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寒門仕途_人人
事實證明,潘寒夢不服輸的犟種性格,話里真假皆有。
假的是,她并沒有因為愛一個人而選擇最高境界去等待,終究和天下俗人一樣,會愛上新的人。
真的是,她愛到瘋狂時,真的會不顧道德廉恥去挖墻腳拆散對方。
違心且多變的人啊,真是復雜。
既然是死棋,就總有死的那一刻。林方政的公開羞辱,徹底擊碎了她的所有的幻想。
她知道,自己的妄念落空了。
只是,如同那年的辯論賽,哪怕身邊空無一人,她也會戰斗到最后一刻。
她要為自己翻盤再拼一次。
林方政的敲打,也不僅僅是潘寒夢一人。包括鞏飛蘭在內,雖然沒有在會上公開怒斥,私底下還是毫不留情的批評了一通。意思是市委編辦沒有發揮出該有的統籌作用,放任石中縣拖延進度,沒有有力督促。
鞏飛蘭也很無奈,她能怎么辦呢。雖然她也是正處級,但說到底只是上級業務指導部門,對石中也就催一催、緊一緊,潘寒夢要是真不配合,她也沒多大轍。不像林方政,身為市委常委、組織部長,是可以直接影響潘寒夢仕途的。
更何況,潘寒夢是有背景的,鞏飛蘭身處組織部,自然知道潘寒夢是省委領導親自打的招呼火速提拔。對于這樣的有背景的縣委書記,鞏飛蘭可不敢隨意甩臉色。這是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今天給潘寒夢甩臉色,明天潘寒夢就成了市領導,自己還不是得乖乖低聲下氣去討好?
但今天林方政痛批并決定上報問責潘寒夢后,鞏飛蘭如釋重負。老大難,老大出馬就不難。
只是她徹底看不懂了,這倆人不是校友師姐弟嗎?自己聽到的、看到的都證明這倆人關系非常要好,在朗新的時候,潘寒夢也是最支持林方政的。
今天這是怎么了?為何突然發這么大火?潘寒夢又是為了什么,突然變得不支持林方政,處處拖后腿了?
鞏飛蘭當然想不出原因,因為原因本就難以啟齒,外人不知。
同樣的,林方政給兩縣的組織部長和其他領導撐了腰。之前因為縣委書記的約束,哪怕想干事,也什么都干不下去。現在林方政一手大棒,再拖進度統統免職問責;一手安撫,如果縣委書記不支持你們工作,就直接來找我,只要第一時間向我報告,你們就可以免責。而且無需通過縣委,也無需通過市委組織部其他人,這就最大可能保證了私密性,不至于第一時間被縣委書記發覺而報復。
這也得益于林方政先前的干部布局,兩個縣的組織部長,一個是異地交流的,一個是從市委組織部下放的。與兩縣縣委書記都沒有太深的感情交集,打破了以往組織部長唯縣委書記馬首是瞻的固定模式。
散會后,房文賦將羅樂天請到了林方政辦公室。
此刻的林方政,憤怒已經平息。
他給羅樂天散了根煙,點上長呼一口后感嘆道:“樂天同志啊,我是真不明白,一件好事,一個已有成功經驗的改革,為什么就是推不下去,為什么就是有人要陽奉陰違,故意破壞大局呢。”
羅樂天聽著感慨,沒有接話,只是忐忑地望著林方政。剛剛的會,對他來說震撼太大了。
他知道林方政是一個剛直的人,但沒想到敢剛到這個程度。明知潘寒夢是農俊能欽點的縣委書記,還能當眾如此羞辱,并直接公開宣稱給予處分。這哪是打潘寒夢的板子,簡直是在打農俊能的臉啊。
羅樂天算是徹底怕了林方政,一個能直接硬剛省委副書記的市委常委,哪怕林方政也有背景,受到胡文冠賞識,也不該直接和農俊能對著干。這在官場上簡直是發瘋的存在,怎能不讓他害怕呢。
見他不接話,林方政彈了彈煙灰:“樂天同志,我們算是老相識了
新書推薦:、、、、、、、、、、
_寒門仕途_人人
。如果從中青班做室友開始算,也有三年多時間了。你這個人我是了解的,在正處級上這么多年,做人坦坦蕩蕩,不愛搞那些鉆營攀附,這在當時的班上就能看得出來,其他同學都是一個勁的往某些人身邊湊,變著法的違反規定去外面偷偷吃喝,就想著將來傍上大腿。你沒有這么干,大部分時間都跟我們一塊吃食堂。在做事上呢,也是勤勤懇懇,不好大喜功、不推諉敷衍。這從朗新的試點也能看出來,對我當時的工作那是非常支持,盡力盡力的指導。如果說朗新試點分功勞的話,你至少得占一半。”
“林部長,您這太過獎了……”羅樂天擺手謙虛道。
“事實嘛。不然省委這次也不會重用你,還讓你到蒙通來主持改革,充分說明我的話了。”
“哪里哪里……”
林方政不跟他謙虛客套兜圈子:“當然,能直接從省編辦到蒙通,沒有省委領導支持,肯定是辦不到的。我們常說懂得感恩的人,才能受人尊重,才能走得遠。所以你對某位領導心存感恩,我能理解,因為他的點頭,所以你才有這個干載難逢的機會。”
“別說你了,我也是一樣。”林方政繼續道,“我跟定平書記的關系你肯定聽說過,可以這么說,如果不是他的屢屢重用,我可能還是一個鄉鎮的普通干部,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所以我對他的工作部署,那是絕不會打一點折扣的落實到位,用實際行動去報答他的賞識。這個道理,想必你也和我想的一樣。”
羅樂天有些迷惑了,林方政這話是什么意思?沒有敲打警告,反而默認自己聽從農俊能指示是對的?
但林方政很快給出了答案,那就是該打的打,該拉的拉,才是謀略。
“剛剛我講的是小道理,接下來我要說的是大道理啊。大道理不好聽,很多人不愛聽啊。”林方政淺笑了一下,不待羅樂天跟著笑,又變得嚴肅,“這個大道理就是,我們就是做某個人的家臣,還是做共產黨的干部。究竟是還一個人的情,還是報黨和人民的恩。”.
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