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子站平時有育種的工作。
現在化肥少,肥料緊缺,就是種子站也是要積肥的。
不知道這群里的什么人,一進院就掀了站里的積肥桶,現在一桶的東西全都潑到了孫成才的身上。
那餿臭的味道,只讓孫成才恨不得把心肝肺都給嘔出來!
孫成才挨了一頓暴打,是在天剛黑的時候被人給送回的家。
而在此之前楊婷婷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她男人被打的事件早在孫成才挨上第一拳頭就已經傳到了楊婷婷的耳朵。
只不過她嫌丟人,壓根就沒有趕過去種子站。
“媽,我要跟他離婚!”
楊婷婷坐在屋里,隔著門對站在走廊里的莊玲說。
至于孫成才,他壓根就沒有進屋的機會。
離家門還有老遠就被莊玲堵住,塞了一卷衣服就讓他去公共浴室洗澡去了。
女兒的話莊玲聽到了,但是她一時間沒有出聲。
她需要衡量。
若當初知道孫成才是這么一個貨色,她就是把女兒打死也不會讓她嫁。
可現在說什么都晚了,現在已經結婚了。
從心里來說,莊玲是同意女兒離婚的。
她算是看出來了,和孫成才這樣的人過日子,根本過不好。
而那人的前途,儼然已經到頭了。
但——女兒和他結婚的時間太短,撐死還不足兩個月。
剛結婚就鬧離婚,說出去實在是太招人笑話!
家里丈夫的臉色也難看。
看莊玲不說話楊婷婷惱了。
她忽地一把掀開了門簾,問:“怎么,你不答應?”
莊玲還是沒法立刻點頭贊成,只是嘆了口氣,說2:“看看再說吧。”
“看什么看?他這人還有什么可看的?這才來了幾天,我一輩子的人都丟盡了!”
楊婷婷越說越委屈。
她又嘩地一下把簾子放下,說:“要過你跟他過吧,反正我是一定要離婚!死也要離!”
莊玲簡直要被女兒給氣死了!
“你聽聽你說的這是什么話?有這么跟媽媽說話的?當初堅持要給他結婚的是你,現在死也要離婚的也是你。
做事這么絕對,你讓爸媽怎么辦?因為你,我們鬧的笑話就少了嗎?”
楊婷婷知道在這件事上確實是自己理虧,所以她也不再吭聲。
轉回身就在屋里叮鈴咣當地收拾東西:“反正我跟你說過了,這個婚我肯定得離,我是一天也跟這個人過不下去了!”
看女兒打定了主意,莊玲也不再相勸。
“今天晚了,別鬧了。明天早上我去郵局給你爸打個電話,問問他是什么態度。”
“我爸能有什么態度?他肯定說要以大局為重。他絕對不會同意我離婚的。”
楊婷婷咬了咬嘴唇:“當初他要不是嫌丟人,就不會把我們打發到這破地方來。現在我要離婚,他肯定覺得更丟人,百分百不會同意。”
楊婷婷說著頹喪地坐了下來,然后忍不住就抹起了眼淚。
“反正你們同不同意我都不跟孫成才過了,我現在不能想起他,想起就覺得惡心!你們要是不同意,我就打報告申請下鄉!我寧可下鄉當知青,我也不跟這個狗男人一起過日子!”
“我不同意離婚。”不知道什么時候孫成才已經洗澡回來了。
也不知道他偷聽了多久。
此刻聽到楊婷婷說寧可下鄉當知青也不跟他過了,在一邊陰惻惻地插口。
莊玲和楊婷婷全都嚇了一跳。
莊玲更是脫口而出:“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孫成才沖莊玲笑了笑,笑容看上去竟然有幾分瘋狂。
他沒有回答莊玲的話,而是說:“媽,我今天讓他們去抄拾月的家,是征得了你同意的。你親口說,去查查也好。
怎么,現在出亂子了你就不承認了?那可不行。為了防著出錯,早上回來和你商量的時候,我可不光帶回來了我哥,還帶了別人。只不過因為是外人,沒好讓他們進屋罷了。
這幾個人都可以替我作證,他們一個個聽得真真兒的。”
莊玲的臉一下子白了!
她不敢置信地抬頭望向對面那個什么時候看著都有點畏畏縮縮的男人,不知道他竟然有如此陰險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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