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明仙宗

第16章 伯爺垂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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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伯爺垂問

一團噬金靈炎從雪山道被高修采出過后,在一處素雅清新的繡樓里的壁爐中間,已燃了近半月之久。

由宮中陣師親手布置的三階養靈陣法將這團靈炎緊緊縛住,未浪費其中一絲一毫的靈韻。

一顆足有嬰兒拳頭大小的大日原石處在靈炎正中,靈炎的火舌舔著那大日原石的外殼,將其由外到內地燒灼得紅亮滾燙,似一枚渾圓的紅玉,熠熠生輝。

直灼燒到大日原石外殼發出了一聲脆響,表面上龜裂出了一道細紋,幾縷青煙從細縫中裊裊升起。

一只修長白皙的手伸了過來,蔥指尖蘊有一抹三色靈光,只一撫、一點,便將大日原石堅硬的外殼輕輕敲碎,露出其中幾塊指節大小,灰蒙蒙的石髓出來。

一名身姿曼妙的女修見到此景,美眸中現出一絲喜色。

她身上不著片縷,掌心中亮起一個玄奧復雜的符篆,束縛靈炎的法陣大開,一股炎灼之氣瞬間將房中填滿。

這婦人卻是不慌,掌心符篆脫手而出,足漲成圓桌大小,將已有些振奮之象的噬金靈炎又重新壓成火苗大小。

炎氣一滯,幾塊冒著白氣的大日原石髓抖落出來。

美婦人竟是半點不懼,香舌一卷,將原石碎塊盡數小心含在櫻桃小口之中過后,再俛首踱步挪到了室內正中,走到了一個正在赤身修行的清瘦道人身側。

清瘦道人聞聲睜開雙目,看都不看眼前嬌艷欲滴的熟婦,只伸手將婦人的下巴輕輕抬起,卻見婦人眼中浮出一絲迷離之色,“嚶嚀”聲后,絳唇嫣潤、杏口輕開。

只這么一會兒工夫,但見本是灰撲撲的大日原石髓,卻已在美婦人口中盡去雜氣,變得斑斕各色、晶瑩剔透。

清瘦道人對媚眼如絲的婦人置若未聞,銳目全凝在了雜質盡去的石髓上頭。

只見其左手結玉皇印,只輕輕屈指一勾,原石精氣便從婦人口中飄出,徐徐匯入道人右手中一個翠色玉瓶當中。

“伯爺…”做完這些,這婦人將精華盡去,只剩外殼的幾顆石髓吞入腹中。

整個人軟得似一攤秋水,身上散出一股靡靡香氣,就要撲上來將匡琉亭這石人澆個通透。

“今日恰逢九毒,陽氣漸弱,陰氣萌生,是以不好同房,且先忍耐。”匡琉亭見得眼前這幅美景卻是道心如初,不假顏色。

哪怕是這婦人已經泄了一地,玉露淌下,一雙豐腴緊實的玉腿上面滿是滑膩。但匡琉亭卻仍是自顧自地換上衣物,攥緊玉瓶,推門出去。

匡琉亭走出沒有幾步,想到玉瓶又已滿了一分,便是向來見慣了大世面的他,面上都現出來了一絲喜色。

畢竟這石髓采氣一事,可是涉及他將來成就金丹的品階。

“來前倒未想到,韓城岳家這樣的邊鄙小族家中的嫡女,居然能身具‘煉陽靈體’這樣的罕見體質,倒是為我提取大日原石中的精氣省下來了好大心力,足為某省了十數年苦功。”

捻指一算,結丹所需的石髓精氣已經湊足了四三之數。

這類天材地寶卻是難得,匡琉亭又是個求全的性子,耗費相較尋常人要多上許多。

就算看在那位的面子上,宗人府會酌情多撥付一些下來,可匡琉亭到底還未被人家收作入室弟子,這些緊要資糧,仙朝倒也不會任他隨取隨用。

是以這些年來,匡琉亭也只能靠著自己多方東拼西湊,才能攢下來這些分量。

念及于此,匡琉亭心中生出一絲喜意,其內心少有的為岳家女生出一絲惋惜之意。

惜得是此女門第著實太低,匡琉亭便算著實喜歡,可即便只是一個平妻之位,在匡琉亭呈報一次又一次,宗人府卻都是駁回不許。

依著幾位宗室巨頭的說法:大衛宗室縱算沒落了,可這嫡脈子弟的嫁娶之事,也還是不能失了體面的。

莫看韓城岳家在云角州足能使得風云變色,可放進全天下的門閥世家中間,不過是個不起眼的土族罷了。

宗人府的回執上頭寫得十分清楚,其家中嫡女,若想入南安伯府,最多能許一“媵妾”的位置。

岳家人得知后卻無什么怨懟之言,云角州這塊地方,不知已有多少年無有哪家能嫁女進入宗室近支了。

哪怕只是八名媵妾其一,岳家這一邊鄙寒素,也足能因此,感念榮光。但匡琉亭畢竟是個要臉的人,覺得這樣便是自己從前許諾之事未有做成,有負于岳家的信重,故而也還在以各種方式與宗人府講些價錢。

