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徐允謙聽完孟氏所說的話,先不理會那婉君的婚事,斟酌了那位張家姑娘張穎玉好半晌,才是接著道:“那位張帙張大人,原也是新提拔上來的,雖說不曾相處,但聽得官風不差,平素謹慎小心,并不是那等張揚之輩。想來這兒女教養也是不會差到哪里去。你既是見著她好,便多打聽打聽,也不消十分挑剔,只要品格心性好,旁的也不必求全求好。”
到底,那張穎玉也是個嫡出女兒,品貌也不差,自己這邊的尚寧,雖說日漸上進,但一來沒有個前程,二來又是個庶子,也不能多求什么。要是論說起來,那張家說不得也是瞧著風聲形勢,方許了這一門婚事,細細計較起來,尚寧未嘗是他們原本想要擇取的女婿人選。
對此,孟氏也頗有幾分底兒,只不過想著到底是庶長子,自己怎么著也要挑個說得過去的媳婦。見著徐允謙這般說來,她琢磨一番,也覺得這個張穎玉已是不錯的人選了:“您說的也是,不過,這到底是寧哥兒要娶媳婦兒,怎么也得問一問他的意思。讓他自己打聽打聽風聲,我也暗地里探問一番,想來也不會出什么大褶子的。”
“這事你處置便是。”徐允謙這些年對于孟氏十分信任,自然不會覺得她會在這些上面出岔子,只點了點頭道:“你素來小心,極是有心的,自是能將這件事兒處置妥當。不說旁的,單單敏君、繁君并那璧君的婚事,你便選的極好,想來這個也不會差的。”
“那也是姻緣天定。”孟氏聽到這話,也是露出些笑容來。這敏君未來的夫婿蘇瑾不說,就是璧君的夫婿孟湛,繁君的夫婿蘇詹,個頂個都是有了前程。想著這些,她自是有幾分得意的:“月老牽紅繩做媒,一概都是上天注定的,哪里有我什么事兒。”
徐允謙見著她如此,心里微微一動,卻是伸出手握住孟氏的手,輕聲道:“若不是夫人賢惠多智,縱然月老牽紅繩,只怕也是不中用的。我們一家子能有今天,也有夫人偌大的功勞在。”
孟氏聽得這話,手又是被緊緊握在徐允謙的掌心,當即心里一陣酥軟,臉上騰得浮起一片紅霞,但明面上卻只是含羞道:“相公這般說,我怎生受得住,什么功勞不功勞的。咱們一家子,還不是指著相公么……”
見著孟氏如此含羞帶怯,與往日的端莊大方頗有些不同,徐允謙心底也是有些癢癢的,只是瞅著時辰尚早,如何也做不出那等事來,當即便咳嗽一聲,胡亂說起旁的話來:“說這些做什么……對了,那婉君的婚事,又是怎么個由來?”
“說起這個,我也有些納悶。”孟氏臉上仍舊有些發紅,但聽得徐允謙說及正事,她便回過神來,略略想了一想就是道:“也沒個什么響動,忽而就是送了這帖子過來。我還納悶著呢,那東國公也是極高的門第,雖說眼下略有些不足,可也不至于尋到大房的庶女身上去。著實太過高攀了,又沒個由頭,這說起來,也是有些不好聽的。”
“原先一絲響動都沒有?”徐允謙聽得一愣,心里有些捉摸不透:“按說東國公這般的人家,也不至于到那地步,如今圣上也是頗為安撫這些軒貴人家,雖說無權,但日后還說不準如何,怎么就悄沒聲息尋到大哥家去。”
“我也是這般想的。只是,這些話也不好說,且那婉君想來也是聽不進去這些。相公,您不曉得,這喜帖兒還是璧君丫頭與她一并送過來的。從頭到尾這么些年過去了,我還沒見過這般不害臊的女孩兒。”孟氏說及這些,眉頭由不得皺了起來:“這等婚姻大事,雖說父母也有與兒女提的,但也沒見過一個女孩兒親自操辦的理兒。還一身紅妝,滿頭珠翠,說話行事,趾高氣揚,著實瞧著有些不像。我們雖說是叔嬸,原是血脈相連的,可這件事還是不要多理會,若是插了手,只怕落不得什么好的。”
“竟是如此?”徐允謙也是有些吃驚起來,他眉頭緊皺,臉色略有些發青:“大哥大嫂如何教出這般的女兒來這般行止言談,若是外人瞧著笑話,豈不是帶累了敏君這幾個丫頭?不行,從今而后,咱們家還是避著遠些,免得平白受了牽連。”
“這卻不至于。”孟氏笑了笑,伸出手端起一盞茶吃了兩口,便道:“區區一個女孩兒,能有什么大事兒?縱然這會子規矩禮數不大通,有些自高自詡的,等過了門成了媳婦,還能鬧出什么來?那東國公也是個上等的人家,會愿意自家的兒媳婦鬧出笑話,張揚得滿城風雨?等她出嫁成親,這事兒也就完了。”
