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有亮外面就傳來了砰砰的砸門聲。
拾月不緊不慢地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背上自己縫的小布包,從屋里走了出來。
打開門,果然,門口站著的是一臉陰鷙的孫成才。
孫成才看了眼收拾停當的拾月,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話也沒有跟她說一句。
拾月才不在乎。
她轉身用大鎖認真地將家門鎖好,然后跟在了孫成才的身后。
他們約好了今天要去公社辦離婚證。
從前進大隊到公社步行的話要走差不多兩個多小時,所以拾月很早就起來準備了。
或者說,她昨天晚上壓根就沒睡。
前半夜是因為回不到那個房間拾月有點焦心,忍不住一遍遍地試。
結果后半夜忽然又能進去了,她自然要搞明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她終于弄清楚,也確定自己只是得了一場大機緣,并沒有什么山野精怪,從而長出了一口氣后,才發現天都已經快亮了。
那自然也沒時間再睡覺。
拾月將剩下的那個大雞腿吃完,又漱了漱口,洗了把臉,就到了要出發的時候。
拾月一邊想著心事一邊跟著孫成才慢慢往大隊外面走。
結果還沒走到村口就看到地邊上停著兩輛騾車,儼然一副要出發的樣子。
她不禁停下了腳步。
他們大隊總共就只有兩輛騾車,這么早,怎么都出來了?
孫成才顯然早就知道有騾車,他招呼了一聲就快步走到第一輛跟前,然后坐了上去。
看到這情景,拾月就朝后面那輛走去。
“有生叔,怎么這么早就進城啊?”拾月招呼道。
拾月很有自知之明,她可不覺得僅憑她或者孫成才就能讓隊里專門派騾車跟著,他們可沒這么大的面子。
果然聽她這么問,縮著脖子窩在車架上打盹的李有生抬了下眼皮,慢吞吞地說了句:“讓去城里接來的知青嘞。”
“知青?”
拾月有點驚訝:“知青們咋這個時候來?還有半個月就過年了,他們不在家里過年呀?”
李有生伸了伸胳膊,重新坐好。
他示意拾月趕緊上車,然后才不緊不慢地說了句:“誰知道呢。隊里讓接就去接唄。反正領導讓干啥就干啥。”
“對著呢。”拾月接話道。
李有生是隊里的飼養員,平時隊里出車的時候也派他跟著,是出了名的老好人,悶葫蘆。
拾月也不故意找話題搭訕,在車上找了個避風的位置,緊了緊棉襖就窩在那里打盹。
同時繼續琢磨昨天晚上的事情。
她現在已經知道她得的那個屋子還有那個幕布是難得一見的寶貝了。
那屋子里仿佛沒有時間變化,東西放在里面永遠不會壞。不僅不會壞,還放時啥樣拿出來時也啥樣。
就好像那個大雞腿。
今天早上吃還和昨天剛看見時一樣,同樣的酥脆,同樣的滾燙。
至于她為什么后來進不去那個房間,拾月也琢磨出來了,因為她在幕布
那計時器是從六十分鐘起開始倒計時的,而時間則從她進入空間那一刻開始計算。
拾月感覺那時間應該是每天複原一次。
也就是說她一天之內只能在那個屋子里待一個小時,超過時間就會被踢出來。
拾月現在就是不確定這個時間能不能積累?
她晚上的時候特意留了十分鐘,早早就出來,就是為了看看明天那總時間到底是六十還是七十分鐘。
但不管怎樣,拾月知道自己這是得了寶了,一個天降大寶貝!
這讓她對以后的生活更加充滿了信心!
有了騾車,到公社的時間就快了一半,他們到的時候還沒到上班的時候。
拾月從騾車上下來,悄悄打量了一下四周確定并沒有人注意,就從懷里拿出了一個小紙包塞到了有生叔的手里。
“這是啥呢?”李有生被她嚇了一跳!
“一點玉米,回去磨了給石蛋兒烙餅吃。”拾月小聲說道。
“不用不用。”聽說是糧食李有生推得更堅決了。
“你一個女娃子又沒有人幫襯,你自己留著!”
“家里還有呢。昨天隊里把我口糧都給送過來了,我一個人夠吃。”
拾月將那紙包又往李有生手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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