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那是另外的價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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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資歷還是咖位，我家雯雯都是絕對的一番女主，這還有什么好說的？」
「晴寶的戲份明顯更多的好吧？更何況，你就沒聽過什么叫長江后浪推前浪？只會拿資歷說事兒，可就沒意思了啊。」
「一番女主你們想要就拿去好了，反正小書的人氣最高，你們真敢搶……呵，小書的粉絲要怎么做，我可管不了！」
會議室里，圓桌旁圍坐著八個人，兩男六女。那兩個男人分別是導演和編劇，此刻他們卻如吉祥物一般，一句話都插不上。
剩下的人里，其中三個明顯是藝人，打扮精致戴著墨鏡，皆是低頭擺弄手機，事不關己的模樣。正沉迷于唇槍舌戰的三位是她們的經紀人，她們專注于自己的事，連會議室里進來了兩個人都沒發現。
「是啊，你家秦書人氣高、粉絲多，哦對了，聽說前兩天他們還組團去你們公司抗議了是吧？」
「嘖嘖，靠著粉絲起家的選秀藝人真是不容易，被粉絲供起來的，喝口水都得先問問粉絲同不同意吧？劇本你們給粉絲看過了嗎？她拍戲經過允許了嗎？」
「選秀出身怎么了？總好過倚老賣老只能啃老本的！」
「啃老本也得有本可啃，雯雯自己打下的基業，憑什么不能依仗？照你的意思，我們雯雯這十幾年白混了不成？」
沈梵音和蘇沐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八卦之火。
聽說過沒見過的搶番大戰，今天趕上現場直播了啊。
比傳說中精彩！
她們倆站在門邊，看得津津有味。
蘇沐忍不住碰了碰沈梵音的胳膊，小聲評價：「音音，我覺得你說話都可愛多了呢！」
沈梵音一手擋著嘴，謙虛道：「不能拿我的興趣愛好和別人的專業比，不禮貌。」
「咳咳，」導演終于發現了她們，借機打斷了那仨人的爭吵，「行了，都別吵了，設計師來了。」
他說著站了起來，朝沈梵音和蘇沐點了下頭：「二位先坐。」
不能旁觀看熱鬧了，沈梵音拉著蘇沐在最后兩個空位上坐下。
她們才一坐穩，雯雯的經紀人便甩來了一張紙，雙手環胸盛氣凌人的說道：「這是我家雯雯的尺寸和喜好禁忌，你按著設計就好了。」
沈梵音瞥了眼那張紙，正反兩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字，要求數以百計。
她還沒開口，另外兩張紙也到了。
蘇沐伸手握住了沈梵音的手腕，在她耳邊低聲說：「音音，有話好好說，不能好好說也盡量別罵人。」
沈梵音抽回手，唇角染上一抹戲謔的笑。
她擺弄著這三張紙，沉默片刻后看向對面的導演：「導演，這是您的意思？」
導演是個禿頭，他摸著溜光的腦袋，很不耐煩的回道：「你們第一次和藝人合作不懂規矩，每個藝人都有服裝要求的，這與她們的個人形象和發展路線相關聯，你按著做就行了。」
蘇沐看了眼導演，心中哀嘆。
作死不是個好習慣，可偏偏太多人有這個惡習。
她默默拿出手機，打算記錄下接下來的精彩畫面。
沈梵音的嘴角依舊上揚著，她沒看那三個經紀人，直接對導演說：「我簽的合同里注明了我有絕對的設計話語權，意思就是說，我設計什么，我說了算。」
導演皺起了眉頭：「你……」
沈梵音抬手示意他別急，繼續說道：「三百萬，是我獨立設計的傭金。」
她在設計的時候當然會考慮到客戶的喜好和需求，并以此為根本進行設計，盡可能的滿足客戶的需要。
但像這種一件婚紗提幾
百條要求的，她真伺候不起。
她的食指輕點著桌面，隨口說道：「我的規矩是，意見多于三條，傭金加百分之十；意見多，傭金加百分之三十……意見每多兩條，加百分之二十傭金。」
「導演，我很開明的，想提多少意見您自己決定。」
作為乙方，她不怕天、不怕地，就怕甲方提建議。
外行指導內行這種事，對設計師的精神摧殘是極其殘酷的，她需要精神損失費。
導演瞠目結舌：「你窮瘋了么？」
蘇沐差點兒沒笑出聲來。
禿導真相了啊，沈梵音可不就是窮瘋了？
沈梵音的笑臉漸漸落下，嚴肅道：「導演，我尊重合同，你們的無理要求我有權拒絕。」
她說著話，纖長的手指把那三張紙緩緩撕碎。
「想提意見，可以，但那是另外的價格。」
沈梵音說完便靠到了椅背上，一手搭在桌子上，輕瞇著眼睛望著導演。
導演還沒說話，剛才還吵得熱鬧的三個經紀人整齊劃一的拍案而起：
「你一個小設計師還敢有這么多規矩？你的規矩？你算老幾啊就敢在這兒立規矩？」
「真以為自己拿了個破獎就有話語權了？這是拍電影，你一個小服裝師，為劇組服務是你的本分！」
「真是什么人都敢膨脹啊，敢給我們甩臉色？你家沒鏡子么？」
「小丫頭，別太拿自己當回事兒，換了你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罷了！」
沈梵音揉了揉耳朵：「有理不在聲高，你們喊破了喉嚨也改變不了合同內容。幾位，你們這么不尊重合同法，法院知道么？」
「你……」
「行了！都別吵了！」導演擰著眉頭拍了下桌子，「吵能解決問題？」
三個經紀人對視一眼，冷哼一聲都閉上了嘴。
導演指向沈梵音：「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今天來是給藝人量尺寸的，并非來聽你們所謂的要求。」沈梵音不卑不亢的與他對視，「讓我設計，可以，但這些廢話我不會采納。若你們想找個聽話的設計師，可以換人。」
導演呼哧呼哧的喘著氣，氣得光頭都紅了。
他見過藝人耍大牌，可沒見過脾氣這么大的設計師！
「你真以為我們劇組非你不可？」導演怒不可遏。
沈梵音：「我從未這般認為過，你想換我，現在就可以解約。不過有必要提醒你，是你們違約在先，違約費記得按時打到我的賬戶上。」
「好、好、好！」
導演一連說了三個「好」，站起來冷笑著望著沈梵音：「我倒想看看，哪家律師敢跟我們星銳打官司！你別走，我現在就去找蘇總擬解約合同！」
他說罷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念叨：「藝人不好伺候，我還治不了你一個小設計師了？這個劇組里，只能有三個沒事兒找事兒的女人……」
某三個沒事兒找事兒的女人個個揚著下巴看天花板，絕不會自己找罵。
沈梵音：「三位，他說的沒事兒找事兒的女人，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