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賁郎

第107章 虎賁就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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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憲隊,前門布置門戟!”

莢童引著虎賁穿過漫長街道來到郡守府,他一躍下馬就指著門前呼喝。

“喏!”

身后唐憲應和一聲,目送莢童引著本身所領兩隊虎賁下馬后自大門而入。

大門處只有幾名老虎賁,安邑前來護駕的良家子只能沿著大門兩側墻壁站崗,他們連踏入大門的資格都沒有。

八十幾名虎賁持戟跟隨莢童步入郡府前院門閣,隨著莢童呼喝、指示,一個個虎賁什隊、伍隊前去接管各處庭院、走廊的崗哨。

最后莢童引著一班虎賁十二人皆是鐵鎧、大戟,戟刃用白布裹了,直入天子所在的大廳前。

這十二名大戟虎賁分成兩排,站在大廳前的臺階前,叉腰而立。

大廳門檻前,是老虎賁與老羽林,隨駕郎官就站在門廊兩側的走廊陰影下。

不多時,趙基車駕抵達郡守府前,他一躍下車,站在路邊等侍中臺崇、尚書裴茂。

這兩個人分別拄著天子旌節,捧著尚方劍,趙基等旗車到了,示意旗官高陽龍將旗取下,扛著立在門前。

還未與臺崇、裴茂聊天,去卑就引著幾名騎從抵達,一躍下馬對趙基、臺崇幾個人拱手:“小王來遲了。”

“賢王來的正是時候。”

臺崇應一句,看向趙基:“趙侍中,請。”

這不是推辭的時候,趙基點頭,就邁步走向府衙前的臺階。

守在門前的唐憲側身退開,高聲:“交戟!”

二十四名持戟虎賁側身提戟斜舉,兩兩交戟,形成戟門。

趙基也不停步,昂首闊步而行,身后臺崇、裴茂、去卑跟隨,再后面是扛‘維新討賊’大旗的高陽龍,以及背弓、左右掛兩壺箭,左手提盾,右手持戟的韓述。

韓述腰后還固定著一捆短矛,左腰懸劍的同時還掛著一柄銅錘。

沿途都是兩兩而立的虎賁崗哨,他們的長戟都已用白布套裹住。

當趙基來到天子堂前,正要踏臺階時一名郎官跳出來指著他大罵:“死卒,安敢如此!”

他身邊郎官迅速退讓與他拉開距離,這人義憤填膺:“辱沒公卿,欺天子年幼,來日天下義士必討滅爾滿門男女,雞犬不留!”

趙基止步,也不生氣,扭頭問臺崇:“臺侍中,此是何人。”

臺崇瞥視骨氣錚錚的張洪:“此黃門郎河內張洪字文偉,蓋留侯之后,其族兄張承、張昭俱為議郎,張昭歿于亂兵之中,張承謀刺董卓奔走外州,不知所蹤。”

隨著臺崇介紹,張洪挺直了胸膛,臉頰也紅潤許多,就是這兩天的快樂生活讓他有明顯黑眼圈。

趙基也不生氣,就對張洪說:“你既然覺得我是國賊,那拔劍吧。”

“我今日當為公義而死,將垂名于竹帛也!”

張洪拔劍,快步朝趙基而來,未曾想沿途虎賁只是持戟斜舉,交錯戟門,最多只是用目光看他。

就連趙基,也不拔劍。

見他如此托大,張洪沖下臺階的速度更快,還剩三道臺階時踏步提劍跳起一劍刺來。

從他一躍跳起并出劍的時候,趙基側身躲避,伸手抓住張洪左腿,讓半空中的張洪失去平衡直愣愣砸在地面,下巴磕地摔的滿嘴血,劍也失落跌落。

趙基扭頭看裴茂:“裴尚書,君前行刺侍中,是何罪?”

裴茂將手中尚方劍拔出:“上詔,阻攔趙侍中見駕者,以逆臣論處,立斬!”

不等張洪站起來,裴茂一劍戳中對方左胸,緊接著上前一腳踹張洪。

拔出劍,裴茂取出手絹仔細擦拭,確認沒有血跡后,才將尚方劍入鞘,重新斜抱懷中。

兩名外圍站崗的虎賁上前來拖張洪,見他一時沒死透,也不補刀。

臺崇環視廊下郎官,見都垂首而立,這才對趙基展臂:“讓趙侍中受驚了。”

“無礙,沒想到只有這么一人。”

趙基感慨著,跟隨臺崇登上臺階。

大廳前侍中丁沖高唱:“侍中臺崇、趙基、右賢王劉去卑入殿見駕!”

