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從來沒有像此刻一樣為雷辰澤的及時出現感到欣喜,心中想著有了這個人在,這個小鬼就應該不會再堅持做這么胡鬧的事了吧。于是正打算開口回答雷辰澤的問題,然后再等著他阻止萬俟辰宇的胡鬧,不想一向少言的萬俟辰宇這次到是搶先答話了。
“櫟哥,你來得正好。我正打算買下樓下那對賣身葬母的姐妹,送與小杪。”
雷辰澤聞言饒有興趣的分別看了文秀和萬俟辰宇一眼,然后一邊坐下一邊帶著慣用的微笑道:“哦,小杪對那對孿生姊妹感興趣?如果杪弟喜歡,送給你到也無妨啊。”
“不,不是。我沒有!”文秀在看到雷辰澤嘴角的那抹標準笑意后心中就不再那么篤定了,趕忙搖著頭急急的分辨道。
她承認自己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這個腹黑的家伙心里想的都是些什么,她自認自己是個再平常不過的人,不了解他這類心思縝密得幾近變態的人很是正常。可大家同路而行也有些日子了,她感覺自己雖然碰觸不到他的內心,但對他一般的行為還是能夠明白個大致的。比如像現在,他眼中的那抹興趣就告訴她他剛才的那話并不完全只是調侃。她相信如果自己真的流露出一絲對那對孿生姊妹的興趣,那么他們兄弟倆就真的可能將她們送到自己的手上。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種情況變為現實的。
“櫟哥,看來你已經安排好了。”萬俟辰宇聽了他二哥的話心中一動,看向雷辰澤的目光頓時多了一份文秀看不懂的了然。
雷辰澤端起一旁鞠正遠剛剛為他斟好的熱茶輕輕的啜了一口,然后點了點頭正打算回答萬俟辰宇的話卻又再次被門外的動靜給打斷了。
“大少爺,人已經帶來了。”門外在幾下輕輕的敲門聲過后,傳來了方才那位掌柜謙卑的聲音。
“把人帶進來。”鞠正遠看到雷辰澤的點頭示意之后,一邊在最近門的方向坐下,一邊對門外的掌柜道。
他的聲音剛落下不久,雅室的門就再一次的被打開了。文秀在看到跟在掌柜身后的那兩個略顯單薄的身影后,這才明白了萬俟辰宇剛才那句話的意思。原來他早就已經有了打算,自己剛才的心急根本就是沒有半分必要的。
鞠正遠抬手示意掌柜身后的那兩個女子再走近一些,然后問道:“剛才在樓下賣身葬母的就是你們倆?”
“正是。”回答他話的是兩人中身材稍矮一點的那一個。
“唔,抬起頭來,讓爺仔細瞧瞧你們的模樣。”鞠正遠又道。
鞠正遠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并沒特別輕浮的表情,但文秀聽著還是感覺心里有些怪怪的,所以連帶著看向他的眼神也有些變了。而她的這一變化又全落在了總是時不時就會看她一眼的萬俟辰宇眼里。
對于文秀的怪異眼神鞠正遠并沒有感覺,他的眼睛依舊緊緊盯在了這對姐妹身上。那目光就像是想要將她們內心的最深處都要看個分明一樣的銳利,讓這姐妹倆好不容易抬起的頭又受不了的縮了回去。
不過僅僅只是這短短的時間,也讓在場的人都將這對孿生姊妹的相貌看了個清楚。
所謂之的“我見猶憐”指的就是她們這般模樣吧?讓她只看第一眼就能想起這么詩意形容詞的人,在她兩世所見中這還是第一次。文秀盯著剛剛回話的那個女子頭上的那朵代表著她現下孝女身份的白絨花,心中頗為感慨。在她原來生活的那個號召“女子能頂半邊天”的世界里,有這種氣質的女人也許還有,但她卻是半個也沒有見過。
實在的說這倆姊妹其實也并非是什么絕色,大約只是中上之姿。來到這個世界后托這個出身的福,在路原君府帥哥雖然見得不多,但美女卻見得不少。按她來到這個世界后所見的女子為標準的話,容貌在她們之上的寄住于君府的那些旁家支脈的小姐們中就有很多。但她同樣也相信,若是論對男人的吸引力,她們中大半卻是遠遠及不上眼前這對姐妹的。
誰讓她們的這種柔弱氣質最是能讓男人生起本能的保護欲望呢,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在看到她們的時候都會想要將她們擁入懷中好好的憐惜一番的吧。再加上眼前的她們又是容貌相似的孿生子,兩人站在一起就連這種引人的特質似乎都有成倍的加乘效果。就此來說,這姊妹倆也能堪稱極品呢。
只是可惜啊,這對看上去頗為可口的美味極品中似乎包藏著讓人難以消化的東西。嘖嘖,如果這真如自己所想的那樣是出美人計的話,這出手的人也算是大手筆了吧。
想到這些的文秀又不自覺的用一種興味的眼神在同坐的三個人臉上來回的掃視。
正緊盯著她們倆的鞠正遠,此刻臉上的表情非常的像文秀從前在電視里看到過的那種調戲良家婦女的紈绔子弟。換一種形象一點的說法,那就是色瞇瞇的很有一副豬哥相。但文秀在仔細看過之后,還是發現了他那已經半瞇起的桃花眼中的眼神依然還是清冽的。不愧是一方豪族鞠家的大少爺,也是不是什么簡單的人物。
坐得離他最近的雷辰澤,依舊在不緊不慢的輕啜著杯中的清茶。但只除了偶爾會將視線落在鞠正遠與那對孿生姐妹身上之外,他的大半視線卻似是在她與萬俟辰宇那個小鬼之間徘徊。這個發現讓文秀忽然生出一種莫名的感覺,總覺得他似乎掌握到了一個有關于自己的秘密。
而這種感覺讓她本能的看向了同樣被他用此樣的目光看著的萬俟辰宇,雖然心中明知道沒什么希望,卻依然還是抱著一線可能的想法想從這個她越來越覺得不簡單的小鬼身上看出些什么來。但她還是失敗了,這小鬼的心思也很難猜。她只看出了萬俟辰宇回視雷辰澤的眼神中有著某種堅定的執意,此外就再難看出其他的什么了。
唉,到底是誰說的女人的心思最難猜啊。就她看來這男人的心思才是真正的難猜,而且還是無分年齡大小的。
“來祿,你就先帶著紅葉和碧葉回府交給蕓娘。讓她先調教幾日,然后待幾位堂少爺離開的時候再帶走吧。”
鞠正遠的這聲安排讓文秀有些郁悶的發現,就在她將心思轉到在坐的幾個人身上的時候,那邊鞠正遠“調戲弱女子”的戲碼就已經這么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