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妃之棄女凰途

第一百九十三章 蠢蠢欲動

第一百九十三章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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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不可一日無君,后宮不可一日無后。

王后被軟禁之后,宮中便只剩下了靜妃,琦妃,高妃,以及璟妃四妃,初柒昏迷不醒,高妃資歷尚淺。

眼下便只有琦妃與靜妃二人堪可重用,王上日日憂心璟妃,無暇分身,太后擅自做主命琦妃,靜妃二人共同代理后宮。

靜妃相較與琦妃來說更加穩妥,與各位嬪妃而言又更具親和力,很快,便引來來了眾位貴人的青睞與追捧。

她卻并不居高自大,平日里除了安排各宮的事宜,其余時間都是避不見客。

反觀琦妃,雖然平日里清高倨傲了些,但這回卻是完全變了個模樣,哪怕性情一時間無法改變,但處理起后宮事物來,手段與效率卻絲毫不比靜妃遜色。

太后手中握著念珠,靜靜坐在壽康宮的主殿之上,裊裊騰起的熏香若隱若現的遮蓋住她精致的五官,讓她更顯出一副神秘與威嚴。

“秀瀾,依你所見,靜妃與琦妃誰更能勝任王后的寶座?”

秀瀾微微躬身,“太后娘娘,奴婢眼拙,哪里能分辨的出此等大事。”

太后斜睨了她一眼,“讓你說你便直說,畏畏縮縮的可不像你。”

秀瀾嬤嬤泯唇一笑,“太后娘娘讓奴婢說,奴婢不敢不說,只是若說的不對,太后可別降罪于奴婢。”

太后擺了擺手,“不降罪,你且直說吧。”

秀瀾嬤嬤轉了轉眼珠子,“依奴婢看,單看靜妃娘娘與琦妃娘娘二人,靜妃娘娘似乎更為出色一些。”

太后彎了彎鳳眼,“哀家也是這么覺得,靜妃為人低調不張揚,做事游韌有度,且母家又是世代為臣,忠心耿耿,最重要的是她比琦妃要溫順,定能很好的輔佐王上。”

太后說完,看向一旁靜默不語的秀瀾,

“對了,方才你的話似乎只說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你想說什么?”

秀瀾嬤嬤復又躬了躬身,“太后娘娘心中已有主意,奴婢的話說與不說意義不大,沒得還要惹得太后娘娘心煩,不如不說。”

太后哼了一聲,“你何時也學會拐彎抹角了?有什么話直說便可,哀家承諾過,絕不降罪于你就是了。”

秀瀾嬤嬤這才開口,

“單看靜妃娘娘與琦妃娘娘來說,靜妃娘娘的確更為出彩,但太后娘娘莫非忘了宮中還有一位儲備,那位既是王上心中王后的不二人選,事實上也是真正能擔當王后之責的人。”

果不其然,太后在聽完秀瀾嬤嬤的話之后,柳眉瞬間倒豎起來,嘴唇也緊緊的泯著,看起來極為不悅。

“你說的可是飛羽殿那位?”

秀瀾斂眉,“正是。”

“哼!”

太后一臉的不以為然,“你竟然覺得她能勝任王后之責?秀瀾,你莫非是老糊涂了不成?”

秀瀾嬤嬤笑了笑,“是太后娘娘讓奴婢說的,奴婢眼下說了,太后娘娘又不開心了,不若您就當奴婢是老糊涂了說的胡話吧。”

太后撇了撇嘴,秀瀾忙將桌上的茶盞遞到她的手中。

太后就著她的手喝了一口,“不錯,這茶沖泡的濃淡甚得哀家的心,光看這一點,你還是沒有糊涂到那般地步。”

秀瀾嬤嬤低頭笑笑,“這沖泡茶水的技藝還是之前璟妃娘娘教導奴婢的呢,她說您內火旺盛,需得用夏日清晨荷葉上的露珠沖泡才能抑制您的火氣,而且口感又格外清香一些。”

太后的臉色立即便變的有些不自在,她清了清嗓子,

“你今日總提起她做什么?”

