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王

第七百二十四章 末路

記住地圖后,把紙條搓成團,順馬桶沖老,心軍一犬火不得。老約翰把他當什么了?人嗎?整個地下王國里的人全在盯著他,房門外就有兩個警衛,緊緊地看著他,不許他外出,他怎么去見老約翰?

撒尿用不了多久,王韜很快從洗手間里走出來,貌似悠閑地坐在沙上看雜志,其實心里還在苦想與老約翰見面的辦法。可是,不等他的辦法想出來,突然聽到臥室的門被人一腳踢開,白水粉臉含煞沖了進來,手里還拿著一把迷你小手槍。

“王韜,我要殺了你。”白水咬牙切齒,眼睛里怒火雄雄,沖到王韜面前舉起手槍就要殺人。

門口的兩個警衛跟著她一起進來,看到她掏槍,急忙將她胳膊向上一推。“砰”槍聲響了,“咣哂”天花板上的吊燈碎片如雨落下。王韜的目光穿過那些玻璃碎片,冷淡地望著白水,仿佛剛才那槍原本并不是要射他的腦袋。

“白姐,你要冷靜。”

“是啊,你不能殺王先生。”

兩個警衛善意勸說白水,他們的責任是保護和監控王韜,如果王韜死了,他們也活不成了。可是白水的憤怒過了他們的想像,以前他們覺得白水是個非常有氣質、有內涵,溫柔優雅的美女,可眼前的白水,就像一頭被激怒的雄獅,不但披頭散,而且力氣奇大。

“放開我,誰敢攔著我。我就連他一起殺!”白水猛地甩開兩個警衛,又把槍口對準他們,本來美麗絕倫的眼睛泛起赤紅的血絲。

警衛僵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白水不是在嚇唬他們,他們也見過白水親手殺人。制服兩個警衛,白水才轉回頭,準備一槍就暴了王韜的頭,為此地寧愿承受任何后果。

“嗯?”白水突然愣了下,因為剛才還坐在沙上的王韜不見了。

不等白水回過神,眼前出現一片黑影,黑影由遠及近,重重地拍在她臉上。“啪”白水被這記耳光扇得頭昏眼花。差點摔倒在地上,她更怒了,也不管眼前有什么,生了什么事,舉起小手槍,一氣開了三槍。

“砰砰砰!”迷你小手槍彈夾里只有四子彈,如果白水手里的要是沖擊鋒,后果就不堪設想了。

三子彈統統射空,白水還是不肯罷休,狂般地仍然在放空槍,“咔咔咔咔”王韜站在她身側,看著她幾近崩潰的行為,心里也隱隱有些惻。只因為他不能放過白水,也因為他在地下王國里必須保證白水,所以白水一定要做犧牲品。

剛才他趁著白水制住警衛的功夫,就離開沙,順著地板爬到白水身邊。白水一槍不中,他就跳起來狠扇了白水一耳光,然后又立刻躲起來,免得自己當流彈的冤死鬼。

白水了半天瘋,實在沒有力氣,才停下來大聲喘氣。這時候,委小花突然從王韜臥室門外沖進來,只看了王韜一眼,他什么都沒說,猛地大力將白水扛在他肩膀上,掉頭又離開了。白水在委小花身上不停地撲騰,像條活魚,可委小花根本不在乎,哪怕被狂怒中的白水咬了一肩膀血痕。

王韜看著委小花又走出自己臥室門口,暗自嘆了口氣,向兩個警衛揮揮手,示意他們可以走了。警衛也是一身輕松,剛才他們被白水嚇得魂不附體,他們這才意識到,保護和監控王韜絕不是一件容易的工作。

“真倒霉,為什么讓我們來做這種事?”回到門外的崗位后一個,警衛向另一個警衛抱怨。

“小點聲,被人聽到就麻煩了。”顯然另一個警衛比較謹慎。

“這鬼地方沒有酒沒有小妞,就算我不被人殺掉,也早晚會憋死。”

“是啊,我也想回華盛頓。忍忍吧,還有一個月就換班了,到時候上頭也了錢,你愛怎么玩都可以。”

