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條山路上,一隊士兵正沿著山路著山麓的另一頭走去,這隊士兵有兩百多人,中間還有六十多輛馬車裝載著各種物資。
走到山口前,在前方負責探路的一名尖兵跑了回來。
“報告連長,前方就是我們的目的地孫家莊,不過我們在山口發現有一支小股隊伍。”
“對方有多少人?哪里的部隊?有敵意嗎?”
“還不明確,穿著很普通,從服裝上我們識別不出是哪里的部隊,對方很警惕。”
“派個人過去問問。”
“好的。”
不一會,這名戰士連同剛才一起過去的一名雇來的馬夫帶著一名對面的人走了過來。
“你好,我是縣大隊的隊長閆建龍,請問你們是哪里的部隊?”這人四十來歲,衣服簡樸,若不是腰間別了支駁殼槍,還真不好將他和普通的老百姓區分出來。
“西南第六軍連長石繼平,奉命前來孫家莊駐扎,這是西北指揮部的駐防命令,上面有你們西北指揮官的簽字。”石繼平遞過去一張公文。
略微地看了一下公文,閆建龍便將公文一同遞了回來。
“石連長。現在孫家莊地情況有些特殊。由于孫家莊是這一帶比較大地村落。上周起。不僅我們縣大隊地人馬進駐到了這里。同時還有著我們一個團地部隊今天晚上也要進駐到這里。我看。孫家莊地防御已經足夠了。用不著貴部前來了吧。”閆建龍地話語隱晦地表示了他們兵力地眾多。小小地示威一下。
“軍命如山。及時貴軍有一個軍地人要進駐這里。我們也必須到達指定地地點駐防。這就不用閆隊長擔心了。如果沒有什么其它地事地話。我想我們還是盡快趕到孫家莊吧。如果閆隊長有空。請幫忙和你地部下解釋一下我們到來地原因。以免引起不必要地誤會。”說罷。部隊再次向前行進。
“大隊長。這些是哪里地部隊?”幾個手持老套筒甚至是老式火槍人看到閆建龍走了回來急忙上前詢問。
“沒什么。是中央軍地部隊。”閆建龍淡淡地回答著。
“遭殃軍?!為什么不打他們!!”一個個子高大地戰士立即來火了。
“大虎!!這些中央軍不是原先地遭殃軍。我們不能打!!”閆建龍立即制止住了大虎地沖動行為。
“為什么不能打!!不都是遭殃軍嗎?!”
“一句話說不清楚。只是現在絕對不能打!!”閆建龍死死地扣住大虎。
“大隊長!!”一個手持紅纓槍地孩子一邊大喊一邊跑了過來。
“大隊長,在村東頭來了一支大部隊。有好幾千人!!是我們的大部隊!!”孩子一跑到這些人地面前便急忙匯報著最新的情況。
“好!!大部隊來了,有他們在。我們底氣也就足了!!我們抄近路,去迎接我們地部隊去!!”閆建龍看了一眼還在小路上前行的這支部隊后帶領著自己的手下撤離了這里向另外的一個山頭跑去。只是他們不知道,在他們的身后,有這么幾個穿著迷彩服的人正遠遠地借助著地形的掩護尾隨過去。
由于攜帶著大量的物資拖累了行軍的速度,當石繼平帶領著自己的這個加強連后繼部隊趕到孫家莊時,這里已經被很多看上去就連西南民兵都不如的軍隊所提前進駐。透過望遠鏡,石繼平看到這些人雖然衣著簡陋,武器陳舊甚至是單薄,但是這些部隊卻仍然有著一種毫不畏懼的勁頭。
“告訴部隊,成單人隊列前進,都拿出點精神出來,別讓人家瞧扁了。還有,把子彈都給我上上膛了,如果一旦遭受襲擊,不用猶豫往死里打!!”石繼平放下望遠鏡下達著命令。
同樣,在石繼平觀察對面的同時,那邊也在通過僅有的一部望遠鏡觀察著他們。
“團長,打嗎?!他們這么肆無忌憚地行軍,比日本鬼子還要沒有防備,只要一開打,我相信我們絕對能吃下他們。”在手持望遠鏡觀察石繼平隊伍的人身邊,閆建龍焦急地詢問著這人。
“不能打,人家是有著足夠的理由進駐這里,我們也接到了命令,這支部隊是經過上級批準同意進駐這里的,如果我們貿然開打,這就是挑起內戰。”放下有些模糊不清的望遠鏡,團長拒絕了閆建龍的建議。
“那就放任這些遭殃軍進來?!”閆建龍并不比手下的大虎冷靜多少,在他看來,只要不是自己的部隊,就是需要打倒的,更何況是臭名昭著的遭殃
“沒辦法,對方有著足夠的理由和手續進駐到這里,我們過來就是奉命牽制住他們。”團長有些無奈地說到。“不過,我倒是很想見識一下,能殲滅日本十個師團的軍隊,是什么樣的軍隊。”團長說完后再次舉起了望遠鏡觀察著從遠處走來的軍隊。