“只可惜這大日原石便是從那弘益門下品金丹手中,也得來不多。若想要盡快多得一些,早結金丹,那便還是得另想辦法。”

匡琉亭想起來被積壓在公案上頭的,那份關于萬寶商行在宣威城開設分店的條陳。

明明都已發文去了好久,有司回文也已到了,南安伯本以為前些年便能將萬寶商行開得起來了,也好為云角州招攬京畿移民,攢些人氣。

怎料這一路的順風順水過后,萬寶商行的批文卻被摘星樓那頭壓下不發。

“摘星樓主與南王殿下的交情,倒是未如我們下頭這些晚輩們所想的那么深吶。”匡琉亭深嘆一口氣,元嬰真人在一些小世界已足稱得上是一陸地神仙,自不是其下小修可以揣度。

匡琉亭斂好心神,徑直往州廷正堂行去。

他這次閉關修行已久,久未理事的南安伯未有人報信,便陡然出現在了州廷的正堂中,這令得本還有些悠哉的州廷屬吏們,倏地緊張起來。

“恭喜伯爺出關,距離金丹大道更進一步。”堂內一位身著朱色官服的美髯中年倒是沒有躲閃之色,當先迎了上來。

此人名叫朱彤,乃是云角州上任刺史霍稟投敵過后,新任的云角州刺史。

從前朱彤在京畿做朝官的時候,初一入宦,便任職檢校秘書郎,又因資質出眾,還拜在了當朝左相媯念之的首徒門下。

左相媯念之是出自遼原媯氏的元嬰真人,遼原媯氏的歷史比起匡家宗室還要長上許多。

在前朝便已是天下聞名的一等名門,近一千年內更是連出了四名元嬰真人,其家在廟堂上頭的地位可想而知。

是以朱彤自拜在媯念之門下過后,于仕途一道,便算得上平步青云了。

在來云角州之前,朱彤都已做到了某一赤縣的正印縣官。這樣的年歲、便有這樣的年資履歷,便是在諸多巨室豪家的子弟當中,都算得上鮮見。

只是朱彤出身卑賤,無有門戶,故而哪怕本事出眾,亦不能得到朝中同僚的接納。若要再進一步,便算其已算是宰執一系,其中阻力照舊不小。朝中近來有如左宗正這般關注云角州事宜的大員,念著匡琉亭而今在云角州已然打開了局面,手中可用的本地修士愈發多了,可京畿舊人卻是越來越少。

