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帝妃冷戰第七十三章帝妃冷戰←→::mayiwsk
她將帶著血的手指放在眼前看了一瞬,大約是方才撞到韻美人時被她頭上的珠釵給劃到了吧。
芷兒垂下頭,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都是奴婢闖的禍,要不是奴婢出言頂撞韻美人,她也不會生氣,如果不是她生氣,她就不會打奴婢,要不是…”
“好啦!”初柒安慰的看了眼芷兒,抬腳往相反的方向走去,“不關你的事,你就別再自責了。”
韻美人重新復位,又當著初柒的面兒被王上如此偏袒,心中就像是樂開了一朵花兒,她緊緊的依偎在王上懷中,貪婪的呼吸著他身上的龍涎香,
“王上,您都不知道方才璟妃娘娘她打的臣妾有多疼…”
韓非寒冷哼一聲,面色陰沉的伸手將她推開,
“是嗎?這點疼怎么夠你長記性!”
韻美人不明所以,臉上的笑僵在唇畔,“王上您…您這話是何意?”
韓非寒皺眉,眼神里流露出極其的厭煩與冷冽,
“蘇啟,韻婕妤目無尊卑,罰掌嘴三十,你親自監刑,記住了,這樣惹人憐愛的臉蛋兒別讓人瞧出來什么!”
“什么?”
韻美人癱軟在地,眼神凄惶的看著王上決絕離去的背影,面上瞬間慘白,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么,為什么王上方才才復了自己的位份,現在馬上就又要如此懲罰自己。
蘇啟冷眼瞧著韻美人如此不可置信的模樣,譏諷道,
“韻婕妤,請吧!”
韻婕妤受完摑刑踉踉蹌蹌的回到玉芙殿,舒婕妤正在院中練習舞袖,見著她魂不守舍直往偏殿走去,心里不覺有些詫異。
她愣了一瞬,自從上次流月陷害自己崴腳從而與端午夜宴錯過之后,她們的位份雖然換了個個兒,關系卻也明顯變得生疏,平日里韻美人見著自己既不行禮,也甚少說話,偶爾在別處受了氣,回來更是臉色難看,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舒婕妤一向溫厚,此時自然也不愿上前自討無趣。
哪知韻美人前腳方進殿門,后腳便聽見里面傳出乒哩乓啷一陣摔摔打打的聲音,流蘇的聲音若有若無的響起,
“小主兒,別摔了,這些都是御賜之物,如何摔得!”
“閉嘴!”
韻美人尖厲的聲音盤旋在整個玉芙殿,將殿內其他宮女太監的目光全部吸引過去。
靈兒緊張的走到舒婕妤身旁,“小主兒,韻美人這是又在哪兒受了氣?”
舒婕妤搖頭,“平日里受了悶氣她也只是甩甩臉子,今日這是怎么了,突然發這么大的脾氣,走,隨我過去看看吧!”
靈兒拽著舒婕妤,“您別過去,仔細韻美人失手傷了您。”
舒婕妤嘆了口氣,“無論如何,現在我也是這玉芙殿的主位,她若有個什么事,傳出去對大家都不好。”
靈兒這才點頭,上前一步替舒婕妤推開殿門,陽光照射進去,恰好將殿內的情形全部暴露在舒婕妤眼中。
舒婕妤大驚,忙捂著胸口走進去,“韻美人,你這是在做什么?還不趕緊住手!”
只見殿內桌上,地上一片狼藉,那些摔碎的碎瓷片鋪的滿地都是,而流蘇正瑟瑟的跪伏在滿是瓷片的地上,由著韻美人在她身上肆意掐捏!
韻美人見了她,先是一驚,隨即便冷哼著站起身,
“你來做什么?也是來看我笑話?”
舒婕妤驚疑未定的揚了揚臉,示意靈兒去將流蘇扶起來。
“姐姐,你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非得拿自己丫頭出氣?”
“怎么了?”韻美人扭曲的五官下,兩邊臉頰赫然有些微微的紅腫。
“我教訓自己的丫鬟難道還要經過誰的允許?”
她說著一步步上前,“別以為你之前晉了位份便可以對我頤指氣使,哈…哈哈…哈哈哈哈…”
韻美人笑的氣兒都喘不上來,可看在舒婕妤的眼中,只覺得陰森可怖。
“忘了告訴你,舒婕妤,就在今日,王上重新恢復了我婕妤之位,也就是從今往后,你我便已經平起平坐,你想教訓我?那便是癡心妄想!”
舒婕妤被韻美人逼至墻角,靈兒趕緊上前護住自家主子,壯著膽子說道,
“就算你現在是婕妤,也別想對我主子怎樣!”
“呵!”韻婕妤挑了挑眉,“這么忠心?不會是裝的吧?想當初我的流月也是如此忠心耿耿,可到了最后還不是背叛了本宮!”
她說著眸子里露出陰狠的光,“活該她要一輩子留在浣衣局,吃盡苦頭,受盡折辱!”