“這般也就罷了。”徐允謙聽得點了點頭,神色略略好了些:“只是敏君幾個,你可得好生細細教養,也離著那婉君遠些,莫要讓她們沾染了不好的習性。”
“相公放心便是。就是我不說,那兩個丫頭也瞧著婉君極不順眼的。當初在燕京的時候,便時時說幾句暗諷明嘲的話兒。先前敏丫頭都差不多直言相斥了,雖說略略有些過了,但也不是顯出她素來的心性了么。”孟氏說及此事,并無一絲擔心:“說來那大侄女璧君是婉君的親姐妹,可說言談行止,也不是與她一路兒,何況敏君繁君兩個丫頭,更不是一條道兒上的人。”
徐允謙點了點頭,倒也沒再說什么話。畢竟敏君繁君兩人平日里瞧著,也不是那等張揚輕佻的人,他不過隨口囑咐一句罷了。見著孟氏如此有信心,他也就放心了。兩人再說了半晌的話,又去看書刺繡消磨了個把時辰,方相攜安置去了。
服侍孟氏的丫鬟見著如此,也悄沒聲息地退下去,自是處事兒不提。其中那甘棠卻是眉頭微皺,臉色稍稍有些暗淡,素馨就瞧著她這么個模樣,由不得心中一動,拉著她一并到了自己的屋子里,笑著倒茶,一面悄聲道:“姐姐怎么了?瞧著臉色不大好,可是有什么事兒積在心底兒?”
“就你眼尖兒。”甘棠淡淡嘆了一口氣,倒也沒有多少的忌諱。這素馨在三房好些年了,行事言談都是沒得挑的。若非是孟氏心底還有些芥蒂,只怕負責的事兒更多些,權兒也更高些。不過,這番事與孟氏無關,她說出口自然也沒有太多的顧及,直接便道:“我只是有些擔心錦葵那丫頭。眼瞅著,大公子就是要訂親了,她這般的舊人,以后還不知道會怎么樣。”
“這也是沒法子的事。”素馨聽的是這般事,臉色也有些暗淡下來。她與錦葵雖然更沒交情,但當初被朱氏派過來的時候,明的暗的誰不知道是做姨娘的意思,孟氏連著現在都有些芥蒂,因著如此,對這番事兒,她更明白些,少不得生出幾分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心思,當即就是深深嘆道:“咱們說得好聽,是個有些臉面的丫頭,連著管家掌事的仆婦人等都是要讓一讓的。可真是計較起來,又算得什么牌面上的人?該是如何,還不是看著主子的意思。”
“理兒是這個理兒,誰不曉得這些,只瞧瞧咱們府里的姨娘就知道了。”甘棠應了一聲,她與錦葵也是相處數年,雖說當初因為那一件事有些不滿,可是今日聽到這件事,怎么地也是有些擔心的。到底是結識一場,她不想看到錦葵沒有個好下場,不說別的,只孟氏這么個人,她就能看出并不是那等想著開枝散葉而喜歡為小輩納妾送通房的。加之,錦葵又是府里頭的舊人,新奶奶過來了,最是忌諱的便是這樣的人。而大公子尚寧那里,舊人怎么能比得上新人?長輩不喜歡,身份比不得,新鮮兩字也是差了一層,不吃虧,才是稀罕事。不過,越是知道的清楚,甘棠心里越是有些復雜:“可越是如此,我這里便越有些擔心。你說,這事兒要不要與她說一聲?”
“還是說一說吧,總有個準備的好。旁的事兒,我們也做不得主了,只能盼著來的是個賢惠的。”素馨說到這里,也是有些沉默,半晌才是吐出這么一句話來。只是那微微下垂的濃密眼睫,不斷的顫動著,燈影之下,仿佛一只蝴蝶在花間翩翩而起,透著些許脆弱的美感:“說來,我這廂不知道多慶幸,當初沒有如太太所說的一般,成為一個姨娘。瞧瞧現在咱們房里的姨娘,也就是個名兒罷了,連影子都沒人瞧見,竟不是個人,活似一個鬼般活著,這輩子還有什么意思……”
“素馨……”甘棠低低地喚一聲,臉上略微露出些驚訝的神色:“怎么說起這些來?你也不消想太多,奶奶素來待人寬和,日后你自是有個前程的。”
“只盼著這個呢。”素馨抬頭微微一笑,但目光卻還有些憂愁:“再如何,總比當初要好,不是嗎?現在啊,不論什么事兒出來,我想到這一處,心里也就寬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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