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窩里的科技強國

第十二章 農業根基

在一片農田邊,有一批人正在熱火朝天的開挖著溝渠,而遠處,正有幾個穿著短衫長褲的人走過來。

“老鄉,你們在挖什么呢?”當這幾個人走到工地旁邊,其中的一個人開口問道。

“也沒挖什么,就是挖些溝渠。”回答的是一個穿著打著很多補丁衣服的老農。

“是明年灌溉用的嗎?”

“是啊,這一大片田的收成一直不是很好,就是因為水的原因,但今年那個什么興民公司在那邊修了個水庫,等把這個水渠修好從那邊引水過來,以后的收成就可以增加不少。”老農說話的時候明顯帶著一股子的喜悅。

“那這么說那個興民公司修這個水庫讓大家都得到實惠咯?”

“可以這么說吧,至少這附近的幾個村的人都可以用的上水了,也不用象以前那樣為爭水源而打架了。”

“以前還打架?”

“打!怎么不打。不打就沒有水用,娃子,看你是外地人,不知道我們這,別看我們這小河多不缺水,但其實很多河邊是不敢種地的,到了夏季,一場雨就可以把這河面給抬的老高,莊稼全部沖掉。現在有了那個水庫,水走的穩了,大家也都可以放心用水開地了。”

“哦,這樣啊……那老鄉,你們一般種些什么?”

“以前靠天吃飯,也就只能種點苞谷、花生啥的,現在敢開田了,而且今年修水庫時我也去了,掙了點工錢,明年打算多種點水稻。”

“這一片田都是您家的?”

“哪有,這一片是我們村的,我家就得這么兩塊。”老農指著不遠處的一片新田。

正說著話時,從水渠工地的遠處跑過來一個人,邊跑邊揮舞著手大喊著,一直站在問話人旁邊的兩人看到后向問話人靠近了兩步。右手向懷里摸去。

“都別碰,這里的人不會對我有威脅。”問話人及時地制止了身邊兩人的舉動。

直到那個人一口氣跑到面前,氣喘吁吁面色漲紅地說道:“段校長,你怎么來了?!”

來的人正是段國學,他沒有馬上回答這個學生,而是先讓他恢復一下后才回答道:“也沒什么事,就過來看看。你是……”

“我叫韋平安,16級春季12班的。”韋平安立正大聲地回答到。

“放松!放松!現在不是在學校,不用象學校那樣。現在不是上課嗎?你怎么回來了?”

“我前天被鋼鐵廠給選中了,因為廠里通知我過段時間會很忙,先讓我回來收拾下行李準備準備。”韋平安一臉的興奮,不知道是因為被鋼廠選上還是因為見到段國學。

“哦,那要恭喜你咯。”被挑選上就代表著又一個基本完成培訓的人才。

“謝謝校長!”

“平安,你叫他啥?”旁邊一直聊天的老農突然有點弄不清楚來的人是誰。

“二伯,他就是我們學校的校長,也就是出錢修建這個水庫的人,您不是一直嘮叨著要謝謝他嗎,這不,他就是。”

“啥?啥!校長,喲,那可是文化人啊,那個、那個校長啊,這里風大灰多,也沒什么招待你的,你看,連口水都沒得喝,平安,趕緊帶校長去村里,通知家里,殺兩只雞,再讓你堂哥去多弄點菜,好招待校長。”在老農眼中,段國學那是比以前那些先生老師還要厲害的人,要不怎么還要比他們大,管著他們。

“不用、不用,二伯,不用那么客氣。”看著緊張不已的老農,段國學心里直嘆,對于他們來說,以前因為條件視讀書人為貴客、尊客,極為尊敬,這樣雖然提高了讀書人的地位,卻也造就了這些酸儒們鼻孔朝天不視民間脫離群眾基礎的狀況,導致整個國家的衰敗,真不知道這種尊敬是民族的幸事還是民族的悲哀。

“大家坐吧,我來也就是想看看,大家需要我們什么幫助。”

“校長,您幫我們修水庫就已經很幫我們了,還收孩子讀書給條出路,哪還敢讓您再幫啊。。。。”

