貞觀略感驚訝,笑道:
“此人的確有些聰慧,這次也隨朕前來,就在外頭等著,天使若感興趣,不若叫進來如何?”
她這句話,倒并沒有太多含義。
然而落在師徒二人耳中,頓時如臨大敵。
糟糕……陛下知道了嗎?
還是懷疑?
所以故意帶他來,叫進來試探,讓師尊當面出丑……金簡板著小臉,極為嚴肅。
不禁焦急地望向張衍一,想看師尊如何應對陛下的發難?
張衍一卻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女帝一眼:
“金簡兒,陛下既發話了,你便去外頭問問,若那人在,便領進來瞧瞧。”
“……哦。”
金簡不知道師尊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很老實地出去了。
沒一會,又回來了。
少女表情古怪:
“師尊,他……外面出了點事。”
女帝和老天師同時疑惑地看向她:
“發生何事?”
金簡想著方才出去,聽到的說法,猶自難以置信:
“他們說,趙都安被五師兄請去了,然后……不知怎么的,給五師兄講起課來……如今,好多神官都聞訊趕過去看熱鬧,將那邊圍堵的水泄不通。”
徐貞觀愣住了,臉上顯出匪夷所思來。
趙都安?
給公輸天元講課?
她不禁探尋地看向老天師,卻見張衍一同樣一頭霧水。
下一秒,只見老天師忽然端起茶幾上的杯子,隨手將茶水朝半空中一潑。
霎時間,茶水在空氣中,潑成了一副水幕動態的“屏幕”。
水幕中,赫然是被圍堵的水泄不通的院子,畫面拉近,清楚地呈現出,凌亂的房間內。
站在一塊白板前,正在講課的趙都安的身影。
公輸天元,以及其余幾個修匠神的術士,一人搬了個圓凳,坐在面前專心聆聽。
此刻,水幕中,傳出趙都安的聲音:
“……所以,想理解透鏡為何能扭曲圖像,便要先明白光的折射。”
“何謂折射?”
“即,光從一種介質斜進入另一種介質時,傳播方向發生改變,從而使光線在不同介質的交界處發生偏折的現象。”
“介質?”
房間內,小學生一般正襟危坐,對院子中那些圍攏來的術士置若罔聞的公輸天元疑惑道:
“敢問使君,何謂介質?”
趙都安沒立即回答,只是有些無奈地掃了眼庭院中,那幾乎貼在窗戶上的密密麻麻的臉。
公輸天元忐忑緊張道:
“使君是擔心他們聽到學問之秘?放心,我這就將他們趕走……”
“……不必了。”趙都安嘆息一聲。
他只是不明白,為啥會莫名其妙,來這么多人。
萬一陛下找自己,該怎么辦……罷了,快些講完吧,可別耽誤了事。
想到這里,他鎮定了下心神,說道:
“介質是什么?這個問題很好,恩,用個較為形象的話來說,便是水波,聲波,光波,在從一處去另一處時,所賴以傳播的物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