“嘿嘿,到時候我會喝三天三夜的酒,再找五六個小妞不可。”

小心變軟腳蝦啊”哎,王先生?”警衛正閑聊著,突然看到王韜推門走了出來,不由得呆了呆

王韜看看左邊的警衛,又看看右邊的警衛,臉色顯得有點怪。“咳,剛才白鹿粼要開槍殺我,這事我必須親自向孫阿姨報告。”

“啊?可是”警衛很為難,他們應該禁止王韜獨立離開臥室。

“我明白,你們也是有責任的。”王韜貌似很理解他們,伸手拍拍左邊警衛的肩膀,“這樣吧,你陪我去找孫阿姨。”

“呃”那,那”好吧!”左邊的警衛想了又想,估計王韜對這里地形很陌生,又有他監視著,應該出不了什么事。

而且剛才白水確實鬧得很兇。她被王韜侮辱性地戲耍了一大圈,母頭現上海電信公司里根本就沒有什么秘密,也沒有什么隱藏式的服務器,不狂才怪。同樣,王韜也有道理向孫粉告狀。

就這樣,兩個警衛一個留在王韜臥室門口,另一個陪著王韜去找孫粉。那個警衛跟在王韜身后,目光緊張地盯著王韜背影,好像生怕王韜會變成一只恐怕的哥斯拉,回頭一口吃了他

兩個人走出兩條走廊,王韜突然變下腰,痛苦地捂住肚子,“哎呀哎呀”

“王先生,你這是怎么了?”警衛愣了一下,急忙過來詢問道。

“我”哎呀,我可能是昨知乞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了”肚子好痛,不行了不行了,我去上廁所。哎,你在這里等我,我回臥室,很快就回來,等我啊,”王韜說著就踉踉蹌蹌向回跑。

“哎囁”王先生”這”因為王韜搞得太突然,警衛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眼看著王韜跑回剛才的走廊里,簡單地想了一下,貌似也沒什么麻煩。

這里離王韜的臥室只隔兩條走廊而已,而臥室門口還有一個警衛在那里,王韜對這里地形又不熟。要是敢亂跑,迷路了對他自己也沒什么好處。

于是,警衛就老老實實在原地等著,還悠閑地點起一支煙。

王韜沒有撒謊,他確實回臥室去了,還在洗手間里待二后他重新專出臥室,壞向守在門口的警衛笑,火施然向前走去。在王韜臥室與前面正在待他的那個警衛之間,還有一條不算長的走廊,對王韜來說屬于“真空”沒有人監視。

王韜走進那條走廊后,貌似變得很迷茫,如同迷路,他撓了撓頭,沒有走正確的那道門,而是迷迷糊糊走了離自己不遠處的小門。

走進小門里,他面前還是一條走廊,從此開始,王韜就仿佛夢游,稀里糊涂越走越錯,半個小時后,他走進了第六區東三條走廊。

第六區東三條走廊里再沒有什么叉路。只有一個房間,是地下王國里的一處雜物倉庫。王韜推門走進了倉庫,這里非常黑,沒有燈,又或者有燈他也不知道怎么開。王韜靜靜地站在倉庫門口,他已經感覺到有危險臨近

黑暗中,一只胖手從旁邊伸過來,在王韜肩膀上拍了一下,“功比,你終于來了。”

“是約翰先生?”王韜心里一驚,然后冷靜地問道。

“唉”老約翰這一聲深嘆,在黑暗中看上去,讓人后背立汗毛,空氣中的溫度似乎也降低了很多。

王韜保持沉默,這時候不說話是最好的選擇,就算出了什么事。他也有借口有理由。突然,倉庫里的燈亮了,不過那是盞暗紅色的燈,并不是很亮,但是足夠讓王韜看清楚身邊的老約翰,他弓著背,似乎又老了二十歲。

“比比,你真的失憶了嗎?”老約翰很深沉地問道。

“當然是真的,裝失憶有什么好處嗎?”王韜不露聲色。

“那我還活著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吧!”