整齊統一的著裝,每個人都穿著黑色的軍靴,由綠、黃、淺黑所染成的花布軍服看上去雖然花哨,但是卻讓所有的人只有接近到近處才能分辨出來哪里是人哪里是地。每個人都戴著寬寬的頭盔,這些頭盔有些和中央軍原先從德國購買的頭盔有些相似,不過不僅比德國頭盔更好看而且防護面積更大。每個軍人臉上都飽泛著健康的血色,不像站在旁邊注視著這些人的好奇者,這些好奇者們基本上是面帶營養不良的菜色,單薄地身板和那些行進中的戰士相比顯得是那么地單薄。武器雖然很多不認識。但是沒人會覺得這些人手中的武器就是燒火棍,從這些人放在板機護環外的食指讓很多人知道。如果這些人受到攻擊,他們會毫不猶豫地讓大家知道這些奇形怪狀地武器有著什么樣的威力。
“你好,團團長陳立新。”
“你好。第六軍連長石繼平。”雖然在級別上低了很多,但是石繼平并沒有過多的卑謙。
“石連長膽子真大啊,敢就帶著這么兩百多號人深入到這里,只是不知道石連長帶著這么點人到這里是來打獵游玩的還是長期駐扎的?”陳立新在雙方握手之后,陳立新試探著問到。
“打獵就沒這么好的閑工夫了,主要是來打鬼子地。”石繼平不咸不淡地頂了回去。
“就這么點人敢打鬼子?別打鬼子不成反把這些人給折進去。不如趁早回去。”
“哈哈,人多人少打了就知道。倒不知貴軍就憑手中的這點燒火棍是準備怎么和鬼子游擊呢。還是游而不擊呢。”面對對方地譏諷,石繼平也毫不客氣地頂了回去。
“你說什么!!”陳立新身邊地幾個戰士聽到這話就想上前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人。但是被陳立新給攔了下來。
“老貓抓耗子地上跑,夜鳥(貓頭鷹)抓耗子天上飛。各有各自的招數,石連長用不著懷疑我們打鬼子地招數。”面對著指責和各方輿論對自己這方針對性的痛腳。看來陳立新已經習慣了。
“那好,來日方長,我們拭目以待。部隊剛來還要扎營,先去忙了。”石繼平向陳立新告辭,這種嘴皮子仗打起來即使占了便宜也沒什么地,還不如抓緊時間做事去。
第二天清早,當兩支部隊在村頭的大操場上碰頭時,由于訓練場地比較小,而團人多便將石繼平他們給擠了出來,美名其曰人少地不用占地方。不過到了下午,在村子靠山邊的山腳下,傳來爆豆般的槍聲,等團的人過去一看,好家伙,加強連的人在訓練實彈射擊,一打聽訓練量每人30發子彈,這讓人均不到十顆子彈的團感到難受,人家一個加強連一次實彈射擊量接近上萬發,都趕得上團一次小規模戰斗的消耗量。
第三天雙方一個練拼刺,而另外一個練體能和綜合技能,這邊拼刺殺的是殺聲震天,而那邊不聲不響地訓練著各種作戰技巧。
時間就這么過去了半個月,雙方在此期間都摸清楚了對方的一些路數。團的部隊裝備差武器少,軍事素質也不行,但軍隊組織結構很完善,部隊里有專門的政治工作人員,在思想動用上很有作用,通常還會輔助戰士識字,雖然還沒有見過對方的作戰,但是從部隊表現出來的精氣神上觀察也不是那種膽小怕死的部隊。
團對西南軍的評價也很高,雖然人少,但是部隊裝備精良火力強大,連發的步槍還有機槍可以組成密集的火力網,士兵作戰技能優秀,不管從槍法上還是戰斗技術上都讓人感到這些人身上那濃濃的專業殺人機器的職業素質修養。
而今天,雙方通過各自的渠道獲得到離駐地不遠的縣城開出來一股日軍及皇協軍,雙方不約而同地集合部隊向伏擊點趕去。
“石連長,這回來的可是一個小隊的鬼子,還有一百多皇協軍,你們那點部隊就不用拉出來獻丑了吧。”雖然知道這些職業軍人的戰斗實力,但是陳立新還是出言勸告著石繼平。
“謝了,我們雖然沒有打算攻擊日軍,但是旁觀貴軍戰斗也是可以的吧。”
“那好,這次戰斗由我們團的人做主攻,還有縣武裝大隊輔助進攻,出動兵力將近兩千人,你們可不要隨便插手。”軍事戰斗最忌諱兩支不同的軍隊在一起作戰,這樣不僅不能集中精力作戰,還要提防著別人在背后捅刀子。
“行!!我們在這邊的山頭觀戰,但是如果我們發現戰局不利時我們會自行決定是否加入戰斗。”
“就這么說定了!!”
