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純呼吸一窒。
“哈哈哈,是我,是我親手將刀捅進了他的心臟!總共十七刀,他是生生流干了血似的。我就這么看著他一點點死在我面前,那種感覺,太爽了!”
“既然你已經報了仇……為何還要對阿弟出手……你是他的人,阿弟沒有對不起你……”
寂純忽然激動起來,說出這番話,她仿佛力氣耗盡,連連喘息。
“阿姐,別說了。”
寂濯給寂純喂下一顆藥,旁邊的巫醫正快速給她止血處理傷口。
“那又如何?他是仇人之子,他本就該死!”
綠石眼中滿是仇恨,“更何況,他手中無辜之人的䗼命更多!他是怪物,是身懷詛咒的神厭之人,他活著就是罪惡!”
“若不是他一意孤行,殺死了那么多的部族,又怎會有今日的血洗王宮?更不會有那么多人喪命。他本就不該存活于世,他活著只能源源不斷給周圍的人帶來災禍!”
“現在我的話不就應驗了?他害死了你們的母親,如今,又害死了你。他就是個災星!”
綠石的話猶如重錘,敲擊在在場每個人心上。
寂純面色慘白,她身體發抖,唇瓣張合著想要說什么,可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綠石一臉嘲諷,“如今,你也要死了,為了這么個災星,怪物,丟了䗼命,真是可笑。”
寂濯的臉色陰鷙到極點,綠石卻嘲諷地看著他,眼神惡毒,“我原本以為,給你下了‘三月紅’,再加上你身受重傷,你定會䗼命不保。但我還是小覷了你的怪力。如此劇毒,你都能活下來,呵,都怪那個女人!”
“早知道,當初在地牢,就該趁亂殺了她!若沒有她,你定會使用怪力,繼而身體虛弱,那么三月紅就能輕易要了你的命。”
綠石跟在寂濯身邊多年,自然也對他的能力猜測一二。
可綠石沒想到,費勁周折,還是失敗了。
暗處的君九歧聽到這話,眉頭一挑。
從目睹綠石暴起刺殺到現在,若非親眼所見,她真的不愿相信,綠石會叛變。
君九歧很意外。
畢竟平日里,這位雖不茍言笑,但她對寂濯的關心是實打實的。更何況,當初可是她手刃了大祭司。
原本以為是雙面間諜,如今來看,竟是三面?
她這偽裝,到底有多深?
饒是見慣了陰謀詭計的君九歧都不得不感嘆一句,此人當真厲害,這么多年,徘徊在大祭司和寂濯這兩人之間,還能滴水不漏,沒讓他們看出蛛絲馬跡。
若非是出現自己這個意外,說不定她的計劃,真的要成功了。
只是,君九歧不知怎的,總感覺哪里有些違和。
“……如今計劃既已敗露,我認輸。但我并非輸給了你,而是輸給了天意!我不信你每次都能這么好運!寂濯,我會提前到地下等著你!”
綠石說完忽然掙開宮衛,狠狠撞向了一旁的石柱上!
頭破血流。
她這一撞,用了很大力,整個頭蓋骨都凹了下去。倒在地上,很快沒了生息。
空氣一片死寂。
看著綠石的尸體,眾人只覺得頭皮發麻。
“阿弟……”
寂純擔憂地看向寂濯。
寂濯面無表情,只是讓宮衛們將綠石的尸體拖下去。
寂純下意識握住寂濯的手,“阿弟,你別聽她的,她是在亂說。并非所有人都如她那般,阿姐在,阿姐會一直陪著你。”
寂濯沉默,須臾,嗓音沙啞,“阿姐,你的傷……”
“阿姐沒事。”
寂純努力揚起一個微笑,笑容明媚,“別擔心,有巫醫在,會好的。就算不行,還有阿九姑娘。阿九姑娘的醫術,你是知道的。”
說到這,寂純忙抓著寂濯,“現在你相信了吧,阿九姑娘是被冤枉的,下毒的不是她。”
寂濯垂眸,“嗯。”
“我早就說過,阿九姑娘是好的,太好了,這下誤會解除了,我也能安心了。等回頭一定要跟阿九姑娘好好解釋一下……”
寂純話剛說一半,忽然一口血噴在了寂濯身上。
那滾燙的血,濺在了寂濯的衣袍上,那衣袍迅速綻放出點點血花!
而寂純臉色也迅速衰敗下去……
“不好,圣女情況不妙,血止不住!”巫醫手在發抖,不管怎么做,可那血還是源源不斷從胸口涌出,怎么止都止不住。
寂濯眼眸森寒,“廢物!救不了阿姐,我要你的命。”
巫醫冷汗連連,“圣女傷到心脈,藥石無醫。老朽最多也只能吊著圣女一口氣,老朽無能,王上息怒……”
巫醫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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