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夏將陳盛帶進了老宅主屋的會客廳。
秦媽不在,她便自己給陳盛盛了杯茶。
“陳助理,是有時梟的消息了嗎?”
這段時間,她把能聯系到晏時梟的所有希望,幾乎都寄托在陳盛的身上。
陳盛接過茶卻沒喝,面色沉重的,從懷里掏出一份報紙,遞到她面前。
“這是?”江之夏好奇問。
陳盛卻在這時起身了,“我得走了,這報紙,江小姐您好好看。”
江之夏一臉疑惑,低頭快速將報紙翻閱了一遍,卻沒看到任何與晏時梟有關的消息。
“你在門口等我,就是為了給我送這份報紙?”
看到陳盛要走,她也跟著起身。
陳盛腳步頓了一下,欲言又止。
最后,他轉頭淡淡笑了笑,“二姑奶奶喜歡看報紙,但是已經很久沒人給她買報紙看了。這份報紙就放在這里,等她出院,你再遞給她。”
留下這句莫名其妙的話,陳盛朝她鞠了個躬,然后轉身朝大門走去。
江之夏一路目送,直到他開的車駛出老宅庭院,她這才重新將注意力轉回到那報紙上。
這是一份在全國發行的大眾日報,她從頭版頭條開始翻,通篇報道的都是國際和國內的時政新聞,僅有小部分版面報道了各地的熱點消息。
她逐條細看,忽然,目光落在角落的一處訃告上——
沉痛悼念[封景榮]同志:
禁毒烈士封景榮,于20xx年9月2日,在J國執行跨國緝毒任務時,勇擒毒販被毒販同伙驅車撞擊,經搶救無效壯烈犧牲,時年30歲。
再往下看,是這位英雄的單人大頭照。
他留著利落的短發,劍眉濃密,雙眼猶如深潭,漆黑卻明亮。而他左眼那道醒目的刀疤,更像一條劇毒的蜈蚣,橫跨在眼瞼與臉頰之間,讓人望而生畏。
他還有高挺的鼻梁,薄唇緊緊抿著,線條剛硬明朗。粗糙的絡腮胡從鬢角開始一路蔓延至下巴,給他硬朗的臉龐增添了幾分成熟與穩重。
可她越看這張相片,就越覺得那面容似曾相識。
只是,在很多細節的地方,又和記憶中的人不一樣。
忽然,她想起陳盛遞給她這份報紙欲言又止的神情,再在這張印刷的相片上左擋右遮的反複辨認!
下一秒,她猛地站起,眼淚瞬間如決堤的水嘩嘩流了出來!
這個封景榮……就是晏時梟?
怎么會這樣??
她腦袋嗡嗡的,感覺快要不能呼吸!
封景榮是晏時梟,所以晏時梟的真實身份其實是緝毒警察?
但,他又怎么會以晏時梟的身份做上如此成功的律師?還在江城跟她生活了一段時間。
而且,他們的長相也并不全然一樣!
尤其封景榮臉上的那一道刀疤,有誰能將他聯想到晏時梟?
太多太多的不可能,頻頻沖擊著江之夏有限的認知!
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他?
她感覺自己的腦殼都要爆了!
她甚至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那個人不是晏時梟,不是!這世上不可能有這樣的巧合!
可偏偏淚水就是止不住的流!
后來不知道自己究竟哭了多久,她好不容易拿起手機,給陳盛撥電話。
“喂,陳助理。他……是時梟嗎?”聲音哽咽的,電話剛接通她就問,甚至都沒提那個“他”是誰。
電話的那頭沉默了兩秒,最后點頭“嗯”了一聲。
江之夏只聽見自己抽吸的聲音!
“他……他怎么會是……”
陳盛淡淡回:“他是臥底,但,報紙上那張臉是易容的。”
江之夏!!!
夜幕降臨,雨又開始下了。
今年的秋天好多雨,大地濕了一片,是連天也在哭嗎?
這晚,江之夏實在吃不下飯,只仰頭靜靜地看著天。
那雨聲,和她心里的哭聲一樣響。
A國。
簡琪拿過化驗單一看,被上面的結論嚇了一跳!
“懷孕?我懷孕了?”
坐在她面前的醫生是一個華裔,他指了指單子上面的數值道:“這b超上顯示了有一個孕囊,還有心跳了,恭喜啊!我開點維生素給你,葉酸記得每天吃。”
從唐人診所走出來,簡琪整個人恍恍惚惚的。
她有孩子了,是楚琰南的孩子。
可她的求學生涯才剛剛開始,她如果要養這個孩子,后面可能就要面臨休學。
但如果不養……
那可是楚琰南的孩子啊……
回到公寓,她將化驗單塞進了行李箱,想了想,又決定將這孩子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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