秀瀾垂目,“奴婢只是想到哪說到哪罷了,太后娘娘不想聽奴婢以后不提了便是。”

太后嘆了一口長氣,“說來這丫頭還真是天生命運多舛,這才入了后宮幾年?成日的便雞犬不寧,禍事不斷的。”

“昨日奴婢聽說,上次替璟妃算命格的天命官意欲夜逃出宮而被禁衛軍攔下了。”

太后側目,“哦?竟有此事?他因何要潛逃出宮?”

秀瀾頷首,“具體原因奴婢不知,但日前王上已下旨要翻查璟妃之前被陷入水牢之事。”

太后平靜無波的眸中閃過一絲漣漪,

“莫非這天命官是畏罪潛逃?他在那件事中又充當了什么角色?”

“身為朝廷天命官,私自受賄,編造不實傳言,欺騙太后娘娘,謀害璟妃,這罪說起來可是要牽連九族的。”

太后倒抽一口涼氣,“秀瀾,難道此事真是王后當日在誆騙哀家?”

秀瀾嬤嬤搖頭,“王后娘娘是否誆騙太后娘娘相信王上不久便會給您答案,奴婢告訴太后娘娘這些事,只是希望您莫要被某些事蒙蔽了慧眼,繼而成為為她人清掃路障的工具。”

秀瀾甚少有如此疾言厲色的時候,太后聽罷不由得坐直身子,

“秀瀾,哀家怎么總覺得你今日話中有話?”

秀瀾嬤嬤嘆了口氣,“就在半月之前,奴婢去佛堂替您供奉佛經的時候曾偶遇過璟妃娘娘。”

“哦?她去佛堂做什么?”

“奴婢見她心緒不寧,多嘴便問了一句,她說她整晚夜不能寐,總是覺著似有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太后面上浮現一絲不忍,“她的預感一向倒是準,只不過她既早有察覺,為何沒有及早預防?”

“冷箭來自四面八方,璟妃縱然再是防備,雙手也難敵四拳吶。”

太后聽罷腦中的弦驟然繃緊,“四拳?莫非除了王后之外,還有其他的人要對她不利?”

“奴婢當時也是這么問的璟妃,她什么也沒說,只讓奴婢轉告太后娘娘,若以后她要有什么不測,最是漁翁得利的那個人太后娘娘定要有所防備。”

太后瞇起眸子,久久未曾言語,“最是漁翁得利?眼下琦妃跟靜妃最算的上受益之人,哀家究竟當防備誰呢?”

秀瀾嬤嬤搖頭,正當二人陷入沉思之中時,卻見一個小丫頭走進來對著太后福了一福。

“太后娘娘,靜妃娘娘求見。”

太后與秀瀾嬤嬤彼此對望了一眼,皆心領神會的恢復如常,

“宣!”

門外響起一陣輕盈穩當的腳步聲,不多一會兒,靜妃窈窕纖細的身段便娉婷的走了進來。

“臣妾給太后娘娘請安,太后娘娘萬福金安!”

太后笑著點頭,“宮中也只有你還成日惦記著哀家這個黃土埋了一半兒的人了!”

靜妃嬌嗔的睨了太后一眼,“太后娘娘這是說的何話?您春秋正盛,容顏未老,在臣妾看來還年輕著呢!”

太后喜不自勝,“哪怕知道你這話有夸大的成分,哀家依舊覺著受用,怎么,這幾日如此忙怎么還有空過來?”

靜妃揚了揚臉,乖順的坐在太后下側的位子上,身后的文竹立即呈上一沓經書。

“再忙也不能忘了抄寫經文不是,您瞧,這是臣妾這幾日抄寫的《地藏經》,算是替未出世的皇子超度了,可憐他在璟妃妹妹肚子里沒待幾個月便慘遭…唉!”

她說罷嘆了口氣,又抬起絹子拭了拭眼角的淚意。

太后也隨之嘆氣,“難為你有心了,這后宮交給你,哀家也最是放心。”

靜妃正了正身子,“臣妾不過是暫時替太后您代為看顧罷了,等到王后娘娘之事有了說法,臣妾也就功成身退了。”

若是平常靜妃如此說,太后定當覺得她不求功名,是個安分乖巧的人,但此時她卻想起方才秀瀾所說的話,不由得多了一個心眼,

“王后此番做下如此不可饒恕的罪行,依照王上的性子,絕不會再容下她了,靜妃,你比王后還要更早便跟著王上了,哀家也是一日日看著你的,你沉著穩重,不急不躁,是個能擔大事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