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254、搶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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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貞觀語氣十分平靜。

然而被她護在身后的趙都安,卻從那清冷的聲調中,捕捉到了一絲掩藏很好的不悅。

月光傾瀉下來,灑在安靜小院里的一男兩女身上。

般若菩薩面對當今女帝,卻并沒有什么惶恐,臉上笑容柔和:

“陛下要貧尼在這里說么。”

什么意思……你還有啥背人的話……趙都安表情古怪起來。

下一秒,耳畔只聽女帝好似對他說道:

“你且出去等著。”

旋即,趙都安只覺眼前一花,被一股柔和的力道包裹。

眼前再清晰時,已出現在寂照庵的大門外頭。

“呀,趙大人?”

馬車旁拎著燈籠的太監嚇了一跳,左顧右盼:

“陛下呢?”

這特么真的是武道?

趙都安好奇心爆炸,沒好氣道:

“不知道!”

池旁邊,將馬仔丟出去后,徐貞觀眉目平淡地看向衣衫不整的女尼:

“說。”

般若菩薩一只雪白的手插入濕漉漉的發絲中,纖細的手指將發絲繞成卷兒。

另外一只手,從大腿另一側,處于視線死角的地上捧起一本畫冊般的經書,笑著說:

“陛下知道,貧尼修行至今,本領不多,若說值得稱道的,無非得了世尊一雙慧眼。

方才只一看,便覺這晚輩與我佛門有緣。

恰好貧尼苦于修行遲滯,便想向陛下借他來用一用,卻不知陛下是否肯割愛了。”

秋風拂過。

她手中的那本佛經畫冊“嘩啦啦”翻動起來。

風拂過時,一頁頁佛經圖卷上的圖案便近乎動了起來,不停變幻。

赫然是佛門西域祖庭中鼎鼎有名的陰陽法門。

大虞朝太祖皇帝曾收藏過,大內的皇家藏書樓中存有此修行書卷。

夜色下。

女帝素白的臉頰似有瞬間的泛紅。

不知是羞惱,還是動怒,她冷笑道:

“原想著將云陽送來尼姑庵,會清靜些,卻不想倒是送對了地方,盡是一丘之貉,寡廉鮮恥。”

般若菩薩噙著笑意:

“看來陛下與長公主交談并不愉快。”

徐貞觀沒興趣與她廢話,只是盯著她:

“你要與他雙修?走那什么歡喜禪?真不怕傳出去貽笑大方,敗壞你神龍寺的名聲,玄印找你麻煩?”

池畔女子笑得溫婉:

“陛下何必明知故問,您是知道我的,玄印住持與我素來不是一路人。

那群榆木腦袋整日想著東西合流,爭奪佛門正統的名分,我聽著頭疼,才來寂照庵躲清靜,又豈會在意那老僧如何?

至于歡喜禪么,我本不怎么在意,只是那戒律于我,本便是禁錮。

一直想尋滿意男子雙修,遲遲尋不到妥當的,今夜看他頗為不錯,破一破色戒,也不妨事。”

徐貞觀聽著眼前出家人毫無羞恥的話語,一時無言以對。

女菩薩眸子轉了轉,笑容愈盛:

“看來,陛下是想留著他獨自享用了,如此看來,倒是貧尼不省事,奪人所愛了。

只是為何遲遲不做采補?

唔,莫非是覺他修為太低?

若是這般,倒有個主意,陛下不妨將他暫借給我,日后再還……”

“污言穢語!”

女帝冷哼一聲,拂袖便走:

“好生做你的庵主,朕的臣子,還容不得旁人染指。”

清風拂過,徐貞觀身影消失不見。

雙腿浸在池水中的般若菩薩雙頰突兀涌上不正常的紅暈,嘴角沁出一縷鮮血。

她悶哼一聲,感受著體內的傷勢,卻只是笑了笑,露出染血的牙齒:

“好大的氣性……”

她用手指擦掉嘴角血液,搖了搖頭,捏起身旁的玉凈瓶。

一股股清冽的酒液,灌入她的唇瓣。

飛快修復五臟六腑的傷勢。

片刻后,穩住傷勢的白衣菩薩靜靜望著天上遮月的云絮,神態灑脫,渾然若神。

那一雙奇異的“慧眼”中透出迷惘:

“那小家伙,身上到底藏著什么東西?竟令本座這般渴望?”

“陛下,您出來了。”

寂照庵外,趙都安獨自一人,乖巧坐在車廂內,聽到外頭傳來太監們的聲音。

他忙掀起簾子,將身披龍袍,盛裝打扮的女帝請進來。

“回宮。”

女帝面無表情吩咐,隨著車廂再次滾動起來,她才瞥了眼惴惴不安的趙某人,沒吭聲。

趙都安莫名心虛,忙解釋道:

“陛下,臣是聽到一陣歌聲,莫名被引過去,那老尼姑竟要收臣做弟子,臣嚴詞拒絕,她便……”

徐貞觀黑亮的眸子盯著他,說道:

“你覺得她老么?”

