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練邪功,法天象地

第346章 小音,我問你,你還有兄弟姐妹嗎?

雪山。

白眉山的積雪終年不散。

自從段老魔在這里殺伐了一通之后,這本就有鬧鬼傳言的山里更是相傳夜夜鬼哭。

說是那郭天王和玉女劍宗的玉女首領死后,冤魂不散,每日穿著血衣血裙在山里亂轉殺人。

更有一個說法是,段老魔在那里的魔氣不散,人一旦誤入那片區域,那便會當場雌墮,甚至產子,以至于甘南鎮的雪參都漲了價。

主要參佬大多都是男人,參佬都不敢進山采參了,那價格自然就高了。

這時正是天將黑未黑,黃昏分界的時分,也就是傳說中最容易鬧鬼的時候,

本來寂靜的雪林里卻出現了一個人影。

這個人在雪地上前行的速度極快,可以說是在竄行。

如果你仔細去看,會發現,他的鞋底下方有兩根刀片般的東西。

期間,不斷有真氣從鞋底沖出,形成氣流,而他就這樣在雪林里飛速竄行,

宛若幽靈。

那是一個男子。

你一眼看去,會覺得他是個大夫,又會覺得他像是個手藝很好的裁縫,可他偏偏穿著一件緊身勒肉的道袍。

道袍男一路滑進了那處山縫里。

那處段云殺掉華武和其女兒的山縫,

這麼些天過去了,山縫里依舊彌漫著一股華武傷心小箭的騷味。

可是華武和魔女皆已逝,還剩下的就只有一堆堆混在雪中的肉灰和被燒黑的骨頭。

道袍男站在那一堆破碎的骨頭前,忍不住揉了揉頭發,結果這一揉,他頭皮連著頭發都掉了。

「老子還是來晚了。」

拍了拍頭發上的積雪,道袍男手里不知何時又多了一根針線。

下一瞬,只見他手指翻飛,那本來脫離腦袋的頭皮和頭發又縫了回去,絲毫不差。

這個時候,他渾身上下透露著裁縫的氣質,可如果懂行的來看,會知道這是江中派的縫針手法。

「教了你這麼久,唧個這麼不小心嘛。」道袍男縫完了頭皮后,感嘆道。

「師父還沒把你煉成大好金丹,你就自己先去了,真是背時。」

說著,道袍男便露出了一抹可惜的表情。

他說到「煉丹」的時候,整個人的氣質又從裁縫變成了道土,還是那種比較高深的道土。

在江湖中行走,說是出家人最是惹不得。

畢竟有的妖和尚手段可比什麼魔頭還厲害,可江湖中普遍認為,道士比和尚還不能惹。

因為江湖盛傳,道士基本都是癲的。

他們一心求道,可以做出任何喪心病狂的事。

有一個說法是,道士有很多脈,每一脈都有自己的道,誰擋他們的道,那就只有死。

并且道士之間,特別道士高手之間,往往還要爭個道的高低,于是兩脈高手道士相遇,通常都有一方要死。

在這種極端殘酷卷出來的道士,怎麼可能是善茬。

這道袍男正是魔童小雀的師父。

這個師父神秘至極,就連華武這個親生母親都不清楚。

小雀忽然會了一門拳法,頗有道家正統風范,她還當自已女兒天資過人,有驚世智慧,輕易就領悟了拳法,殺段老魔指日可待。

誰曾想,小雀其實是有師父的。

這道袍男就是她的師父。

看到「金丹愛徒」已提前被段老魔燒了,道袍男卻沒有多少情緒,臉上一直是一副游戲人間的情緒。

「天地為盤,眾生為棋,這個江湖,有點段老魔這種棋子,才有點意思。」

道袍男喃喃說著,一副高人模樣。

忽然間,道袍男臉色一變,說道:「小雀是上好的煉丹材料,丟了它,我如何逆天!」

「我命由我不由天,是魔是仙,我自己說了算牙!」

「段老魔敢阻礙我的道,我就把他煉化后一口吃掉,繼續逆天!」

這個時候,他一下子又從道家高人形象變成了熱血少年。

是的,即便他人看起來中年了,卻給人一種少年不敗熱血,要逆天擊破千層浪的錯覺。

「你什麼身份,和一枚棋子較什麼勁。」

「這棋子跳起來打我臉了,我這叫較勁?逆天,你這樣的,怎麼逆天!」

「逆天,逆天就知道鬧是吧?」

一時間,他就像身體有兩個人,在不停爭吵。

這種爭吵,雙方的情緒和氣質都在這道袍男身上無縫切換,即便是精神分裂的精神病也做不到如此完美。

由此可見,道士大多都是癲的這句話還真沒說錯。

就在這時,道袍男猛的掀開了自己頭蓋骨。

血腥味一下子飄散的瞬間,肉眼可見他頭蓋骨下的腦子里有許多枝丫。

帶著血肉感的枝丫。

道袍男猛的在一根「枝丫」上一扭,他表情一下子就穩定了。

而透過那血淋淋的枝丫可以看見,道袍男的腦袋里不止一顆腦子。

三顆腦子擠在腦腔內,由枝丫相連。

之前本來有兩顆腦子蠕動得很激烈,可隨著他這一扭,其中一顆腦子就安靜了。

這一下,他整個人也安靜了。

頭蓋骨再次被縫好,手藝精湛,可謂嚴絲合縫,你根本看不出剛才他掀開過頭蓋骨。

道袍男從那一堆骨頭中挑出了一根脊椎,說道:「師父拿你這骨頭做成神劍,你就很可能報得血仇呢。」

說著,道袍男提著那根脊椎挽了一個劍花,藉此刮掉了兩根凸出鼻腔的鼻毛,踩著刀刃,滑了出去。

這一瞬間,他臉上浮現出了三個表情,一時間既像是裁縫,又像是大夫,更像是道土,卻不太像人....

