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立軒今天穿了一身新軍裝,胸前如拾月一樣,也別了一朵大紅花。
這一趟跑的他瘦了不少,但好在個子高,衣服倒不至于撐不起來。
此時的何立軒站在拾月身邊,與穿著紅衣的她站在一起,讓人覺得這簡直就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最真實的寫照!
兩人在眾人的陪伴下來到了大隊部前,這時沈元白還有何家夫婦早已經在喜棚前坐下,全都滿臉笑容地看著他們二人走近。
不斷地點頭說好。
何斯亦更是隱隱紅了眼眶。
這次婚禮的主持人是許滿田,見到新人就位,他立馬揚聲宣告儀式開始。
這婚禮的儀式非常的簡單。
在眾人的見證下,他們接過孫小紅送過來的語錄本,舉起沖著掛在喜棚最顯眼位置的偉人照宣誓。
宣誓從此后就成為了革命伴侶,一定會為祖國繼續增磚添瓦。
這樣婚禮就算是成了。
儀式結束之后,拾月拉著何立軒給沈元白還有何家父母敬了茶。
沈元白滿面笑容的接過小夫妻同時遞過來的那杯茶,一口飲盡,然后遞給了他們一個紅包。
“你們兩個人既然有緣結成了夫妻,那以后就要相互扶持,相互體諒,一起把日子好好過起來!”
兩人鄭重應是。
之后他們又端著茶給何家二老遞了過去。
何斯亦先喝了自己的茶水,又拿著另外一個杯子喂了妻子一口。
接著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個紅色的絲絨盒子。
這盒子一拿出來,圍觀的見過世面的人中,立刻有人吸了一口冷氣。
“什么啊?何家給拾月的是什么?”
“那樣的盒子,裝的肯定是值錢貨吧?”
不等圍觀的人議論出個結果,何立軒已經當眾將那盒子打開,把里面的一塊女式手表拿出來,替拾月給戴上了。
那塊表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牌子,只是目前市場上比較普遍的中檔貨。
價值一百多塊錢。
這是還在省城的時候,何斯亦吩咐兒子偷偷替他買回來的。
他們家不是買不起高檔貨,但以現在這種形式,父子倆都覺得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
若是將來形勢還會好轉,再給拾月補上也不遲。
可他們眼中的普通貨色,在前進大隊眾人眼中已經是嚇死人的好東西了!
天啊,手表啊!
全大隊除了大隊長手里有一塊還是他爹傳給他的,不知道倒了多少手的破表外,這是頭一塊新的!
看著那塊表,不知道多少人再看向拾月的眼神兒都又有了變化。
而白倩就是其中一個。
白倩當初之所以跟著下鄉,其實就是沖著何立軒來的。
她以為近水樓臺先得月,只要和于初夏處好關系,就能接近何立軒,就有和他處對象的可能。
當時來之前,她信心滿滿,似乎自己馬上就要成為了何家的媳婦。
可后來的事實卻深深地打了她的臉!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
從來就被于初夏他們給冷落了。
哪怕她一次又一次地主動接近,可是都沒什么效果。
后來,別說何立軒了,就是于初夏見她也避如蛇蝎,恨不得繞路而行。
這讓白倩不由得開始懷疑自己當初做出的那個決定是不是錯誤的?
但她并不是個容易被失敗打倒的人!
白倩幾乎每天都在這樣給自己打氣。
她覺得來日方長。
他們來這個小村子才多久?以后的日子還長著呢!
白倩自認自己比周圍的女人都強上不知道多少。
何立軒除非不找對象,不然他可選擇的只有自己。
每當她這么想,都會重鼓士氣,覺得勝利就在前方!
讓白倩萬萬沒想到的是——何立軒就出了這么一趟差,回來后竟然就和拾月搞上了?
竟然和這個村姑結了婚?
更讓她沒想到的是,在自己心里可望不可攀的男人,竟然為了那么一個村姑,愿意入贅!
看著站在前排對著偉人像宣誓的兩個人,白倩整個人都要裂開了。
一直維持著她的信念和決心在這一刻完全坍塌!
可偏偏,站在她身邊的司月玲在這時還說起了風涼話。
司月玲說:“以前也沒覺得拾月有多漂亮。今天打扮打扮,看著還挺好看的。別說,她跟何立軒站在一起還挺相配的。”
白倩氣的胸膛都要炸開了!
她哼了一聲,狠狠瞪了司月玲一眼,然后拔腿就走。
司月玲頭一回沒有跟上。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司月玲嗤笑了一聲,繼續圍觀婚禮,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她簡直要煩死白倩了!
可是在這里,除了于初夏她唯一能夠還說上兩句話的人就只有白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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