“二伯,我做的這些事不僅在幫大家,也是在幫自己,沒有這個水庫發電,我那邊的工廠也開不起來,大家只是在互相幫助。大家別站著,如果不耽誤大家的功夫,我們都坐著,我還有些事要問大家呢。”說完段國學一屁股做到滿是黃土的水渠邊上,圍觀的村民見狀也紛紛各自找地方坐下。

“二伯,向這樣新開的田,秋天能收多少糧食?”段國學將身上的卷煙拿出,散發一圈后問到。男人麻,抽根煙就能把關系拉近不少。

“不多,因為肥少,象這樣的新田,能收200斤就不錯了。”很是珍惜小心地把卷煙點上后二伯細細地品了兩口后說道。

“這樣啊,那是少了點,那要是肥料足又能收多少呢?”

“300斤吧。”二伯在心里計算了下才回答。

“這樣啊,是少了點。”段國學并不懂農業的知識,但他知道,在解放前甚至到后世世界均畝產才200公斤,而雜交水稻之父的袁隆平將畝產提高到了400公斤以上,不僅解決了中國人吃飯這個困擾了幾千年的問題,更是奠定了中國在水稻研究上世界領先的地位。

又問了很多關于生產過程中的技術問題后,段國學心中有了些底,便不在打擾大家的工作,不過身份暴露的他是沒辦法繼續私訪下去了,在二伯和村民的強烈要求下段國學一行來到了離水庫不遠的一個村子做客。

村子很大,有二百多戶,現在勞力們大多都在那邊挖著水渠,村子里并沒什么人,韋平安和他的堂哥在村里竄騰了好一陣子才把弄了點茶葉來。

“平安,讓你二伯別這么折騰,不要把我當什么客人,就當自家人招呼就行了。”段國學看到韋平安頭上細密的汗珠連忙勸阻。

“校長,你不知道,我二伯在村里是排的上號的人物,他發話了就是命令,如果我沒辦好的話我就別想回村里面了,校長你放心,我心里數。”韋平安如是回答后又忙著去抓雞宰鴨去了。

“老師,經過上午的考察,我認為在可以在這幾個村試種新型水稻。”隨同一起來的保弟在趁著沒什么人的時候悄聲向段國學匯報。

“恩,我知道了。”段國學輕輕地點著頭回應著。

保弟所說的新型水稻是段國學問外星人索要的新產品,生長周期短,耐旱抗病,穗長粒大產量高,均畝產可達600公斤以上,高產田甚至可以高達800公斤以上。不過出于對雜交水稻之父的尊敬,段國學沒敢自立門戶說新型水稻是新品種,而是用超級水稻做的的改良品,人家水稻之父幾十年扎根于田頭地間的做科研,自己輕易獲得成果,這樣做是要遭雷劈的,不過現在一下子回到了民國年間,一切都有了新的開始。

由于百色這地方處于熱帶,水稻可以種植兩季,段國學剛來時由于人生地不熟也沒敢開展種植試驗,只是在自己的院子里種了這么幾十株,不過收獲時那長長的稻穗,飽滿地谷粒讓所有人驚訝,今年一開春,保弟家和襲榮家都分別種植了一畝地的新型稻種,為了爭奪那本不多的稻種,兩家人是拍著桌子翻出祖宗十八代來證明自己是種田的好手。

經過一年兩季的種植,現在兩家人所在的村子都知道了這兩家人得到了新的水稻種子,產量高的可以讓所有人眼紅。不過經過村子里面的協商,兩家人的口糧被村子里承擔,拿出所有的新型水稻收成做種子,村子按戶、按種植技術分配稻種。不過在段國學的要求下,截留了一部分作為給周邊村的試驗稻種,這樣一來不僅可以分擔周邊村對新型稻種的窺視,也同時將技術傳播的更廣,將來的種植面積將更加擴大。作為提供稻種的補償,段國學將按種子的提供量優先平價收購部分糧食,今年招了幾千學生,光吃糧就吃掉了段國學相當多的錢。雖然段國學有辦法能弄到很多錢,但在目前這種糧食產量還不高的年代,即使有錢也未必能購買到足夠的糧食,因此段國學對糧食的事情很上心,經過這一年多的培育段國學相信,再經過三、五年的育種和擴大種植,糧食問題將不再是他擴張最大的制肘。

