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質七年歸來,皇城上下跪求原諒

第93章 你這么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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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墨聞言,只是沉沉一笑:“皇上好大的手筆。”

晏玄景滯了滯。

如果他對元墨能否解毒一事半信半疑,自然不會一上來就開出這么優渥的條件,可暗衛說晏九黎曾被送到國師府,她的一手蠱毒之術就是從這位國師手里學來的,足以證明作為元國師毒術高超。

所以晏玄景覺得,跟他談條件太浪費時間。

對方常年被追殺,定然需要一個安定的住所,齊國可以提供;對方曾是國師,在西陵享受慣了人上人的待遇,晏玄景可以繼續供給他那樣的生活。

他只希望對方看在他誠意十足的份上,對解毒一事也誠意十足。

“朕深知國師大人本事高強,所以愿意用最大的誠意跟國師合作。”晏玄景語氣真誠,“只要國師能解了朕的毒,朕可以保證,國師在齊國一定會享有最崇高的身份和待遇。”

元墨聞言淡哂,沒再多說什么,轉頭命令方懷安:“端一盆干凈的水端進來,再取一柄匕首,拿一個碗。”

方懷安照做,吩咐兩個小太監打水進來。

元墨走過去,在盆里洗了手。

晏玄景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他的手上,這雙手生得過于漂亮,白皙而修長,沒有一點瑕疵,像是精心保養過的美玉。

晏玄景瞇眼,忍不住思忖,一個常年被追殺的人,靠什么維持生計?

醫術?毒術?

或者是給人下毒之后再解毒,以此來賺取高額的銀兩?

那就怪不得他會被追殺了。

元墨洗凈雙手,用毛巾擦干之后,轉頭接過太監遞過來的匕首,抬手在自己手指上劃了一下。

新鮮的血液滴落在碗里。

晏玄景心頭一跳,臉色僵白,不自覺地想到那天在仁壽宮被晏九黎灌下去的那碗血,一股惡心感從胃里翻涌而上。

血的腥味本就讓人作嘔,喝完血那種生不如死的痛苦,更是讓他對血有了陰影。

元墨沒理會他,只是淡道:“你身體里的蠱毒跟晏九黎是子母蠱,是她用自己的血飼養而成,只要嗅到她血的味道,就會在身體里瘋狂亂竄撕咬,給人造成生不如死的痛苦。”

晏玄景心頭一凜,隨即了然。

原來如此。

怪不得她每次想威脅他,都會用匕首劃傷自己的手腕或者手指。

晏玄景面色陰沉:“她在朕面前受傷流血,蠱蟲就會躁動起來,如果朕對她一直避不見面,她還會威脅到朕嗎?”

“你的意思是離得遠一點,蠱蟲還能不能嗅到鮮血的氣息?”元墨神色淡哂,“她若受傷流血,就算相隔千里,你身體里的子蠱也能感應到。”

晏玄景抿唇,面色陰沉下來。

果然是個惡毒的女子。

她真以為自己中了他她的蠱毒,就能被她牽制一輩子?

晏玄景眼底浮現殺機。

只要今日解了蠱毒,他一定讓晏九黎再無機會興風作浪。

元墨把碗遞給他:“喝了吧。”

晏玄景盯著碗里的血,面色青白而僵硬,正常人都不會動不動就喝血,他又不是野獸。

作嘔感再次從胃里沖上來,他強行壓下想吐的沖動:“必須喝這個?”

元墨挑眉:“不想喝?”

晏玄景不解且抗拒:“為什么要喝?”

“本國師是個藥人,血液里有讓蠱毒安分的成分,喝下之后,稍后取蠱它會乖乖爬出來,而不會造成太大的痛苦。”元墨難得有耐心解釋,“若你不想喝,等會取蠱時的痛苦你應該會受不住,一旦有激烈的反應,可能會嚇得它縮回去。”

晏玄景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一時猶豫不決。

任何人對未知的東西都是恐慌的。

何況他是一國之君,比尋常人更惜命。

但眼下顯然沒有別的辦法。

太醫院的太醫沒有接觸過這種巫蠱邪術,就算把他們都喊過來,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反而會增加恐慌。

晏玄景盯著碗里的血,明知道再不喝的話,一會兒就會凝固,可心頭依舊存有疑慮。

“如果你還有什么顧慮,那就等幾天再解。”元墨轉身,把碗擱在一旁,“本國師不強迫你。”

“不用。”晏玄景臉色微變,擔心夜長夢多,“朕喝就是了。”

方懷安把碗端過去,遞給皇上。

晏玄景皺著眉頭,忍著惡心感,仰頭一口悶。

方懷安接過空碗退至一旁:“國師大人,還需要奴才做什么嗎?”

元墨淡道:“你們都出去。”

“可是——”

“出去吧。”晏玄景命令,“候在外面,命唐蕭然守好崇明殿,不許任何人進來。”

“是。”

方懷安恭敬應下,正要退出去之際,一個冰冷無情的聲音冷不防響起:“不許誰進來?”

方懷安一驚之下,猝然轉頭看去。

晏九黎那張絕艷美麗,如冷硬如煞神的臉出現在眼前,驚得方懷安臉色發白。

晏玄景瞳眸驟縮,咬牙怒道:“晏九黎,誰允許你進朕的寢宮?滾出去!”

晏九黎并沒有看他,而是冷冷看著元墨那張化成灰也不會忘記的臉,眼底刺骨的仇恨升起,她冷笑一聲:“你居然敢來。”

元墨幽幽一笑:“我為何不敢來?”

“因為你來到這里,就意味著死期將至。”晏九黎嗓音如冰,“想給狗皇帝解毒?你不可能有這個機會。”

說罷,冷冷命令:“阿影,殺了他。”

晏玄景厲聲道:“晏九黎,你敢?”

眼前黑影一閃,阿影如鬼魅般掠出,對著元墨驟襲而去。

元墨抬手一揮,寬大的袍袖揚起,一股異香在殿內彌漫。

阿影一個踉蹌,視線驟然變得模糊起,他掙扎著伸手去扶床頭的柱子,可很快還是倒了下去。

“晏九黎,你……”晏玄景話沒說完就暈了過去,整個人歪倒在床沿。

方懷安無聲無息倒在地上。

殿內就只剩下晏九黎和元墨還站著,雙眸對視,寒芒四濺。

“好久不見。”元墨走到她面前,低眸望著她冷戾的眉眼,“沒想到你這么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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