遠遠地離開戰場。石繼平讓戰士們隱蔽好,他透過望遠鏡遠遠地觀察著對面。
“石頭。就這么讓他們在前面吃肉?”已經升任至一排排長地黃毛摸了過來小聲地問道。
“吃肉?小心吃不進去咽著嗆死。”
“你是說……”
“剛剛從指揮部收到的無線電情報,鬼子早上后續跟進過來了兩個中隊地兵力,前面這一個小隊我估計是來當誘餌的。”
“那為什么不通知他們?”
“通知他們?你說我們的情報他們會相信嗎?”
“…………”黃毛沒有繼續說什么。當兵地都知道,不是自己系統的情報通常很難獲得對方的相信。
“我們堵在這里,等會他們一打起來立即向鬼子的后路包抄過去,幫他們堵下后路算了,他們能不能吃下前面當誘餌的鬼子,就要看他們自己的本事了。”
“明白。不過石頭。你說就他們這點人馬這點裝備,他們還硬抗著不愿接受我們地整編。要我說。一起滅掉算了。”
“難啊,我們現在官職太小。也摸不清楚上面是怎么想的,但是來這里時你知道團長是怎么和我說地。”
“團長說什么?”
“讓他們知道什么才是工業建設下武裝起來地職業軍隊!!”
“明白!!”
戰斗如期地展開。歪把子機器、捷克式輕機槍、三八大蓋、漢陽造、金鉤步、老套筒、火槍還有各種武器甚至是鞭炮放在鐵皮桶里冒充機槍的各種聲響乒乒乓乓好不熱鬧,透過望遠鏡。石繼平還有幾個排長看著兩千人怎么樣對付山道上地兩百多敵軍。
剛才陳立新說動用了將兩千多人時石繼平就差點笑出聲來,雖然人數真的是有著這么多,但是經過半個月地觀察,這支團編制的部隊真正地兵力也不過就一千五、六百人,實際武器裝備人數僅一千出頭,很多人就是抗著紅纓槍或者大刀甚至是鍘刀當武器。加上一百多縣武工大隊的人也才湊夠兩千人的數,當然里面還要算上負責接送轉運傷員的婦女救護隊。
要說突然受到襲擊,鬼子的軍事素質那真是非常好的,從第一聲槍響開始鬼子們就立即四下尋找掩護,第一輪攻擊所受到的傷亡基本上是偽軍部隊。
不過很快,鬼子們便開始組織起反擊,只不過反擊還沒有進行多久,從山坡上扔下來大量的手榴彈,雖然爆炸威力還有殺傷威力都小很多,但是冒出來的煙氣倒不小,趁著這個機會,團的戰士們挺著上刺刀后步槍向山道上的鬼子沖過去。
“肉搏戰啊!!只是這一戰下來,又要傷亡不少戰士呢。”石繼平放下望遠鏡嘆聲說道。
“我們也是過來人,知道鬼子的拼刺水平是怎么樣的,他們的戰術是正確的,槍法由于缺乏訓練裝備又差不敢保證有多好,還真不如這樣面對面的進行拼刺,如果任由鬼子們這樣精確射擊,到頭來吃虧的肯定是團。”
“不管他們了,準備我們的戰斗。”
“團長!!!緊急情報,這股鬼子身后有著兩個中隊的鬼子跟上來了,看樣子是專門沖我們來的!!”一個人在戰場上急匆匆地找到殺的興起的團長。
“啥!!這樣重要的情報為什么不早點說!!”團長一聽就急眼了,兩個中隊的鬼子,那就是四百多號鬼子,團打伏擊吃一個小隊的鬼子還勉強能吃下,可如果面對兩個中隊的鬼子肯定是要完蛋。
“團長!這些鬼子很精,沒有直接到縣城集結避開了我們的情報網,鬼子今天早上直接穿過縣城就往我們這邊奔。”送情報的人有些委屈。
“讓戰士們加快速度解決戰斗,迅速撤離,千萬別被這股鬼子給纏住了!!警衛員,跟我上!!”團長很快地分析判斷出鬼子們地意圖。的確。如果鬼子分兩部出動地確會避開縣城里面的情報網,可現在不是稱贊鬼子們的時候。如果被現在這股當誘餌地鬼子纏住,整個團的人將陷入死地。
“團長!!西南的石連長讓我告訴你,他們在負責阻擊鬼子的增援部隊。希望我們能盡快吃掉鬼子并打掃戰場撤退。”
另一個負責警戒的戰士跑來傳達著信息,陳立新看了一眼在那邊人,心里冒出一種奇怪的感覺。
