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第一百七十七節回府
第一百七十七節回府
好不容易回到府里的文秀,所以看到是一副許多人在忙碌的收拾整理東西的情景。
“二哥,家里這是……”看著這樣的情形,文秀向特意來到右側門迎接她和大嫂杜馨蘭的二哥君成烽問道。
文秀的問題雖然沒有問完,但君成烽怎么會不知道她問的是什么。只是他并沒有立刻回答文秀的疑問為她解惑,而是看了一眼同樣為府里這種情形而憂心忡忡的大嫂杜馨蘭,對被金桂扶著的杜馨蘭道:
“大嫂,大哥現在正在你們自己的院子等著您,您就先回去吧。”
聽到君成烽的話,杜馨蘭心中再是擔憂君府的情形也還是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盡管她很著急的去見自己的夫君,但還是懷著激動的心情先向君成烽和文秀兄妹真心的致謝道:“這次無論是我還是夫君的事,都多虧了二弟和妹妹。這份……”
“大嫂,我們都是一家人。”君成烽搖頭打斷了她后面的話。
杜馨蘭原想再說些什么,但最終還是放棄了。因為君成烽的那句話便包括了所有的意思,她若再說什么那才是外道了。她感激的朝文秀兄妹笑了笑之后,便由著金桂和玉桂扶著她匆匆朝自己的離開了大半年的人小院去了。
直到杜馨蘭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兩人的眼里,文秀這才轉頭看向君成烽再次問道:“二哥,大哥他還好吧?”
“我們邊走走說吧,”君成烽環視了一眼這四周忙亂的前院,說完便先一步向內宅的方向走去。
“潤珠,你留下整理行李。”文秀對身旁的潤珠留下這句話后,也舉步跟了上去。
她快步走到君成烽的身旁,君成烽的臉上已經完全斂去之前那種淡然的笑意,那雙總是帶著幾分輕佻的桃花眼里此刻再也沒有了從前的神采飛揚,代之的是一種成長的內斂。看來這場變故的影響別的不說,至少讓這位之前總是難脫紈绔之氣的二哥成熟了不少。
就在文秀因為這不經意的一眼而心生感慨的時候,君成烽終于再次開口了:“大哥的情形有些不太好。”
“怎么?難道被用了重刑?之前在淞道的時候,你去探監回來不是說沒用刑么?”文秀心下一抽,這一直都是她最擔心的問題。
以這個世界的衛生醫療條件哪怕是診治及時,任何傷筋動骨都可能造成極為嚴重的后果。更何況在那種地方,怎么可能得到及時的醫治。
“進了那種地方怎么可能不被用刑?在我第一次去淞道縣衙大獄探監的時候,就已經上過刑了。不過那些人到底不敢做得太過,所以并不是很嚴重。大哥讓我那么對你和大嫂說,是不想讓你們擔心。”君成烽苦笑道。
對大哥君成熠和二哥君成烽的這種良苦用心,文秀當然能夠理解。所以她也沒有再在這種細枝末節上做糾纏,而是心情有些沉重的問道:“是不是很嚴重?”
不想君成烽又再次搖了搖頭,道:“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那些人到底還是所顧慮的,他們的目的是為了逼父親,為了削弱我們君家的實力,而不是為了激迫我們以死相抗。那種得不償失的做法,那些人是不會做的。所以還是有些分寸的,都只是些皮肉之傷,并沒有傷筋動骨。”
聽到這里,文秀有些不明白的看著他。
“大夫說他身上的那些外傷,只要好好調養一段時日就能痊愈。但是大哥這次所受的打擊不小,要想恢復過來怕是……父親說這只能靠他自己。”君成烽看著君成熠院子所在的方向,聲音里又增添了幾分沉重。
文秀很明白他這話的意思,但對此她也想不出什么好辦法來。大哥君成熠從前雖然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但他內里有多么的自信與驕傲文秀自然再是了解不過。這次他不慎被人算計,不但自己丟官去職的差點兒連小命都搭上,更是最后連累到了父親也被貶職發配,讓父親這些年來的苦心謀劃全都毀于一旦,這樣的打擊對他來說確實是太難以接受了。被打擊到的不止是他的驕傲,更還有他身為君家這一房長子的自尊。
對此文秀他們雖然再是了解不過,可也還是幫不上任何忙。就如父親所說的那樣,這個心結只能由他自己去想通,不然他這一生都會無法從這次的陰影中走出來。
“大哥他做得到的。”半晌后,文秀終于用一種簡單卻堅定自信的語氣道。
她心里也確實是這么希望的。因為她知道越是像君熠這樣的人,在受到了打擊之后雖然就越是難以恢復,但同樣的當這樣的人能只依靠自己就完全走出陰影之后,就必定會成為更加耀眼奪目的人。所以她相信他,相信他身為君家人的驕傲必定能幫他走過這一關,一切就都只是時間問題。
仿佛聽出了文秀這話句的強大的信念,君成烽那雙桃花眼里終于再次有了真心的笑意,他伸摸了摸文秀的頭,以示他的也贊同她這樣的看法。
雖然被比自己還要小許多的人像一個孩子一樣的摸著頭已經不是一兩次的事了,但文秀卻始終還是難以習慣。
她小心從君成烽的“魔掌”下掙脫開后,又忙問道:“父親啟程的日子定了嗎?”
