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先生的小祖宗甜又兇

第一百四十四章 她喜歡這個調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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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梵音至今記得,奶奶用微積分解了她的二元一次方程的英姿,以及小學數學老師言之鑿鑿說她的作業是別人代寫時叫家長的疼。

奶奶曾經是安城大學數學系的教授,退休后又被返聘。出事前,她還在改博士論文。

后來,老人家被兒子氣到患上精神病進了醫院,每天吃那些讓人平靜卻渾渾噩噩的藥。她再沒提過數學,曾經在她心中與沈梵音并列第一的研究也被埋藏。

若按醫生所說的那般,長期保持思考狀態可以極大程度的降低阿爾茲海默癥的患病幾率,那……

陸路遲疑片刻,只能說:「梵音,這二者之間并沒有必然聯系,你別想太多了。」

她的遲疑被沈梵音盡收眼底。

抿了抿唇,沈梵音的笑容有些冷:「我知道了。」

「哎?你知道什么了?梵音你別多想啊,這真的沒有必然聯系!」

陸路越急,沈梵音便越篤定心中所想。

濃郁的恨縈繞在心頭,她攥緊拳頭,恨不得把聶峰生撕了。

這種為人父、為人夫、為人子都如此失敗的人,怎么配活在世上?

陸路一個箭步沖上前,抓住了沈梵音的肩膀,盯著她的眼睛,放柔了聲音哄道:「梵音,別想這些了好不好?現在沒有任何研究表明數學就能……」

陸路語速飛快,急切的想要把沈梵音從憤怒狀態中拽出來。

她認識沈梵音四年多了,從未見她如此狀態。

甚至在最初的兩年里,她一直以為沈梵音是個乖巧的小姑娘。

「怎么了?」

景澤珩的聲音在辦公室門口響起。

「景先生,你先別進來,梵音她……」

陸路言簡意賅的朝景澤珩解釋幾句,打算先讓他避開,自己給沈梵音治療。

作為出現在沈梵音身邊且能陪伴她將近四個月的男人,毫無疑問,他對她來說是特別的。可這種情感關系在治療中并不會……

景澤珩捏著一摞單據,無視陸路的警告走進辦公室,他連門都沒關,徑直去到沈梵音身旁。

瞧見她眼底的怒色,他按著她的頭揉了一把:「想打死聶峰?」

在陸路的語言攻擊下毫無反應的沈梵音抿了抿唇,緩緩點頭:「嗯。」

景澤珩望著她,眼底不見一絲波瀾,只是語氣有些冷:「去吧,我給你地址,你去弄死他,然后被槍斃。二嬸中年喪女、奶奶老無所依。不過你的同行應該會很開心。」

他的語氣淡漠,周身散發出來強硬的氣場卻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沈梵音輕皺著眉,眼中的戾氣消散了幾分,有些茫然,仰著頭望著他。

他和緩了語調,又是溫柔模樣:「冷靜了沒?」

她遲疑片刻,點頭:「冷靜了。」

「手續辦好了,回家。」

「好。」

目送著他們兩個并肩離開,陸路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中。

她讀過很多書、看過很多文獻,她是專業的心理醫生。

說好的邊緣性人格障礙的患者偏執認死理呢?

是她誤診了?

還是說……沈梵音就喜歡這個調調的?

出了陸路的辦公室,沈梵音走了幾步后停下來。

她吐出口濁氣,輕聲說:「哥,謝謝你。」

她輕垂著頭,沒敢看景澤珩。

剛才那一瞬間的情緒失控,仇恨占據了她的智商高地,大腦完全不受控制。

這種感覺不是沒有過,午夜夢回時,經常出現。

可這是她第一次在人前失態…

…難怪陸路總會把自己當病人。

景澤珩的大手再次落在她的頭頂。

他的聲音猶如一汪溫暖的泉水裹住了她:

「梵音,別緊張,誰都有情緒失控的時候,這很正常。如果是我,我甚至不會考慮那么多,先干了再說。你竟然能控制住憤怒,真的很厲害。」

沈梵音緩緩抬頭,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帶著抹茫然,還有一絲依賴:「誰都會有?」

「當然。」景澤珩笑得溫柔,「每個人都會發火——回頭讓程野給你講講他這些年挨過我多少罵,嗯?」

為了哄她,他不惜用自己作筏子。

似乎是想到了他發火時候的模樣,沈梵音輕輕地點了下頭,略表認同。

一直憋悶的心好似被破開一條細縫,有陽光照了進來。

「心理醫生的話選擇性相信就可以了,」賣起別人來,景先生更是毫不遲疑,「心理學學得久了,他們看自己都覺得有病。」

小孩不想承認自己有病,他也不想把她當成病人。

所以,鍋是陸路的,必須是。

他的話說到了沈梵音的心坎里,她很信服點頭,眼底的陰霾一掃而空。

她回過神來,正瞧見不遠處的病房門邊,奶奶正一臉欣喜的看著他們倆,好像要抱重孫了似的。

沈梵音:「……」

「哎呦,這個房子也太大了,要不少錢吧?」

「奶奶,這是……」

「梵音工作好,賺得多,您有個好孫女。」

「那是肯定的,音音自小就愛學習……澤珩啊,你也住在這邊嗎?我看音音的房間是雙人床啊。」

「不,我住隔壁,沒名沒分的不合適。」

「這就對了!奶奶也不是不開明,只是婚前同居到底不好……」

沈梵音:「……」

她奶奶可能是想找個兼.職,比如代理月老。

她滿頭黑線,對奶奶說:「奶奶,剛從醫院回家,先洗個澡吧?」

「要得要得,是該洗個澡的。」

奶奶跟著張姨去洗澡了,沈梵音長舒口氣,癱坐在云朵般柔軟的沙發里。

景澤珩淡定的給她倒了杯水,對這種情況毫不在意似的:「午飯想吃什么?」

沈梵音接過水杯喝了一口,這才忍不住說:「哥,和奶奶吹牛干嘛?」

「哄老人家開心,比什么都重要。」景澤珩坐到了她身邊。

「我怕會把牛皮吹破了。」沈梵音無聲的嘆了口氣。

景澤珩輕笑著望著她:「我在,吹不破。」

沈梵音還想說什么,手機便響了起來。

看著來電人,她有些疑惑。

「喂,大師兄?」

「嗯,」曾茂語氣輕松,對她說道,「周六是什么日子還記得吧?」

沈梵音立即應下:「記得,師父的生日。」

「就知道你忘不了,」曾茂笑呵呵的囑咐,「記得來家里吃飯。」

「好,我知道的。」

掛斷電話,沈梵音又看了眼日歷。

今天周二,倒是不急。

「曾老生日?」景澤珩問。

沈梵音點了下頭,視線轉移到他的身上:「哥,今天周二。」

「嗯,我知道。」

「所以,你不忙了?」: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