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短命鬼也能收你
歐洛中按著老腰驚駭地看著倒在院內主屋門口的丫鬟仆婦,所有人的臉上都覆了一層黑氣,沒有半點動靜,也不知生死。
“還活著,只是被陰煞的兇氣給沖撞了。”閬九川道:“令人把她們挪到屋內吧,不然這天寒地凍的,再在這里躺著,離死也不遠了。”
歐洛中連忙叫剛跟上來的管事挪人,道:“她們尚且如此,那我家夫人?”
閬九川沒說話,疾步上前,手中的帝鐘毫不離手,反而在晃動著。
道意通過帝鐘傳揚開去,破開這彌漫的陰煞兇氣同時,那如雷貫耳的鐘聲如靡靡咒語,洗滌人心里的戾氣怨懟憤恨。
閬九川走在歐洛中的前面,來到門口,一道兇戾的煞氣直沖她面門而來。
她把歐洛中甩到一邊,手腕一震,無上道意自帝鐘震開,把那兇煞給震了回去,同時又加了一道鎮煞滅魂的強悍罡意。
里面傳出一聲痛叫,很細很嬌,且軟萌。
“淼淼。”歐洛中濕了眼眶,認出那是女兒的聲音,想要沖進去,又想起閬九川的吩咐,并不敢妄動。
豈料,他這一叫,里面就傳來女兒的聲音:“爹,救我,救救淼淼,淼淼好疼。”
“淼淼。”歐洛中癱軟在地,老淚滾了下來。
閬九川聽到這嬌軟的聲音,卻不為所動,邁過門檻,進了屋內。
屋內的人也都如外面的一般,全都被陰煞沖撞暈死過去,包括那位歐夫人,臉上覆著陰晦黑氣,氣息微弱。
“夫人。”跟在身后的歐洛中沖了過去,把歐夫人抱了起來,又把貼著胸口藏著的陽符拿出來塞到了她的衣襟內,這才抬頭看去。
這一看,他目眥欲裂。
但見他那乖巧軟萌若兔的小女兒臉上畫著一層濃郁陰暗的妝容,眼線用眉筆涂得黑黑的,嘴唇更是血紅,神色猙獰,宛如惡鬼。
這哪里是他的女兒,分明是妖女惡鬼!
她正看著閬九川,雙眸血紅,道:“我當是什么厲害的大人物,原來不過是個弱不禁風的短命鬼。憑你,也敢來壞老娘的好事?”
“短命鬼也可收你。”閬九川淡淡地道:“你若主動從這孩子身上出來,我可送你入輪回,若你偏要打,那便打。”
她手中的帝鐘一晃。
歐淼楠身子微微一顫,血紅的眼越發憤恨,又隱有忌憚,眼珠子一轉,看向正盯著她瞧的歐洛中,神色變了,哀哀地叫痛:“爹爹不疼淼淼了嗎?快把這惡人趕走呀,淼淼不是爹爹的心肝了嗎?”
歐洛中怒吼:“你這妖孽,惡心至極。才不是我的淼淼,你趕快離開我兒肉身,否則,老夫就是死了,拼著魂飛魄散也要追你到黃泉。”
歐淼楠臉色一沉:“老東西,你也配當我爹!”
她身上的兇煞鬼氣一盛,欲向歐洛中卷去,豈料,他身上的陽符金光一盛,將那鬼氣全然擋了回去。
歐淼楠一震,忌憚的同時在蓄力,尖聲道:“倒是我萬鬼娘娘小看了你這短命鬼,竟也畫得靈符。不過,憑這就想擋我?做夢!”
她話音未落,森森鬼氣大盛,彌漫在屋內,頃刻間,這小小的主屋,儼然變成了一個陰森森的惡鬼地獄。
無數的怨魂在其中怒吼哀叫,鬼哭聲尖利,哭得人胸口生出戾氣,恨不得殺盡天下人。張牙舞爪的怨魂夾著陰戾兇厲的氣息劈天蓋地的向著閬九川和歐洛中他們席卷而來,欲把他們撕碎了吞噬。
歐洛中胸口一陣悶痛,喉嚨腥甜,嘔出了一口血,但腦子昏沉沉的,有一個狠戾的聲音在罵他不配為人父,不能護子周全。
他有罪!
歐洛中眸色一狠,嘴巴一動,牙齒剛要發力往舌尖咬去,忽然雙頰劇烈一疼,口里被人塞了一顆帶著藥香的丸子,入口即化,腦子也瞬間清醒過來。
他眨眨眼,看著掐著自己臉的閬九川,啊了一聲。
人瞧著挺瘦弱,力氣卻是大得很,竟掐得他臉生痛。
閬九川松開他,冷哼一聲:“小小迷魂陣,就敢在我面前賣弄?”
她雙指掐著法訣,嘴里飛快念著咒詞:“神光照耀,太白成瑞,破祟滅邪,破!”
一張符,自她手中甩出,轟的一聲響,金光大現,眼前的惡鬼地獄在金光照耀下,騰地消失,還是那主屋。
歐淼楠神魂震痛,抬手遮住那耀目金光,疾步往后退了幾步,退到暗處,聲音狠戾:“好好,是你逼我的,我這就把這小丫頭的靈魂給吞了。”
什么?
歐洛中大驚:“不要!”
一首一發一內一容一在一一一看!
歐淼楠冷笑:“爹,你逼我的呀!”
她說著,神色一變,露出原主的靈魂來,是真正的歐淼楠,哭著喊了一聲:“阿爹!”
是她,他的女兒,歐洛中又恨又急,女兒只會喊自己阿爹,他連忙看向閬九川。
閬九川卻是看著歐淼楠,眼中若有所思,好像哪里有點不對。
此女鬼乃是惡鬼,不知吞噬了多少怨魂,成為兇戾大鬼,又尋得先機,破了這院子的符咒,占得小姑娘的身體。
按理說,她想要奪舍,既已占了歐淼楠的身,理應早早就吞噬原主靈魂才是,這既能增加自己的修為,又能完成奪舍。
可是她沒有。
甚至這院子的人,也都還活著,沒一個是被她弄死的。
她在等什么?
歐淼楠看閬九川攔在跟前,有些著急,視線忍不住看向外頭,可惡,此女也不知什么來頭,竟當真攔得住她。
她露出了些許急色。
未等閬九川想出什么,歐淼楠又道:“短命鬼,你若再攔我,哪怕你滅得了我。我保證,你得到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體。噢,像你一樣脆弱的小尸體。你們這些干道士的,不是以人為本,以救人為己任么?人都死了,還是因你頑固不冥而死的話,你可就背負了這業障嘍。”
“閬九,快過來,這里還有個小鬼,它想要投胎到這產婦胎里,我快攔不住了。”將掣焦急的聲音忽在靈臺響起。
閬九川眸色一冷,原來如此。
“廢話那么多,你倒是吞一個我看看?”閬九川的手中的判官筆向她拋擲過去。
咒呀陣的,皆編,不可信,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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