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姑娘她一身反骨人還狂

第178章 撲朔迷離

閬九川回到禪院,拿出紙,列了好幾個名字,又用線條連起來,指尖點在陸家夫人那名字上。

只要陸家那四子確實在榮家學藝,那這陸家,確是榮家的一條狗了,先不說頭一回對她隔空出手的那個道士,在閬家老太爺大殮上下黑手的必定是陸家干的,畢竟他們除去容姨娘太急了。

閬九川想起閬正平曾說過的一嘴,陸家在烏京的名聲還不錯,陸家家主是個老好人,辦事妥帖,陸家婆媳都賢惠溫和,內宅也清凈,妻妾皆和諧。

這樣的人家,讓人挑不出幾個不好來,也沒明著干出啥得罪人的事。

沒錯,人家干的是,敢絕你子孫后代的大事。

咬人的狗不叫,此話不假。

外面傳來些動靜,閬九川走出去,問建蘭發生何事。

“說是朝安公主傳話來,護國寺本是清修敬神之地,不能讓大家來護國寺拜神還不安生,讓戚家解了戒嚴,想回城的可自行離去。”建蘭道:“如今不少人都在收拾返程呢。”

閬九川瞇了眸子,道:“去隔壁裴家看看,他們回不回,如果他們回,我們也跟著走。”

她一個人在寺里沒什么,但陪著她和崔氏來點燈的,還有護衛仆婦,不想額外出事兒,還是跟著有勢的大隊伍要好,畢竟現在出了命案。

至于朝安公主……

她眺目看去,公主府的護衛在和些寺僧說著什么,還有些護衛在左顧右盼,看那樣子,倒不像是通知什么,而是在找什么。

“你還是被那駙馬盯上了,現在只怕是在找你。”閬九川眸子里帶著些許寒霜。

將掣在塔內打了個滾,痞里痞氣地道:“大家都知道我是寶,就你不識貨,可要把我看緊點,別讓我跑了。”

閬九川冷哼:“還能懟,養得可以了,出來打探消息吧。”

將掣閉了嘴。

建蘭很快去而復返,道:“裴家那邊說快過午了,再回城只怕要在城門關閉前趕路,如今天冷路不好走,趕路恐有危險,就明天一早再回。”

閬九川點點頭:“那和裴家通個氣,跟著他們一起走吧。”

建蘭應聲點頭,讓人下去安排。

閬九川看著公主府的護衛,想了想,道:“去往生殿。”

她特意經過那些護衛,有人看了過來,她狀似受驚似的縮了下,被建蘭和仆婦圍著。

那護衛的視線在她蒼白的小臉掃了過去,也沒過來,只是走到另一個護衛那邊問:“如何?”

“都沒聽到。”

閬九川走離他們身邊,聽到那人說:“護國寺人聲喧鬧,不可能有虎下山的,真不知讓我們來查什么。”

“閉嘴,不想要命了,上面讓你怎么做就做什么。”

閬九川面無表情地向往生殿走去,真的是找將掣,也對,既然對方已經利用那法寶看到了將掣的靈識,既是靈物,自然不會放過。

往生殿里,宮七他們剛商議好該如何去查這邪物,而沈青河那邊也都審過了戚四小姐的仆婦婢女,剛打算去用齋飯,卻見閬九川去而復返。

“怎么又來了?”沈青河問。

閬九川道:“有點事想問,也到午時了,一起用齋飯吧。”

沈青河自然求之不得,只是還要帶上宮七,就有些嫌棄。

他讓長貴下去安排。

善恭幾人并沒有湊上來,是以一道用齋飯的只有宮七和沈青河閬九川罷了,本來她也只邀請這兩人。

食不言寢不語。

護國寺的素齋做得不錯,幾人很快就吃了個飽,各自捧了一杯清茶在品。

“你去而復返,總不會是找我們用齋飯那么簡單,是想到了什么?”宮七抿了一口茶,就懶洋洋地靠在小幾上,沒有個坐相。

沈青河沒好氣地移開視線,他要是嘴角還叼根牙簽,就整一個破皮無賴,還玄族出身,嘖。

閬九川捧著茶杯,反問:“對這個兇案,你們如今是個什么章程?”

“憑著她脖子上的血洞,我們還是傾向于是尸殭或是妖獸所咬的,人為根本做不到。”宮七說道:“尸殭出了的話,必是從墓中而出,我們先查一下周邊古墓可有破了,再順著線查它在哪,妖獸亦要查。”

“哦,大海撈針之法。”

宮七睨著閬九川:“不然你有好辦法?這事還得和官府合作,還要勞煩沈大人派人手一起去查。”

閬九川蹙眉,問:“那個叫卓逾的身上就沒有查到半點有用的?他的嫡妻亦是在純陰八字女失蹤的名單中,而在昨日,我亦看到他和戚四眉來眼去的。”

沈青河便道:“已經查過,那卓逾昨日上過香后,便離寺回城了。不過他嫡妻的事只怕和他有關,我已讓人暗中去查他,希望有線索。”

閬九川一愣,隱隱有些失望,她又猜錯了?

“還有,戚四小姐不是從她院里被擄走的,而是和她的婢女夜半去了梨樹林,她那個貼身婢女就死在梨樹林。”

“怎么死的?”

“頸骨被扭斷而死。”

閬九川眉梢一動:“那就是人為的了。”她看向宮七:“要是不清楚戚四他們離開的原因,這個婢女你們可以問一下,為什么就去了那里。”

“小道學藝未精,不及你會一點皮毛,不如你來?”宮七笑嘻嘻的。

沈青河看兩人打啞謎,皺了皺眉,這人都死了,怎么問?

“那就算了。”閬九川轉而對沈青河道:“她們會去梨樹林,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的,可以查一下。另外就算那卓逾離寺,也有可能是虛晃一槍呢,此人狡猾多詭。”

她還是不信那卓逾是無辜的。

“我正有此打算。”沈青河點點頭。

閬九川又啜了一口茶,這才問自己的來意:“朝安公主的駙馬,不知大……伯父可了解?”

宮七眸光一閃,來了,這才是她真正的來意,她肯定是發現了什么不對勁的。

沈青河也有些意外她這話鋒轉的,怎么忽然轉到當朝駙馬上去了,但他稍微想了下,道:“朝安公主的駙馬,那就是當朝欽天監監正從頤和的二子從錦齡了。”

閬九川驚訝:“監正家的?”

“是,從家子世代任職于大鄲國的欽天監。”

那就怪不得他如此警覺,原來家學淵源,也就是說他們家多多少少都會道了。

“從家人是否會道術?”

宮七輕笑:“自然會了,從家祖上亦出過筑基成功的高道,如今他們多在玄族里學藝,你問這個做什么?”

閬九川的指尖輕點著茶杯,猶疑了一下,道:“我這有條線索,不知道其中有沒關聯?”

“哦?”

“朝安公主的胎,有些古怪。”閬九川看著宮七,道:“她腹中胎兒,陰氣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