“死,”王韜萬萬沒想到,老約翰會突然這么說,而且很明顯,老約翰不是在嚇唬他。這老家伙從懷里掏出一把槍,連想都不想就頂到自己下巴處,只要他再手指一勾,肥圓的腦袋就會開花。

“不行”王韜被老約翰逼上死道,他沒有時間再去瞻前顧后,猛地抓住老約翰的手,又用另一只手擋住槍口。

老約翰扔了槍,死死地抱住王韜,他竟然哭了起來。他哭聲很也是怕驚動別人,但哭聲十分凄厲,如果冤鬼泣月,聽得王韜心里冒冷氣。

“約”約翰先生,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麻煩,我能幫上忙的話,你隨便說。”

“。協,,陽協,,我”幾協,”

“到底怎么了?”

“o協,,瑞德,,死了。”

“啊?”

王韜聽到老約翰的話,臉色立刻就變了,他知道老約翰雖然風流,但這輩子只有瑞德一個兒子。只因為要向比盡忠,在蘇家別墅區偷襲王韜,被陽四特警亂槍射中。雖然沒有當場斃命,但是送進醫院后,沒有搶救回來,流血過多導致心衰而死。

王韜腿一軟摔坐在地板上,老約翰抱著他繼續哭,聽著老人的哭聲,想起以前瑞德放浪不羈的性格,悍不畏死的個性,心里非常難受。更何況,瑞德也為王韜做過很多事,甚至救過王韜的命。

老約翰足足哭了半個多小時,才漸漸平靜下來,他掏出花手帕,這是瑞德的遺物,擦干臉上的眼淚。

“功化,我跟著蘇先生幾十年,打下了這片江山。卻想不到,自己唯一的兒子也葬送了,黑幫之路,果然不歸啊!”老約翰感慨萬千,心如死灰。

“你,節哀吧”王韜沒有太多安慰的話。

“說實話,其實我早就玩夠了那一套,老了老了,還能拿著刀槍去拼去殺嗎?”

“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來我們組織之后,我看到了希望。也許有一天,我和蘇先生、老梁他們辛辛苦苦打出的這點事業,能真的變成干干凈凈的東西。讓我們的孩子們能活在陽光雨露之下,享受他們應該享受的東西。”說著說著,老約翰又流出眼淚。

王韜最怕別人煽情,腦子里不斷回想起瑞德開朗直率的笑容沒想到只是幾天的功夾,瑞德老約翰父子就已經天人永絕。

老約翰這時候突然抓住王韜的手,他目光中的悲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堅強和勇敢。

“比化,瑞德已經死了,也活不了了。我看著小姐從小到大,就和我的女兒一樣,我不想有一天,她也和瑞德一樣的下場。”

“你放心吧,,她不會的,誰敢動妙妙,除非先弄死我。”王韜聞言也想起蘇妙,他就是為了蘇妙才來到美國,才趟進了黑幫的混水。

“你說吧,需要我做什么?幾,o,無論什么事情,我都為你去做,但是你要答應我一條件。”老約翰牙關緊咬,他這次來到蘇家的地下王國,就已經沒打算活著出去。

“什么條件?”

“不要放棄我和蘇先生、老梁一起建立的組織,你一定要指引著它走上正路,讓孩子們露出笑容,盡情地享受陽光。沒有兇殺,沒有陰謀,沒有傷害

王韜突然感覺到自己肩膀上的擔子很重,可是他沒有遲疑,用力地點點頭,答應了老約翰的請求。

幾分鐘后,王韜走出了倉庫,他雖然還像來時一樣神情迷茫,可腳步卻沉重很多。之后的半個小時中,王韜在地下王國的走廊里躥來躥去,好像一只迷路的老鼠,找不出離開的路。

正當他在走廊里已經尋路尋得筋疲力盡的時候,幾名持槍警衛出現在他面前,不由分說就左右夾住他,半扶半架半暴力把他帶到了孫粉的面前。

還是那個大房間,孫粉、比和一個神秘的男人坐在沙上,只有神秘的男人背對著王韜。王韜看到孫粉,臉上露出了笑容,擦擦頭上的汗,“太好了,孫阿姨,剛才我差點累死。”

“王韜,你為什么會在第六區?”孫粉沒理王韜的笑容,她自己臉上漠然沒有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