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約好了一起考北城的大學第207章約好了一起考北城的大學←→::mayiwsk
客廳里一片漆黑,江淮寧開了燈,想起孫婧芳下午給他發了短信。她晚上不在家,去鄉下了。
度假山莊即將竣工,只剩下一些邊邊角角的收尾工作,江學文請客吃飯,叫孫婧芳一起去湊個熱鬧。
晚上開車回來不安全,孫婧芳便留在那邊住一晚。
陸竽放下書包,脫掉校服外套搭在椅背上,問江淮寧:“你想吃什么?”
江淮寧從衛生間出來:“你肚子餓了?”
“我不怎么餓,我是問你。”陸竽說,“你晚飯沒吃幾口。”
下午放學后,他們在食堂吃飯,江淮寧看著像裝了沉重的心事,也有可能仍舊是感冒引起的食欲不振,只吃幾口就放了筷子。
她不提還好,提起來江淮寧還真覺得肚子有點餓。
“想吃點湯湯水水的東西。”江淮寧說。
“西紅柿雞蛋面行嗎?”
“嗯。”江淮寧應一聲,挽起袖子,“我來煮吧。”
“你感冒還沒好,去坐著休息。”陸竽踩著拖鞋去廚房,隨手扯下皮筋扎起頭發,“我手藝很好的。”
江淮寧低頭笑了笑,沒聽她的話坐著當大爺,跟著進了廚房,給她打下手。
陸竽洗了手,從冰箱里拿出一顆西紅柿,兩個雞蛋,幾根香菜。
她用刀在西紅柿上劃了個十字,丟進滾燙的水里,輕松撕開外皮,切成丁狀,放鍋里翻炒出濃稠的湯汁,裝了一大碗水倒進去。
等水燒開的間隙,陸竽打了雞蛋液。江淮寧無從插手,于是幫忙洗了香菜,放到案板上備用。
做完這件小事,江淮寧就抱臂站在一側,沒出聲,靜靜觀看。
頭頂投下明亮的燈光,陸竽有條不紊地處理食材,袖子挽到手肘下方,細瘦的小臂在燈下如白生生的嫩藕,握著筷子抖開鍋里的面條。
白茫茫的熱氣飄動,攏著她的臉。
陸竽隨便扎的頭發,對折起來挽了個鬏,有幾縷發絲沒挽進去,松散慵懶地垂著,整個人恬靜柔軟得不像話。
再多看幾眼,他就有種想把她揉進懷里的沖動。
江淮寧喉結滾動,別開眼,沒話找話:“你做飯跟誰學的?比我熟練多了。”
“看家里人做,看得多了慢慢就會了。”陸竽抽出兩只碗,在水龍頭下沖刷干凈,擺在料理臺上,“我應該跟你說過吧。我奶奶年輕的時候跟廚師學過,做飯很好吃,我爸爸的手藝也很好,我媽媽稍微差一點,不過比起大多數人已經算好的了。”
總結一句,他們一家人廚藝都不錯,她從小耳濡目染,自然差不到哪里去。
江淮寧側身靠著料理臺:“怎么聽起來好像是家族遺傳?”
陸竽彎眼笑了,看鍋里的面條煮好了,盛出來,大份給他,自己留了小份,撒上切好的香菜碎點綴。
“我來端。”江淮寧握住她手腕拉到一邊。
陸竽跟著他出了廚房,在餐廳坐下。
碗里冒著熱氣,香氣飄散出來,江淮寧胃口大開,連湯帶面吃了好幾口才開口說:“真的很好吃。”
陸竽吃著小碗里的面,被夸得飄飄然,當即允諾:“下次給你換個蔥油面。千萬別一聽這個名字就被嚇到,蔥油熬出來可香了,跟吃蔥是兩個概念。”她和江淮寧都不喜歡吃蔥。
江淮寧挑眉:“好啊。”
他吃完面,拿著兩人的碗去廚房洗干凈。
書房里,書桌被清理出來,陸竽坐在旁邊,面前攤開幾張卷子,聽見他進來,她仰頭征詢:“我們就學到十一點,行嗎?”
她擔心他的身體,畢竟感冒還沒痊愈,雖然不咳嗽了,肯定還是不舒服的,熬夜于病情不利。
江淮寧清楚她的用意,點頭,輕聲道:“好。”
陸竽抽出一張卷子,上面標了些記號,是她不會做的題,或是沒弄懂的題,讓江淮寧給她講。
江淮寧大致掃了眼,心里有數,扯過草稿本列公式,驀地,他低聲問了一句:“你現在有喜歡的人嗎?”
