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聲久久落不下去。
魏嶼直率先上前擁抱了對手,哥洛也抱著魏嶼直不肯放開。
少年惺惺相惜,他們站在同一個賽場,拿下了相同的分數。
這是妙不可言的緣分。
可兩人心思各異。
魏嶼直想的是,這么看來,應該還是哥洛贏了。因為是主場,這個場地他太熟悉了。
對方遠道而來,水土不服,場地不熟,最后竟然賽出了與自己一樣的好成績。
哥洛想的卻是,這一場應該是魏嶼直贏了。因為他是宛國人,他們自幼長在馬背上。
可以說,他們在馬背上射箭,就像是呼吸一樣自然,是刻在骨子里的技藝。
而一個北翼人,竟然賽出了與自己一樣的好成績,簡直讓人驚喜。
他多么想邀請這個北翼人踏上去宛國的路,到他們博拉氏王族做客。
少年彼此語言不通,卻在這一刻,出奇的友好。
哥洛很急,哇啦哇啦跟魏嶼直說了半天。他的意思是,想要把自己騎的這匹棗紅色戰馬送給魏嶼直當作見面禮,希望魏哥哥能收下他的心意。
可魏嶼直聽不懂啊。他想跟哥洛商量一下,能不能把那匹受傷的戰馬賣給他,他想送給馬楚陽。
岑鳶看得著急,與拘無重雙雙上前解圍。
經過一番解釋,哥洛才明白過來,原來魏哥哥想買那匹受傷的戰馬。
說實話,戰馬受傷,他剛才心里很難過。看著塔路用箭簪狠狠把馬背戳爛,他當即就哭了。
那匹馬和他自己騎的這匹馬都是他們博拉氏王族所提供。
相當于這兩匹馬中之王隨他一起千里迢迢來到北翼,結果被自己人傷了。
哥洛剛才光顧著哭,等醒過神來時,馬楚陽已經騎著馬跑了。
這會子聽了岑鳶一番講述,他當即拍板,博拉氏王族的這兩匹馬,一匹送給馬楚陽,一匹送給魏嶼直。
魏嶼直是個直䗼子,哪能這般占人家便宜?可也不知要送什么給人家才好,急得忙擺手,聲稱不能接受戰馬。
岑鳶道,“你拒絕哥洛的好意,他會很傷心的。并且在他們看來,你拒絕他的好意,就是看不起他,也不愿意當他是朋友。”
聽著兩個大神級的翻譯官在中間傳話,哥洛一直點頭,“對對對,就是這樣。”
等布思得到消息的時候,他們帶來的四匹馬中之王已經送走了兩匹。
看著馬楚陽抱著哥洛又是揉又是笑,布思眼里的陰沉幾乎化為實質,想要殺光北翼人。
布思微瞇著眼吩咐暗衛,“晚上給哥洛下藥,然后送我房里來。”
暗衛心頭一凜,卻不敢說什么,只得諾諾應下,可心里卻驚起了滔天駭浪。
娘呀,哥洛可是博拉氏王族最受寵的王子啊!
但他知道,男女通吃的二皇子打哥洛的主意已不是一天兩天。能忍到這時不動手,都算是格外開恩了。
不動手的原因就是怕影響了比賽,現在比賽結束了,還能放過哥洛嗎?
尤其今日的哥洛那么耀眼,如一顆灼灼生輝的寶石,在北翼蔚藍的天空下閃耀。
此時裁判梁國使臣吳賢文上前告知,烏松國箭手錦平棄賽了。
這也能理解,錦平成名多年,享有盛譽。如今兩個少年取得了這么好的成績,他除了碾壓,無路可走。
他能碾壓嗎?
不能。他對自己有清醒的認識。
吳賢文問,“這個項目是到此為止,還是……”
“當然是繼續再戰!”坦魯走過來,強勢插話,“比賽還是平局,定要分出勝負才好。”
吳賢文看了看岑鳶,又看了看拘無重。
其實他是有私心的,雖然岑鳶現在不是梁國人,而是北翼的駙馬。但他同樣不想看見他曾經輔佐過的幼帝輸給宛國人。
因為拘無重分明就是不可戰勝的存在,誰上誰輸,這是大家都能預料的。
但見那二人對視一番,是拘無重先開口問,“你想比嗎?”
此話一出,坦魯臉色就不好看。
什么意思?人家不想比就不比了?
誰樂意和你比啊!
你還把話問到人家嘴邊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岑鳶云淡風輕道,“那就試試?不過,我有個提議,不如蒙著雙眼比賽吧。”
吳賢文瞠目結舌。
他雖不是恒帝的箭術課業教諭,但梁國的箭術教諭水平他是清楚的。
當然,恒帝小時候確實有過天賦異于常人的說法,可在梁國異于常人,那真的就只是“常人”啊。
說白了,梁國箭術水平有限。從他們這次帶來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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