因了當年沈靈楓上修任山南道總管時,了大把資糧精力治理云角州,卻都未有收成的緣故。

遂仙朝有一部分大員們,便自認為從前是受到了本地修士的背刺,對后者的觀感談不上好。

是以為了避免云角州廷的人員構成有所失衡,廟堂上的諸多大人物們,便同意了令朱彤這個在同僚中不甚討喜的異類帶隊,攏共召集了二十一名有品有階的京畿修士入云相助。

于諸多貴家出身的京畿朝官眼中,云角州算不得是個好去處。

山南道邊鄙貧瘠還只是其一,其二便是山南道廿六州府之中,只有云角州一州將將被仙朝收回手中,卻也還是被周邊屬于宗門、大族把控的其他州府包圍環繞。

境況著實很差,便連一個周旋的縱深都無。

若是在任期間,此方局勢突然有了個什么變化,說不得前程無有掙到,反還連個全尸都難再運回祖地安葬。

是以宗人府揀選的這二十名入品官員中,倒有泰半是與朱彤出身相近,都是在朝中沒有門戶根基的無根浮萍。

短短時間之內,能在門閥世家齊聚的京畿重鎮,搜羅到這么多散修官員,也還是費了主管此事的左宗正好大心力。

朱彤來前也得了許諾,若在云角州任上做得好了,那么他在一個甲子之內,若能成就正品金丹,便就調任其回到京畿道,選一個中上州做任刺史。

這價碼著實不低,這可是似費南応這樣出自京畿巨室的嫡脈子弟,都萬難求到的前程。

蓋因仙朝近些年愈發暗弱的緣故,如今便算在京畿道這樣的腹心之地,也難稱得上政令通達。

與山南道相差不多,京畿道的很多州縣同樣被一些實力強盛的宗門、大族把持著,仙朝能直接掌握的州郡不算太多。

這些州縣中的各級主官,幾乎稱得上是世襲罔替,卻是不消仙朝費心派任。

唯一與山南道這些邊遠地方有所區別的是,京畿道這類腹心地方中的世家宗門,要與仙朝更為親近。

畢竟這些勢力大部都是開國太祖的元從所立,他們自己雖然喝酒吃肉,卻也舍得與仙朝分一點殘羹冷炙嘗嘗咸淡。

也因于此,仙朝戶部與宗室每歲也能從他們手中征集到相對大量的賦稅,用以維持這天下共主的最后一絲體面。

是以近些年來,外界也才有了諸如“仙朝風華,非匡氏一家所有”這樣足稱僭越的傳言。

匡琉亭歷來便脾性古怪,過去從不好以出身論才,算得上宗室勛貴中的異類。

其從前在朝中時,便不怎么喜歡與大家子弟共事,是以如袞石祿這樣出身小家的軍漢,也才能入得他眼,受他提攜。

左宗正這次派了一群草根出身的入品官員來云角州,論起來卻比袞石祿的門戶還要賤得許多,若是其他宗室子見了,未必歡喜,卻是正合他意。

朱彤才來不久,便靠著這份才干,與和袞石祿一樣,被匡琉亭許了一個假丹前程。

但前者自有野心,這一個假丹的前途卻是未能令他滿意,遂這些日子里為著匡琉亭理政不輟,堪稱勤勉。為的便是掙得新功,以圖掙得一份結丹資糧。

“辛苦了,近來州中可有大事?”匡琉亭個人門戶成見不深,對于這實干之才當真喜歡,甫一見面,便是寬慰一聲。

“為國效命,不敢言辛苦。”朱彤見得匡琉亭眉宇間的滿意之色又濃了一分,復又開口言道:“伯爺閉關這些日子,州內清平無事,愈發有興盛之象。”

念著匡琉亭不好聽奉承之言,朱彤便將這些吹捧言得點到為止,言簡意賅將以下幾件事情敘述出來:

“稟伯爺,下吏愚鈍,覺得以下數件事情,還消伯爺參詳一二。”見得匡琉亭頷首示意,朱彤才接著言道:

“其一,月前普州三香教遭義民出首舉告,言其有禍亂清平之事,引發獸潮的跡象。普州刺史聞知過后,點三香教主入朝來見,令其自清。

三香教主生懼,不敢赴會,當真勾連四五十二階妖獸,以舉派之力,掀起一小型獸潮,作亂一場。

普州刺史不能制,險城失地,州中凡人死傷足有百萬,州內人家家家戴孝、戶戶披麻。

幸有普州石山宗感念仙朝恩義,尤有赤子之心,選派門人弟子,下山平亂。

截止昨日糾魔司發信來報,普州獸潮已然平息,三香賊眾家中筑基一死一傷,僅剩下一人不知所終,至于賊眾余孽,大部則被兩儀宗遣人收容。”

“著州廷功曹掾驗清普州刺史到底是力有未逮還是怯戰而逃,有功賞、有過罰。再傳信,著石山宗掌門來見,本伯要賜他一份前程。”

匡琉亭面上現出一絲滿意之色,他不辭辛苦闊別富饒的京畿道,遠赴邊州、努力多年,現今總算在左近數州中,能有一兩個本地大派心懷恩義,為國盡忠了。

話言到此,匡琉亭復又補上一句:“兩儀宗、弘益門若對石山宗生出什么不軌之心,及時來報,某自有定計。”

朱彤俛首聽命,應聲答道,匡琉亭身上的差遣全稱乃是“騎都尉,游騎將軍,南安伯,持節豐、定、普、云四州諸軍事民生”。

不過摘星樓主與南王殿下的賭局只涉及云角州一州,至于其余三州,那不過是仙朝強加上的名義。

本來匡琉亭金丹未成之前,卻是難管。不過自定州弘益門太上長老從匡琉亭手中買命回去過后,這定州的事情卻也能插手大部了,多少能借此與兩儀宗做些利益買賣。

“其二,子楓谷新任掌門沈白月身歿,世人傳是新云盟盟主葉真所害。糾魔司指揮僉事鐵流云登門斷案,欲要鎖扣葉真問罪。葉真不服,書劍門差點為其逼反。”

朱彤言及此事,語氣又加重了三分。匡琉亭卻窺破了前者的心思,未有動怒,反出言問道:“然后呢?”

“重明掌門康大寶出面轉圜,雙方暫息刀兵。葉真呈報州廷刑曹,欲要控告鐵流云以權謀私之罪。”

“哦,對。康大寶這費家的嫡婿都已筑基了,我都還未去恭喜他吶!”匡琉亭卻未理會朱彤的春秋筆法,臉上反而露出些喜意出來,見得朱彤面上有了一絲淺淺的驚慌之色。

這位宗室貴胄又淡笑言道:“左右無事,那我便也去一趟書劍門,替葉真斷一斷,他冤是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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