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瓜素來和龔縉形影不離,看到生死不明的冬瓜,衛清晏心中一緊,忙將人帶到了容王府。
容王府里有醫術不凡的景陽大夫,救醒冬瓜,才好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她人剛出現在容王府,便有暗衛兵分兩路,一個去找大夫,一個去找時煜。
大夫和時煜都來得很快。
時煜一邊吩咐暗衛去冬瓜出事的地方查看,一邊問景陽,“他如何了?”
景陽頭也不抬,“傷勢很重,我盡力。”
時煜在看到血肉模糊的冬瓜時,亦想到了龔縉,問道,“他何時能醒來?”
“本就傷得重,又失血過多,若非有點功夫底子,只怕已經見閻王了。”
還有一點無需他說,在場的人都看得出來的,便是冬瓜的傷,乃是高手單方面碾壓。
衛清晏唇色有些泛白。
先前龔縉被龔長英怨氣所傷,纏綿病榻多年,她便在他䑕䜨種下辟邪符。
這符的主要作用是遮蔽鬼怨邪祟的眼,讓他們發現不了龔縉。
本是為護他安康,免他再被怨氣邪祟所傷,如今卻成了她利用鬼怨找到龔縉的阻礙。
既然冬瓜一時醒不過來,衛清晏轉身便直奔龔府。
時煜忙跟上。
如她所料,龔縉的確不在府中。
衛詩然見衛清晏大晚上來問龔縉的下落,她身上還沾了血,心就如鼓捶般,“龔縉從安遠侯府出來后,便帶著冬瓜去了城外莊子,說是明早回來。
可是出了什么事?”
她聲音顫得厲害。
衛清晏雖不忍姐姐跟著擔心,卻也沒瞞她,如實將冬瓜的事告知了衛詩然夫婦。
這事也不能瞞。
“縉兒,縉兒定是出事了。”衛詩然癱軟在丈夫懷里,“冬瓜不會一個人回來的,定是縉兒出事了,冬瓜回來報信的。”
卻因傷勢過重,倒在了路上。
衛清晏慶幸今晚決意進宮,否則……
她看向龔明誠,“那莊子在何處?”
龔明誠亦是心急如焚,將莊子的具體地點告知了衛清晏,“會是誰要害龔縉?
我兒先前病著,極少出門,如今雖好了,但去的地方就那幾個,從不曾聽說他與人結怨,是誰,是誰要害我兒。”
頓了頓,他眸中出現一抹懼色,“莫非是我平日得罪了人,對方要報複在縉兒身上?”
他是大理寺少卿,這個職位想要做到公正公允,少不得要得罪一些人,可清晏說,傷冬瓜的是高手。
近期內,他似乎不曾得罪過能養得起高手的人家,更不曾得罪過江湖人士……
“五妹,救救他,幫姐姐救救他。”衛詩然用力抓著衛清晏的手,能將冬瓜傷成那樣的定不是尋常人。
龔家卻是尋常人家,護衛身手普通,龔家父子除了龔縉,其余都是文臣,她能指望的只有衛清晏。
得到消息剛趕來的龔峻,聽得母親這話,瞳孔微震,但眼下也顧不得想這些,忙道,“父親,可要報官?”
龔明誠咬著牙,“報。”
將妻子交給長子,“看著你母親,父親帶人去尋你弟弟。”
便是猜不到是誰,他也不能坐以待斃,雁過留痕,總能找到一些證據的。
衛清晏指了兩個暗衛跟著龔明誠,又看向時煜,時煜會意,“我帶人去城外莊子找。”
“小心。”衛清晏擰著眉頭。
龔縉䗼格好,又是個極有素養的孩子,姐夫說得對,他與人結仇的可能極小。
若為報複姐夫,這不是不可能,但對方既將冬瓜傷成那樣,也可直接殺了龔縉。
可眼下看來對方極有可能抓了活口,若為報複大理寺少卿,這般做豈不是過于危險。
衛清晏覺得是為報複姐夫的可能䗼不大。
那會是誰要害一個孩子?
龔縉自打身子好后,幾乎日日出門從不曾遇到過危險,為何今日就出了事……
今日有什么不同?
衛清晏瞳孔一縮,不知為何,她想到了景王府的那個小鬼。
時煜的人一直盯著小鬼,所以知道小鬼如今喜歡折騰男子。
她忙喚了暗衛出來,“快,去問問容王府暗衛,今日景王進城后,可有與龔縉接觸過?”
暗衛得令,很快便來了,還帶來了今日盯梢景王的暗衛。
那暗衛道,“景王進城后,直接回了景王府,至今不曾出府,期間沒有與小公子有接觸。
不過,王爺下聘時,景王的馬車恰好也到了安遠侯府門口,當時圍觀百姓多,路上擁堵,馬車在府門口略停了會兒,許是那時候瞧見了小公子也不一定。”
說到這里,暗衛心里也是不安。
景王如今好男風,龔家小公子那般明媚皓齒之人,若叫景王瞧見了,說不得真的會動邪念。
“景王為何要抓我縉兒?”衛詩然不知景王的惡習,但聽懂了衛清晏如今在懷疑景王。
“母親,您別急。”龔峻也很想知道,但他怕母親亂了衛清晏的思路。
衛清晏不敢想,龔縉落到小鬼手中會是什么下場,她壓著情緒,盡量溫和道,“大姐莫慌,我帶人去景王府找找,一定會縉兒帶回來。”
跨出房間,她眼底便是一片冰冷。
剛出龔府,杜學義便跟了過來,“老大,可有消息?”
他正在陪笑笑,聽暗衛說龔縉出事了,忙到了龔府。
“我懷疑可能是景王帶走龔縉,學義,你最近是不是在查飛天大盜的案子?”
杜學義略一思忖,便明白了,“有人看見飛天大盜進了景王府,我這就帶人前往搜查。
老大,你一切小心。”
景王府不是那么好搜查的,定是要在門口與景王周旋一番,但搜查不是真正的目的,將軍是要趁他吸引景王府注意力時,潛入景王府找人。
他在明,將軍在暗。
見杜學義明白自己的意思,衛清晏頷首,“順道同忘塵和尚說一句,他喝了龔縉不少好酒,該盡盡力了。”
景王身邊有先帝暗衛,衛清晏不會自大到認為自己無所不能,龔縉要救,她亦要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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