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家紙扎鋪

第343章 又是一局

與此同時,坐在樹上的人生氣地拽著手里的頭發。

“媽的,怎么失控了呢?殺啊,殺她啊。”

接著頭發在手指上又繞了一圈。

正在下樓的吳秋秋腳步一頓,她扶著欄桿往上看去。

樓上,有腳步聲,正在接近她。

不管對方要做什么,吳秋秋不想再耗下去了。

她此時還在6樓,那位奇怪的阿姨依舊在掃地。

吳秋秋上前一把抓住的對方的頭發,沒想到直接給扯了下來。

這就是個假發套,里面是個醫院里常見的假人。

在吳秋秋把頭發扯下來之后,假人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不同的是,前面的景象竟然完全變了。

吳秋秋發現自己不是在樓梯轉角,而是在走廊盡頭,前面就是一扇打開的窗戶。

她看了看牌子。

她現在還在六樓。

她以為是在下樓,其實是在一步步接近窗邊,只要繼續走,便從這窗戶跳了下去。

正當吳秋秋思考之時,身后那個假人突然站了起來,雙手推在了吳秋秋的背上。

吳秋秋反應過來,把身體側開抱著窗戶,假人失去目標,一時失重就直接從六樓摔了下去。

寂靜的夜里傳來咚的一聲......

吳秋秋聽到這沉悶的聲音后背僵了僵。

差一點點被推下去的就是她了。

然而,吳秋秋突然發現摔下去的假人,身下在流血,大片殷紅的血跡瞬間就蔓延出很遠。

那不是假人,那是真人。

看著血泊中的清潔工,吳秋秋大腦宕機了瞬間。

明明她把假發拽下來了,里面是個假人模型啊,為什么摔下去就變成了真人?

她抬起手一看,手里哪有什么假發,空空如也。

那個清潔工阿姨因為她,死了......

樓下是住院樓的背面,這個時候完全沒有人發現有人墜樓了。

吳秋秋轉身跑向樓梯。

她在下樓的時候,聽到樓上的腳步聲還在繼續,她扶著欄桿抬頭,她停下的同時,那腳步聲也跟著一起停止。

在跟著她?

她手摸著彎刀,準備上一層樓探個虛實。

卻發現腳步聲又從樓下傳來了......

有人在上樓。

而她的樓上什么也沒有。

吳秋秋皺著眉,又朝樓下看去,古怪的是,上樓梯的聲音也沒了。

好像是和她同步的。

她從六樓走下去,五樓的轉角處,她瞳孔一縮。

剛剛墜樓摔死的那個清潔工阿姨,又在那掃地了。

可這個人不是已經......

吳秋秋還沒抬腳走近那個蓬頭垢面的阿姨,樓上傳出動靜。

有人在匆忙下樓。

吳秋秋腳步頓住,看著下樓的人。

待看清時渾身一震。

下樓的是她自己。

只看到另一個自己越過她,一把抓下了清潔工阿姨的頭發,底下是個假人,軟趴趴的倒下了。

這,怎么和剛才發生的情景一模一樣?

這個手法,吳秋秋回憶起了第一次遇到剃頭匠的情景,也是這般虛虛實實的交錯。

“咚咚咚咚。”

樓下又跑上來一個她,探頭探腦的往上面看。

等于現在有三個她在同一個地方,不同的時空里。

但這有什么意義呢?

撥開這些東西,她的最終目的是下樓。

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從下方傳來。

吳秋秋一轉身,和另外兩個她擦身而過。

她們攔住了她。

剛剛還是她的樣子,此刻他們全變成了剛才那個清潔工阿姨的模樣。

“好疼啊。”

聲控燈閃了閃,阿姨聲音嘶啞地開口。

燈再熄滅的瞬間,吳秋秋看到清潔工阿姨腦袋破了,一臉的鮮血。

她們一左一右,架著吳秋秋的脖子就往后推去。

而她的身后,又是那扇玻璃。

吳秋秋身體失重,上半身被完全推了出去,雙腿已經離地,險象環生。

呼呼的寒風從耳邊吹過,片片雪花落在臉上,依稀還有血腥味涌入鼻息。

她兩只手死死抓住窗戶的兩邊,指甲都摳得翻了起來,鮮血淋漓的。

“死吧,快去死吧。”