啊?這是重點嗎……趙都安險些被閃了腰,被迫脫離與領導互動的舒適區。

“呃……五十二歲的菩薩,自然是……”趙都安謹慎回答。

“但容貌身子,并不老態,不是么?”徐貞觀反問。

“……臣喜歡年輕的。”趙都安福至心靈,脫口道,說完,又補了句:

“當然,若比臣略大幾歲,最好。”

徐貞觀滿意地“恩”了聲。

趙都安無聲吐出一口氣,只覺受到無妄之災。

他生怕話題繼續進入他并不擅長的領域,忙轉移話題,擔憂道:

“陛下,臣方才被那老尼姑所控,體內氣機直沖天靈,此刻雖已平緩,但心中惴惴不安,可是……”

徐貞觀瞥了他一眼,不情不愿道:

“好事。佛門的一些手段,的確有獨到之處,方才那一眼,你至少節省數月修行水磨工夫。”

這么好?

這算預付報酬?

那她人還挺好的呢……趙都安略微遺憾,若是多看幾眼……

徐貞觀瞥他,忽然冷笑:

“些許甜頭罷了,若再多看幾眼,伱便真成了她操控的肉爐鼎了。”

趙都安愣了下,悚然道:

“陛下的意思是……”

徐貞觀面無表情:“采補之術,她沒與你說?”

所以,讓我助她修行是這個意思?

不是……怎么不早說……等等,她看中了我哪點?

就因為我胡扯了幾句,坑了辯機一把?

不至于吧……難道,她看出了我的特殊?是穿越者的身份,還是丹田中沉睡的‘龍魄’?這種境界的修行者,總不可能是看中了我的容貌……

趙都安不禁胡思亂想起來,生出陣陣后怕,一臉慶幸:

“幸而陛下及時出手,否則臣還真著了那老尼姑的道了。”

徐貞觀見他神色不似作偽,心情莫名愉悅了幾分。

語氣也有所緩和:

“般若雖脾性與神龍寺內僧人迥異,但倒也不至于真強迫,何況朕還在庵中。”

言外之意:

池塘邊的女菩薩嚇唬試探的心思居多……是了,她再大膽,也不可能在女帝眼皮子底下搶奪朝廷武臣。

趙都安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心想看樣子,女帝與這位菩薩不是第一次打交道。

徐貞觀不愿再繼續這個話題,略一沉吟。

忽然兩根手指輕輕在朱唇了抹了下。

竟是從貝齒中吐出一粒米粒大小,散發瑩白光輝的“光斑”。

屈指一彈,米粒光點倏然化作一道流光,鉆入趙都安眉心。

剎那間,他只覺一股清涼舒適感彌漫周身。

隱約感應到,那一枚“米粒”沿著經脈,匯入他的小腹丹田中。

“陛下……這是……”趙都安愣住了。

他發現,徐貞觀吐出“米粒”后,臉色有了少許黯淡,但呼吸間,便恢復如初。

女帝語氣隨意,道:

“此乃武者內力凝聚的‘種子’。

武道傳承相同者,可將自身內力灌入同門體內,雖無法等同于灌頂,但高境武人的內力種子,對你而言,也算一味補藥。

般若的拔升之法雖獨到,卻終歸與你并非同源,朕這一枚種子,可在你體內周轉七日。

若無意外,可幫你觸及凡胎圓滿,之后,便是沖擊神章境界……”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般若的出現,令她生出一種隱隱的危機感。

般若都給了他甜頭,女帝覺得,身為帝王的自己總不能被一個尼姑比下去。

趙都安懵了下。

尚且未曾從自己被女帝布種的震驚中回過神,就被“沖擊神章”四個字吸引了。

他驚喜道:“我可以晉升了嗎?”

女帝點了點頭,說道:

“凡胎入神章,于有天賦,或資源充沛的修士而言,本就并非大關卡。

只是你之前提升太快,朕本想讓你穩一穩再嘗試沖擊,但如今看來,你的基礎已足夠渾厚。”

略一停頓,她瞥了神態興奮,一副急不可耐模樣的走狗一眼,無奈道:

“不過,想破大境界也不是那么簡單,雖可以外力強行沖破,但那是下策,最好的法子,還是你的心境達到,頓悟破境。

這一瓶頸,卻說不好要耗時多久。

如今內鬼已捉出,你接下來便不必在意神機營,朕會命海公公親自教導你,幫你盡快領悟,心境突破。

或許,等過些天佛道斗法時,你便能踏入神章也不一定。”

說到這里,女帝皺了皺眉,有些惋惜地道:

“可惜,若佛道斗法再晚兩年,沒準你還真能代表我皇族供奉,去爭一爭風頭,可惜了。”

趙都安前腳還沉浸在,晉級神章的憧憬中,后腳不由詫異:

“佛道斗法,還關咱們皇族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