下午,由于段國學這個“貴客”臨門,二伯他們早早地就收工回到村子里,同時按照段國學的要求將周圍的幾個村子的村長給請了過來,晚上入席時坐滿了一個大院子,酒宴前,經過二伯的介紹粗略地認識在座的各個村長和族長。

“各位相親父老,鄙人雖自幼在海外,但常受父母告誡,根在祖國,不可忘本。又聽老輩人教誨,我國雖地大物博,但耕田尚少收成不多,回國后看到大家只有薄田數畝,小子不才,興建水利以利良田,并且培育了一種水稻,耐旱抗蟲,產量頗豐,現有意拿出部分種子分與大家。”

段國學剛說完,只見一個中年人站起來,段國學記得他是這附近村子里的村子,只見他激動地說道:“可是王村種的那種水稻?”

段國學笑答:“正是!”段國學的這個回答讓院子里的人轟地一下炸了鍋,王村種的水稻雖很多人沒有見過,但卻聽過,那收成高的讓人直眼紅。好一會,另一個人站了起來問道:

“有什么條件嗎?”一句話,讓大家立即沒了聲音,眼鏡直勾勾地盯著段國學。

“沒什么條件,第一,這種水稻還在試驗中,而且目前能提供的種子很少,我希望各村先派種田的幾名好手到王村共同交流,不僅能交流種田的心得,還能擴大新水稻的育種量以作為回報回饋大家,等以后種子產量穩定后,稻種將以合適的價格賣給各村,價錢當然不會很高。第二,等將來收成提高了,我希望以興民公司的名義,用平價收購各位手上多余的糧食。”

“就這兩條?”問話的男子繼續問道。

“就這兩條,如果有什么不妥當的地方,我歡迎大家一起商量,畢竟大家鄉里鄉親的,有什么事情坐下來好好說。”

會場上又一次充滿了嗡嗡地說話聲,大家相互之間討論著段國學提出的方案。好一會,剛才問話的兩位男子中最先提問的人開口說道:

“段校長所提出的條件我們都沒意見,作為種田人,誰都希望收成能高一些,只是段校長不知道如何分配良種?”

“良種水稻的種植需要一些新的知識,各村在派遣種田好手的同時派遣一些年輕的學生到我辦的新校學習,我將按照各村提供的學生比例還提供種子,畢竟有好種還需要好農來伺候。”段國學這樣做的目地是將這些村子的年輕人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上,之前收的工業學生、學徒吸收了這附近的大部分優秀年輕人,既然剩下了些想務農,那么這一手就可以將剩余的年輕人牢牢地掌握。雖然短期內不會有什么效果,但段國學也沒想這么快的出頭,在他看來,一開始就出去打打殺殺的那是下下策,培養新生代的后備力量才是他雄圖大業的發展之路。

果然,段國學的這一招很靈,各村紛紛表示要選送最優秀的學生去段國學的學校學習,他們也很奇怪,以前的學校教的不都是之乎者也的東西嗎,怎么會開始教他們從來看不上眼的泥腿子呢?而且,這種地還需要學些什么新東西,不過能讀書是好事,更重要的是那優良的水稻種,多派一名學生去學習就可以多得10斤稻種,趕緊地,回家選人去。

接下來的酒宴就在各人各種心思下進行了,雖說各懷心思,但對段國學的敬意還是統一的,紛紛前來敬酒,勢有不灌倒段國學就有怠慢的意思。

雖然段國學在后世也經受過酒精的考驗,但那都是代領導傻喝的,領導要說喝他就喝,但向這樣成為主角并接受這么真誠的敬酒倒是第一回,一來二去也不管別的了,有敬就喝,不知道喝了多少就一咕咚地鉆到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