流蘇看著韻婕妤如此歇斯底里的樣子,不禁又顫抖著往后面瑟縮幾分。
舒婕妤嘆道,“流月當時也是替你頂罪,此事我已經沒再計較了,姐姐又何必如此耿耿于懷?”
“頂罪?呵!”韻婕妤一掌拍在桌子上,“替誰頂罪?又是頂的什么罪?舒婕妤,你可知我才是那被拉出來頂罪之人!”
舒婕妤越聽越糊涂,“姐姐這話是何意?”
韻婕妤冷笑著轉過身,“這話,我也一直想去問問流月,我要問問她,將如此大一頂陷害妃嬪的帽子扣在我的身上究竟是受誰指使!”
舒婕妤驚懼難當,“姐姐是說,當日害我崴腳,害琦妃娘娘和如今的璟妃落水的人根本不是流月,而是另有其人?”
“別跟我提什么璟妃!”韻婕妤顫抖著撫著自己痛到極致的雙頰,雙眼冒出濃濃的憎恨,
“從今往后,我便與她水火不相容!”
次日,暖陽高懸,蘇公公在玉芙殿的院中宣讀了韻婕妤恢復位份的圣旨。
舒婕妤站在殿前看著宮女太監們一齊將韻婕妤的衣物牽至了離玉芙殿不遠的麗正殿。
靈兒如釋重負的看著緩緩合上的殿門。
“小主兒,如今咱們終于可以不再跟韻婕妤住在一處了!”
舒婕妤怔怔的點頭,“靈兒,你說昨日韻婕妤說得那番話是真的么?”
靈兒替舒婕妤攏了攏肩上的披風,“奴婢也不知道,當時流月說的話還言猶在耳,她的樣子,也不像是說的假話。”
舒婕妤嘆了口氣,“若流月說的是真的,咱們今后至多避著些韻婕妤就是了,但若韻婕妤說得是真的,那咱們可是連該防范誰都已經不知道了!”
靈兒轉首,看著宮檐上方碧藍澄澈的天空,突然之間竟生出一股徹骨的寒意!
韓非寒已經連續十日未曾到過飛羽殿,芷兒與白蘇她們心中無比著急,反觀初柒,卻跟沒事人一般,依舊每日替太后抄佛經,回來之后又一頭扎進藥房中一待就是半夜。
這日,初柒正與芷兒一起走在回飛羽殿的路上,遠遠便聽見一陣嬉鬧玩笑的聲音。
芷兒抬頭一看,“欸,娘娘,好像是王上與靜妃她們在照影湖那邊呢,聽說前幾日有外邦使者進獻了幾對鵠,那鵠的羽毛通體潔白,長長的脖頸看起來既優雅又神氣,要不娘娘也帶奴婢去瞧瞧吧?”
初柒收回目光,淡淡的朝一邊走去,“照影湖又沒設禁令,何時不能來看。”
芷兒上前兩步,“娘娘…王上都十多天沒去咱們飛羽殿了,難道你就一點也不著急?”
初柒好笑,“著急什么?這后宮如此大,他愛去哪兒便去哪兒。”
芷兒有苦說不出,娘娘倒是半點不在乎,只是苦了她們這些個丫鬟奴才的,前幾日去司衣領秋日的錦緞給娘娘做常服,沒成想那錦華姑姑捧出來的都是些陳年舊料,沒有一匹布料是顏色清爽,或是花樣時興的。
紫宛要去跟她們理論,反倒被錦華姑姑一頓奚落,說是反正王上也不往飛羽殿去,穿再好的料子也是浪費。
芷兒張了張口,最終還是無從勸起,畢竟上次王上公然偏袒韻婕妤的事鬧得人盡皆知,娘娘因此置氣也是正常。
這邊照影湖,幾位貴人正陪著韓非寒觀賞著湖中的鵠。
“王上您瞧,那只白鵠飛起來了!”
韻婕妤驚呼著指向湖中心一只扇動翅膀的鵠,眾人皆向著湖中央看去,果然見到一只鵠正揮舞著寬闊的翅膀在水面上拍行。
這個時候只有蘇啟瞧出了韓非寒的心不在焉,他順著王上的眼神看去,果然見到一抹素色的身影正朝著與照影湖相反的反向走去。
看著王上面色陰沉的模樣,蘇啟不由得想起這幾日侍奉王上時戰戰兢兢的場景,自打上次與璟妃不歡而散,王上的臉色便沒好看過,每日端茶遞水的時候開的又嫌太燙了,冷的又嫌太涼了,總之便是處處透著不高興。
他眼珠子轉了轉,故意驚道,
“喲!瞧那邊那位怎么像是璟妃娘娘吶,王上,似乎璟妃娘娘還沒瞧見過白鵠展翅的場景,不如奴才過去將璟妃娘娘請來一并觀賞吧?”
此話一出,不光靜妃,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同時投到了那抹素色的背影上去。
韓非寒瞪了蘇啟一眼,沒有說話。
靜妃莞爾一笑,“自從太后宣了璟妃妹妹每日去抄佛經,臣妾倒是真的很久沒見著她了,王上不若就遣蘇公公去將妹妹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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