“打!!!”一聲令下,石繼平負責地阻擊陣地上一陣密集的槍聲響起,撕裂II式機槍、自動步槍、半自動步槍直接將鬼子前面地步兵撕碎,而從道路兩旁引爆地定向闊刀雷在行進隊伍中段掀帶起死亡的旋風。
“節省彈藥。注意重點射殺。”石繼平發布著命令,由于現在后勤保障薄弱。不能象以前那樣放開來屠殺。在群體射殺列隊行進地鬼子后,定點狙殺鬼子便成為了戰斗的主流戰術。
四百多鬼子地戰斗力雖然很強。但是同樣是職業軍人而且裝備更好的西南職業軍人面前便失去了以往地威風。機槍兵、擲彈筒兵還有各級軍官軍曹均遭受到重點射殺。
而在第一輪襲擊被飽和射擊、闊刀雷威力下就傷亡近百人的鬼子們發現,對面伏擊的部隊在一輪密集的打擊后火力便稀落下來。不過當鬼子們重新組織起新的一輪攻擊,端著步槍呼喊著口號再次沖上來時又是一輪猛烈的火力打擊將其壓了回去。留下五十多具尸體在前面。這時候鬼子們發現,對面的伏擊部隊不是以往傳統的游擊隊,而是傳說中的西南軍。
在幾次攻擊失利后鬼子的指揮官很果斷地下達了撤退的命令,不能再這樣打下去了,這還沒攻擊幾輪鬼子就已經傷亡近半,如果再不撤退搞不好兩個中隊的人全要死在這里,因此剩余的鬼子們立即退了回去,而石繼平也只是派出了偵察班遠遠地尾隨偵察。
下午,當兩支部隊從戰場上回來時大家發現,團此次戰斗雖然傷亡超過兩百,但是還是硬著吃下了這股日軍和偽軍部隊,繳獲大量的武器彈藥,只是由于鬼子的這股部隊是充當誘餌的部隊,輜重車上沒有什么物資資源。不過即便如此,一百多條步槍還有兩挺機槍的收獲也是讓大家興奮不已。
而反觀石繼平帶領的部隊戰斗卻顯得是那么的輕松,殲敵數字雖然和團的戰果基本一樣是近兩百多人,可團這邊的戰果可是含帶了一百多人的偽軍,而西南這邊卻全部都是日本鬼子;繳獲武器彈藥基本相同,可西南在傷亡上僅僅是輕傷數人,相比之下戰斗力高低差別立馬看出。
對于處理這些戰利品,石繼平很大方地將武器彈藥送給了團,畢竟自己這邊有著的武器彈藥系統,雖然現在后勤有點薄弱,但是戰士們此次前來都是背負了雙倍的彈藥量,很多戰士象安戈這樣身體強壯的戰士甚至背負攜帶2500發彈藥。武器小口徑化及無殼彈的裝備使得戰士們的攜彈量大大地提高了很多,也因為如此作戰指揮部才敢于使用半嵌式的進駐防御體系。
面對石繼平送出的槍支彈藥,團陳立新倒是很落落大方地帶著人過來接收了,拉著石繼平的手說了很多客套話,不過石繼平看得出來,雖然他對這些送給自己的日式武器很開心,但是他的眼睛瞄的更多的是西南戰士們手中小口徑無殼彈的通用武器。
面對著雙方相同的戰果卻不同的效率,雙方的很多人,特別是團的人心里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
還有就是孫家莊里,由于打了一個大勝仗使得老百姓很高興,特別是當戰利品擺出來時更是得到一陣又一陣的歡呼,只是在歡呼的時候誰又能聽到后山傷員的呻吟聲呢。
不過讓石繼平感到更高興的是孫家莊的人對自己部隊態度上的一些改變,由于部隊名稱的改變老百姓很討厭自己頭上頂著的遭殃軍名頭,但是經過半個多月的接觸,由于和村里的人相處和氣,慢慢地也有人愿意和自己的士兵們接觸,而此次戰斗結束后,似乎大家對自己這支部隊的認同度更高了;原先租個房子都很困難,更不用說是其他的方面,都似乎受到一些阻礙還有厭惡,現在自己帶領著部隊展現出強大的實力后,部隊受到了孫家莊百姓來自于內心的歡迎,他相信自己和部隊只要一直表現出這樣的戰斗效率還有親民政策,很快,這里將同樣會被西南新政給同化吸收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