聽到文秀的問題,君成烽也收回了自己的手,臉上的表情再次轉為嚴肅的道:“定了,就在后天。”
“這么急?”文秀皺了皺眉問道。
“可不是,吏部那邊可是催得緊呢。”君成烽說這話的語氣里有著說不出的嘲諷。
猜想他這嘲諷必是針對大哥的那位岳父、吏部的侍郎大人,文秀也就沒再有接茬,而是又轉而問道:“父親要去穎州,那京城這邊他打算怎么安排?”
“父親的意思是他會帶姨娘去穎州,所以打算將這府中的內務都交給你母親。大哥、大嫂那邊是留在府里,還是回路原,或是跟著他去穎州,全都隨大哥他們自己的意思。只是如果要離開京城,還是得等大嫂先生下孩子再說。至于你,也和大哥一樣。不過父親也說了,你大約是會留下幫二娘的。是嗎?”君成烽問道。
“這……我還得想想。”文秀怔了一下,才答道。
她確實是需要好好考慮一下,不過她也知道父親既然打定主意要將這府里的事務都轉交到她母親君夫人手里,必是算定了她會留下幫忙,這其實也算是他對自己做出的安排。
雖然君夫人自以主母身份出席過那場婚宴之后,這大半年在府里的處境漸漸好轉,但十多年的幽禁到底也磨滅了她在府內下人們眼中作為一個女主人的尊嚴。再加上這府內的下人經過梅姨娘十來年的經營,這府里的內宅就算沒有被她整成個鐵桶,也會相差不多。君夫人想要真正接手,沒有幾分手段怕是不成的。當然如果有了自己的幫助,這事多少還是能更順暢幾分的。
只是文秀心里卻另外還隱隱有個念頭,那就是想要回去那處溫泉別院。她到這個世界也快五年時間了,但真正過得輕松自在的日子卻還是屬在溫泉別院自己當家做主的幾年。現在的她本就有種身心俱疲的感覺,對于那段日子的懷念也越發的深了。
“那二哥你呢?”文秀想了想又問道。
“我?我當然是要留下來”君成烽斬釘截鐵氣的道:“現在大哥需要靜養,父親要離京,而你又是個女孩兒,如果我不挺身而出,豈不是會讓人笑話我們這一房無人么?”
文秀看著氣勢十足的君成烽,心里不由自主的對這個才不過弱冠的少年生隱隱生出幾分敬佩之意。自己家在遭受了這么一場變故打擊之后,現在正在勢氣最為低落的時候,要在這個時候代表他們家立足于京城,其需要遭受多少嘲笑白眼,要承受的壓力有多大,她都有些不敢想像。無論他能做到哪種程度,他的這份勇氣與擔當便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也許是被文秀眼中的露骨的敬佩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君成烽又加快了腳步的向一條岔道轉去。
“等等,二哥。不是要先去給祖母請安么,這條道好像是回云蕙院的吧?”緊跟過來的文秀伸手拉著他,以為他心急走錯了道。
“祖母那邊不必去了,她不在府里。”君成烽被文秀拉到了衣袖,不但沒有停下來,反而還加快了前進的腳步。
文秀聽出他這話里似有幾分怨埋之意,便若有遲疑的道:“不在?難道是回路原去了?”
“當然不是,”也許是發現了文秀跟著有些吃力,君成烽總算是慢下了腳步。他邊走邊道:“我回來的時候她就不在府里了,早在半個月前她便被大伯母以大伯的生辰為名接去了他們府上。大哥被放出來后,我跟他一道去了大伯府上給她請安,卻也只是匆匆見了一面,前后才不過一盞茶的時間。而且也有就只是說了幾句讓大哥好生養病的話,其他的是一句也沒提。”
聽出了君成烽話里對祖母又倒向大伯一邊的不滿,文秀卻沒有接話的意思。只是在心里為這府里前后不到兩個月的時間所發生的變化而感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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