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保命指北

第320章犯錯的魏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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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揣著對多頭新娘的敬意,佯裝老實的魏西踏入了燈火輝煌房間。

屋里依舊掛著紅色的帷幔,同質不同款的的紙人們圍著梳妝臺前靜坐的身影,你一言我一語,道喜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空氣中彌漫著古怪的喜慶感。

領路的紙人應該是不能進屋,學著花口猴子的模樣立在門外不動。

被趕鴨子上架的魏西并沒有束手無策,反而學著周圍古怪紙人們的笑容,喜氣洋洋地混入隊伍。她選擇的位置既能看見“嫻靜”的新娘子,又不會被新娘子一巴掌呼死。

精通站位學的魏西密切關注新娘的動作:她并沒有忘記自己全福人的身份,保不齊什么時候就需要全福人出手給新娘梳頭。

魏西目光鎖定這位新娘子,一雙眼想要透過繡著香草花紋的蓋頭勾勒出對方的發飾。

畢竟魏西平日多用木簪挽住頭發或是用布包頭,在梳發髻這方面可謂一竅不通。真要是動手給新娘子梳頭,萬一對方挑剔些,魏西的項上人頭恐怕便要充作賀禮了。

“……新娘子看上去有些古怪……”

混在紙人堆里的魏西偷偷移動位置,試圖通過調整觀察角度找出新娘不對勁的地方。

“紅嫁衣、紅蓋頭,新娘子的標準裝扮。繡的花樣應該是南江獨有的香草……到底是哪里有問題?”

和魏西的焦灼不同的是,周圍那些形容凄慘的紙人道喜聲不絕于耳。

“夫妻和順!早生貴子!”

“這一身衣服!當真是氣派!看看這繡工,怕是首領都用不起!”

“圣女成親,自然是大手筆!木娘娘親自賜福,這可是無上榮寵!”

耳朵沒閑著的魏西積極整合著信息,盡管不知真假,好歹有個猜測的方向。

“木娘娘?長生木嗎?”魏西心道:“名字還挺別致,這個圣女又是誰?新娘子嗎?”

“長生木唱的到底是哪出戲?我又該如何脫身?”

被活埋時的憤怒和驚恐已經褪去,魏西重新變得理智。此時她已經換了五次站位,依舊沒有找到不協調感的來源。

倒是周圍的紙人嘴皮子動得歡快,要緊的事一樣沒干,再這么下去,吉時肯定是要耽誤的。

提燈紙人前來“請”人時特意強調了吉時,魏西記得清清楚楚,這背后可能有什么陷阱。

“既然不止我一個全福人,那大可以等其他人先行示范。”

魏西算盤打得噼里啪啦響,決心不做出頭的椽子。

“吉時已到!入座!”

這一聲來的猝不及防,魏西的注意力被拽了回來,周圍的紙人起哄般叫嚷起來,聽上去沒有半分喜慶的感覺,反而讓人心底發寒。

這時候魏西是萬萬不敢與眾不同的,趕緊驅使靈音喊了幾嗓子。

端坐在梳妝臺前的新娘被一個身量短小的紙人扶起來,緩緩向層層疊疊的紅帳后面走去。這具紙人的下半身完全被木頭代替了,臉上的五官亦是模糊不清,扶著新娘的手臂被壓出了褶皺,看上去很是瘆人。

這對怪異的組合很快便被紅色的帳子吞沒,幸好紅帳后頭點了蠟燭,外頭的人——估計只有魏西一個活人——方能隱隱綽綽地看見影子。

魏西小時候并未留意過婚事,兼之百里不同俗,她實在不知南江的婚事是如何辦的,因而只能處處謹慎。此刻她便學著周圍紙人的樣子,嘴角扯著僵硬的笑容,兩只手似攏非攏的置于腹前,配上蒼白的面容,倒是頗為合群。

“開臉!”

一個細眉花衣的紙人扭動著腰肢跟進帳子,手里捧著一方手帕,似乎放著什么東西,不多時它的影子也出現在帳子后面。

帳子前面的魏西仿佛在看一場怪異的皮影戲,只見花衣紙人站在新娘子的左側,接過右側紙人遞過來的圓缽,用刷子在新娘臉上涂抹。

這開臉的操作看得魏西臉疼,偏偏新娘子一動不動,看上去十分耐痛。

花衣紙人的活計做得十分細致,動作的幅度越來越大,留心觀察的魏西眉頭緊鎖:這新娘子的臉皮莫非是鐵做的?這么絞都不吭聲?

事情超出了魏西的預料,花衣紙人的動作愈發兇狠,絞動的頻率越來越快,大有把新娘子的臉絞爛的氣勢。

隨著血肉飛濺,魏西的設想變成了現實,紅色的帳子被洇得深一塊淺一塊,像是在訴說這場暴行。

“這新娘該不會是個啞巴吧!”魏西腹誹不已:臉被絞爛了,居然一聲不吭,要么骨頭特別硬,要么沒有哀嚎的能力。

一個人臉上的血肉終究有限,隨著花衣紙人狠狠一絞,這場格外血腥的開臉儀式終于結束了。

帳子外頭圍觀的紙人一個個拍手叫好,血腥味挑動著它們殘暴扭曲的天性,嘴里卻念叨著賀喜的話。

“請全福人梳頭!”

帳子后面宛如催命符一般聲音傳了過來,若是一般人恐怕早就被嚇得暈死過去。

好在魏西膽色不錯,面對這種情況也能維持鎮定。她秉持著“只要不點名道姓,一切與我無關”的想法,盡職盡責地充當著假紙人。

紙人隊伍里站出來一個身材高挑的紙人,可惜它的四肢都是木頭做的,看上去有些笨重;接著又站出來一個紙人,零件倒是齊全,就是脖子有些歪……

兩具紙人站位相對靠前,魏西瞅準時機跟在紙人的身后,學著兩位“同僚”的模樣往紅帳里面走。

聽見自己身后紙人行走的聲音,魏西心知自己這一步走對了:全福人果然要進帳子!假如她方才選擇留下,很可能就會被下一位全福人殺掉。

魏西用手指按了按刀把,心中多少有了些底氣,老老實實地跟緊前面的紙人。

層層紅帳配合著不甚明亮的燭火,將氣氛壓至最低,不規則的陰影藏匿在布料的褶皺中,像是暗中窺伺的眼睛。

“這一關算是過去了,”魏西嘴角繃直,心中思緒萬千,“不過怎么給新娘子梳頭?這新娘子還有頭能梳嗎?”

方才的開臉儀式過于血腥,魏西懷疑新娘子已經沒了。

“照抄這些紙人的答案未必能全身而退……畢竟它們不是人也不怕死。”

沒等到魏西想出萬全之策,一行人便停在了新娘的身側。

沒待魏西看清環境,她的臉色大變:新娘旁邊的紙人少了一個!

接著便是胸口的一陣劇痛,魏西低下頭,看見一截帶著嫩芽的木頭捅開了她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