兩個推她的東西,咧開血盆大嘴冷笑。

吳秋秋看到了剛才一直悉悉索索的東西是什么。

也是那個摔下樓的清潔工阿姨,她的雙腿被摔斷了,以不正常的弧度扭轉著,趴在走廊上,慢慢地朝著窗戶邊蠕動過來。

身后拖著一條長長的血跡。

她要殺了吳秋秋。

抬著那顆千瘡百孔的腦袋,咧著嘴巴,好像有無窮無盡的血液一直在從嘴巴里噴出來。

“好痛啊。”

“你替我痛吧,替我吧。”

好不容易爬到了吳秋秋面前,便扭曲著直挺挺地立起了上半身,用那只血肉模糊的手,去掰開吳秋秋的手指,

一個指頭,一個指頭地給吳秋秋掰開。

吳秋秋看到了纏在清潔工手上的發絲。

找到了!

她口中默念咒語,左腳一甩,就把鞋子甩到了對方的臉上。

明明是一只普普通通的鞋子,清潔工阿姨卻發出了一聲慘叫,整張臉留下了一個漆黑的腳印,身體直接縮到了地上瑟瑟發抖。

開什么玩笑,人的左腳可是陽氣的起源。

左腳陽氣足的人,氣血必然就旺。

多泡腳真的對人體好。

吳秋秋一腳蹬開對方以后,那推她的兩個東西又一次變成了假人模型,往地上一倒,吳秋秋順勢抓著窗戶坐了起來。

“咳咳咳咳。”

她喉嚨嗆咳了幾聲。

目光往玻璃上瞥了一眼,正好看到一個一閃而過的影子。

倒是自己的臉色難看得嚇人。

“啊,真是。”

吳秋秋抬起指甲飛起,血肉模糊的手指,嘆了口氣。

痛啊,怎么不痛。

但比起命來說,這點痛真的不值一提。

方才就差一點點,她就被徹底推下去摔死了。

樓下的尸體已經不見了,只剩下大量的血跡。

當然,尸體在她面前。

她緩過神來,蹲在了尸體面前。

死的透透的。

吳秋秋取下了尸體上的黑色發絲。

清潔工阿姨的死和自己扯上了關系,一旦被發現,只怕是脫不了身了。

她臉一點點沉寂下去,走廊上陰冷的風拂過耳畔。

若隱若現的,就像是人的哀鳴。

她稍稍側身,抬頭。

天花板上一個紅外線攝像頭,正在閃爍著紅色的光。

慘了。

吳秋秋站起身,直接轉過去,盯著那個攝像頭。

肩膀上,落下了一只手。

“你沒事吧?”

對方問。

這是鬼拍肩。

“你沒事吧?”對方又開口。

吳秋秋沒搭理。

醫院里有陰物很正常,現在她頭疼的是,攝像頭把她拍下來了,到時候會被抓去配合調查。

這樣她壓根沒時間看護駱雪然。

駱雪然不就是案板上的魚肉了嗎?

剛才是清潔工阿姨推她,她為了閃避開,結果是清潔工阿姨自己摔下去了。

可巧就巧在,窗玻璃那一塊,正好是死角。

她捋了捋剛才的過程。

是她走向了正在掃地的清潔工阿姨,窗玻璃那邊拍不到發生了什么,但是人摔下去了事實。

而她,就是唯一嫌疑人。

吳秋秋脊背發冷。

剃頭匠這一局,不只是沖駱雪然來的。

她要是摔死了也行,她要是沒摔死,也會被抓起來,那就去殺駱雪然,反正結果都一樣。

不管她怎么做,結果都要死一個的。

吳秋秋聽到樓下人聲鼎沸。

是值班的保安發現了清潔工阿姨的尸體了。

她走到窗邊,看向樓底。

阿姨的尸體又擺在了樓下,值班醫生和保安一邊大叫著救人,一邊報了警。

怎么辦?

怎么脫身?

只要警察一來,調取了監控,她吳秋秋就脫不了爪爪。

后面的東西又一次拍了拍吳秋秋的肩膀。

這一次,竟是將陽火都拍滅了一盞。

“你怎么不理我?”

沒叫名字,說明這陰物不認識她。

吳秋秋罵罵咧咧:“干什么?沒看到我正煩著嗎?”

她沒回頭,而是直接轉身。

走廊什么也沒有,那東西卻又繞到她的身后去拍了拍肩膀。

“煩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