萬籟俱寂,天地歸于安靜..:::

路邊,竹林幽幽。

一排簡陋的木板房擋住了一半本就不寬的道路,做起了賣酒的生意。

這是方圓百里唯一一間酒肆,只見酒肆上的招牌上寫著一行字一一「美酒如烈,三碗不過崗。」。

小音見狀,忍不住說道:「哥,喝點吧,我渴。」

段云見狀,嘀咕道:「你是不是想喝三碗就偷懶不過崗啊?」

「哪有,我真是渴了,這趕了兩天兩夜了,我站著都要睡著了。」

「行吧,讓你喝一點。」

段云說看,已騎看她進了這破爛酒肆。

事實上,他自己也想喝點。

落座之后,段云便點起了酒,說道:「先來十碗你們招牌上的酒。」

小二忍不住提醒道:「大爺,我們這酒可勁了,今晚你要歇的話,店里可沒床鋪了。」

「誰要在你們這歇,趕快上酒,喝完了小爺我還要趕路。」段云說道。

「小爺,這個時辰喝了酒,可不興過青玉崗了。」小二一邊端來酒碗,一邊說道。

「怎麼,你們這崗上也有老虎?」段云吐槽道。

是的,他剛見這招牌的那句話時,就忍不住想要吐槽。

「老虎,再大的老虎哪夠你們這群江湖好漢打牙祭啊。這崗上有蛇妖,青白兩色,晝伏夜出,夜晚進山,就是大宗大派的弟子也得死于非命。」小二解釋道。

段云忍不住再次吐槽道:「青白蛇妖?你給我干哪兒來了。」

這酒還沒喝,怎麼有種誤入三流網文作者吃了菌子亂寫出劇情的錯覺。

見段云不信,小二趕緊又提醒道:「小爺,這真不是騙人,之前不信的人可沒有誰活著。」

他這話不知說多少遍了,所以死掉的不聽勸的鬼基本可以繞這竹林一周了。

酒肆里也有其他幾桌人,看起來也是走江湖的樣子。

他們自然不會輕易涉險,可還是期待有人去,那樣的話,又可以成為下頓飯的談資。

「多謝提醒。」

面對小二的好心提醒,段云也沒想著打臉,于是回應道。

這酒還是上了十大碗,再加了兩碟茴香豆和一碟鹵雞腳。

這茴香豆有點,鹵雞腳有些黑,可和這酒放在一起,聞起來倒挺香。

小音已饞得不得了。

可是因為段云沒動筷,她也不敢動,

身為老魔的坐騎,她還是有坐騎的覺悟的。

段云揮了揮手,說道:「吃吧,喝吧。」

這聲一出來,小音趕緊端起一碗酒,一邊狂飲著,一邊又抓了一只雞腳往嘴里塞。

只能說,給孩子餓的。

本來也是有風華絕代潛力的小美人,如今這吃相可以說和餓肚子的牛馬真沒多大區別。

不過即便一身破舊,頭發散亂,造型宛若乞弓,吃相也不雅觀,可小音依舊散發出迷人的魅惑之力。

特別是她連喝了三碗酒,臉頰開始微微泛紅時,更是有一種明艷不可方物之感。

小二過來添菜時,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看什麼看?沒看過美女啊!」小音吐槽道。

「姑娘抱歉,小的沒這個意思。」小二趕緊扭過頭去避嫌道。

「沒這麼意思,沒這麼意思你干嘛扭頭,心思不純。」

小二一時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可這表情剛一浮現,小音就宛若抓住把柄了一樣,說道:「你在想什麼,先說,想也不可以!」

這個時候,小二已面色灰白,想要直接離去。

「走什麼走!做賊心虛啊?先說,你無論什麼想法都沒用,本姑娘就是他的坐騎,白天騎,晚上騎,日夜不停騎的坐騎。」小音大聲說道。

這時,小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于是忍不住向段云投去了求救的自光。

咚的一聲,段云一把將小音腦袋按在桌上,說道:「抱歉,她喝醉了,你忙你的去吧。」

小二如蒙大赦,趕緊溜了。

段云一把將小音的腦袋抓起,吐槽道:「你怎麼一喝酒就變了,學什麼不好,非學下頭女。」

「什麼下頭女,你才下頭。日日夜夜的騎,不管人累死累活的騎,人家才多大,你就這麼狠。」

說著,她已眼淚汪汪起來。

這一下,本來被她「下頭」嚇到的其他桌客人,一下子又咬牙切齒起來。

這男人,真是畜生啊!

段云發現她確實有點醉了,一口氣把剩下的七大碗酒全千了,抓起一只剩下的雞爪塞進了小音嘴里,就示意她繼續上路。

小二見狀,說道:「客人,這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