趙基一眼就洞察大廳,廳內只有趙蕤、伏完、劉艾當值,再無第五人。

目光瞥到劉艾時,趙基才想起來這個人也是侍中,似乎自己被裴茂小小擺了一道。

也沒關系,無非就是侍中從六人變成七個人。“臣等拜見陛下。”

“賜座。”

劉協端坐不動只是抬手示意,身份最低的趙蕤起身去搬矮榻,裴茂給劉艾上繳尚方劍后,也去幫著搬矮榻。

不多時,眾人落座。

劉協詢問:“趙公何時能入朝?”

門外當值的丁沖走進來拱手:“北門已開,想必趙公安置部伍后,就能入朝見駕。”

劉協點頭,就看趙基:“趙卿所言三省六部之事,朕以為可行。侍中增補為七人,這中書令、中書監之人選,趙卿可有良才舉薦?”

幾個人都斜目觀察,趙基直身跪坐身姿挺拔,目不斜視看著劉協面前的桌案:“回陛下,臣久居山野,不識河東英杰,戎旅之中所識皆是國家爪牙,故不知舉薦何人。”

伏完一直在觀察趙基,此刻笑呵呵說:“陛下,此事不急,待趙元明入朝,再擬任中書省人選。今之大事,是定虎賁、各軍封賞,以及問楊子奇輔政失當之罪。”

他本人對趙基是很滿意的,這樣的人物不會委屈自己女兒,妻子那里也是可以交待的。

至于長遠未來的事情,經歷過雒陽政變、三輔之變后,伏完對未來并沒有太過長遠的規劃。

原因無他,自知能力不足。

被桓帝選為女婿,家室門第是一個因素,相貌俊雅是一個因素,年齡合適沒有那么多心思也是一個因素。

楊家三兄弟打下去一個,這就是伏完的底線,似乎也是天子的底線。

對此趙基也不在意,就別說這三只羊,就是再來三十只羊,沒有兵權就是更大的羊群,難以質變。

這時候趙基拱手:“陛下,昨日臣與桓中郎將有約,用臣的功勛,換他斷去兩腿。此事中宮仆是見證,桓中郎將當時也不曾拒絕,故臣無須封賞。”

“嗯,就趙卿封賞一事,朕與列位侍中此前已有議論,將推功于趙卿生母,策封桐鄉君,食邑五百戶。這余下功勛,就用桓卿傷勢抵了。”

“是,謝陛下寬恕。”

趙基拱手道謝,見他禮儀略有失措,眾人包括劉協也都習慣了,經歷過董卓、李傕郭汜、白波軍的特殊訓練后,趙基能出口感謝寬恕,對朝廷來說堪稱跨時代的進步。

這時候丁沖又出現在門前,劉協定睛去看,丁沖拱手:“陛下,趙元明公已入北門。”

劉協去看伏完:“代朕去迎趙公。”

“唯。”

伏完起身施禮,后退幾步出門。

劉協又看趙蕤:“卿去督促,稍后先呈上飯菜,趙公想來餓了。”

“唯。”

趙蕤起身長拜,后退著從側門而出,去后院伙房。

劉協這時候看趙基:“愛卿欲維新朝政延續漢室社稷,可會革退公卿,下獄問罪?”

“陛下,政令出自三省,舊日公卿是死是活并不重要。若論本心,臣更希望他們活著,看著朝政維新,氣象萬千之局面,才會讓舊日公卿生出悔過之心。”

趙基嘴上這樣說著,以他對人性的了解,大概形勢好轉穩定的時候,公卿就會奪權。

就跟自己玩游戲打好基礎,總有菜雞拉開自己,嚷嚷著輪到他來操作了。

玩游戲自己可以大度讓開,等菜鳥玩砸了自己再來接手;可執政,哪怕只是一郡之地,也是寸步不能讓。

讓出去的每一步,都是人命;想要奪回來,更要堆積人命。

聽到他這么說,去卑斜目看趙基側臉,他可不信這是什么本意、心里話。

說出來的心里話,能是心里話?

劉協聽了也是心安,作為一個皇帝,雖然年幼只有十五歲,可他本能的看到了三省制度的便利之處。

門下省七個侍中,趙氏這里多一些也不礙事,只要中書省卡著關鍵,局勢就不會敗壞到難以收拾。

再說了,朝廷都淪落到這般地步,又能壞到哪里去?

交給趙氏來執政,哪怕像晉國那樣,維持強大也是可以的。

他真的受夠了這段時間的苦日子,脫身出來,喘口氣也是極好的。

形勢再壞,無非就是關東方面重立天子,自己這里兵敗覆亡。

保住絕大多數舊日公卿的命,不是希望這些人以后干什么,純粹是一起患難過,留著他們當肉盾,劉協自己心里也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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