“嗯?”陸竽被嚇到,目瞪口呆。
她正看著卷子上的題,腦子一時沒轉過彎來。
江淮寧裝作漫不經心地抬眸,看了她一眼,知道她聽清了他的話,不然不會擺出這種表情。他沒有再重復,呼吸緊了緊,耐心等她的回答。
她都拒絕了他的表白,總該明白他話里隱含的意思。
如果她現在沒有喜歡的人,那他就等跨過“高考”這座大山,光明正大地、無所顧忌地追她,一直追到她答應為止。如果她有喜歡的人了,那就……
江淮寧搖搖頭,不存在這種假設,他要聽她的答案。
陸竽眼神閃避,心頭緊縮,手里的筆快要被她生生折斷,慌亂地想,他是不是察覺出了什么?
“有還是沒有?”江淮寧問出口,眼中晦澀難辨。
本來他是確信陸竽沒有喜歡的人,他們兩個朝夕相處,如果她對誰有心思,他不會不知道。可是,當他看到問出那個問題后,陸竽露出這般復雜糾結的神情,他突然就不那么篤定了。
他開始心慌、害怕。
心臟被細線勒住,在一點一點收緊,江淮寧呼吸都不自覺變得急促。
陸竽抿了下唇,她可以在別人面前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說沒有,唯獨在他面前,這兩個字怎么也說不出口。她垂下眼睫,僵硬地扯了下唇,故作輕松:“怎么突然問我這種問題?”
江淮寧窮追不舍:“有還是沒有?”
“我不想說。”陸竽拒絕回答,轉移話題,“還是先看題吧。”
江淮寧整理好的心情一瞬間潰散,不確定她究竟是真的不想回答,還是有了喜歡的人,不方便告訴他。
翌日早晨,下了一場小雨,綿綿不絕。
第二節大課間的跑操活動取消,多了半小時的休息時間。
陸竽和袁冬梅下樓打水,幫江淮寧帶了一杯。兩人從擁擠的水房出來,陸竽轉頭對袁冬梅說:“你在外面等我,我去小賣部幫曉晨買面包。”
趙曉晨是她同桌,早上沒吃飯,聽說她要下來打水,讓她幫忙帶一點吃的。小賣部就在熱水房隔壁。
“水杯給我吧,我幫你拿。”袁冬梅在臺階下等她。
小賣部比水房還擁擠,下雨天不用跑步,大家都跑過來買吃的了。陸竽艱難地擠進去,碰見了沈黎和她的同學。
沈黎背對著陸竽挑選東西,沒有看到她。
陸竽拿了一袋奶香面包和一個南瓜餅,去前面結賬:“老板,五塊對吧?給。”
聽到熟悉的聲音,沈黎詫異地回頭,果然是陸竽。她眼神微閃,劃過一絲不自然,轉瞬被她藏匿起來。
她一整晚沒睡,腦中不斷回放撕毀信件的事,后來,她又不斷安慰自己——
江淮寧的性格她了解,他既然選擇用這種方式表白,可見并不想鬧得人盡皆知,如果陸竽沒給出任何回應,他應當會適可而止,不會一味糾纏追問。那不是他的風格,他有自己的驕傲和尊嚴,他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做不出死纏爛打的事情。
而陸竽從始至終沒看到那兩封信,不可能在江淮寧面前主動提及。
沈歡呢,他只當那是尋常的書信,上面寫著學習心得,他以為陸竽收到信了,必然不會再問……
這件事除了她沒人會知曉。
沈黎站在熙攘的人群中,在腦海里將昨晚安慰自己的思路重新捋了一遍,提起的心慢慢回落。
“沈黎,你買好了嗎?”同學推她手臂。
沈黎愣了下,回神,無聲地笑了下:“好了。”
兩人一起去門口處結賬,同學突然感慨:“時間過得真快啊,還有兩個月就要高考了。”她想到什么,看著沈黎漂亮的側顏,揶揄道,“你和校草是不是要談戀愛了?”
從前她們問沈黎,關于她和江校草的關系,沈黎暗示過,她和校草還沒有在一起,可那話里傳遞出來的意思,分明像是早就約好了。
沈黎清楚看到,走出小賣部的陸竽腳步一頓,顯然聽到了她同學的問話。
“嗯,我們約好了一起考北城的大學。他的目標是清大,我的目標是北城大學。”沈黎聽見自己這么回答。
同學“哇”一聲,露出艷羨的神情:“真羨慕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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