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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 那只鳥在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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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什么新型的播放器不?”

朱警官反詐精神已經深入骨髓。

看到這畫面第一反應不是什么靈異事件,而是懷疑這是個造型獨特的播放器,里面的人是AI換臉。

“這不是什么播放器,這是余弦一啊。”吳秋秋說道。

“胡鬧,小余已經去世一年多了,我親手蓋上的白布。說吧,你這哪里弄來的?現在的AI技術是不得了啊,不過我在這方面是專業的,小吳同學,你可騙不了我。”

朱警官面容嚴肅地看著吳秋秋。

吳秋秋張了張嘴:“不,這就是余弦一本人。”

“我不信。”

朱警官說著,把鏡子拿走研究。

他翻來覆去研究了好一陣子,發現這就是個一般鏡子,沒有什么充電口,也沒有上電池的地方。

鏡面怎么摳都是個普通鏡面。

“朱警官,我是小余啊。”余弦一被晃來晃去的都快被晃吐了,他趕緊阻止朱警官。

朱警官滿臉狐疑,一整個世界觀崩塌的模樣。

“當真?你真是小余?”

“是我,真是我,關于我姐的事情,就是我告訴吳秋秋的。”余弦一說道。

朱警官沉默了許久,沒說信,也沒說不信。

他的身份,他接受的教育,都注定了他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朱警官,人都有三魂七魄,三魂主精氣神,七魄主五臟。這些都是有一定根據的啊,傳承千年的中醫也有這方面的理論,您能說中醫是假的嗎?”

“科學的盡頭是玄學,當然,我們還得相信科學。”

吳秋秋看朱警官一臉懵逼的樣子,反倒有些不忍心了。

朱警官抬手:“小丫頭,你現在別和我說什么科學。”

這家伙,給他搞個沖擊性這么大的畫面出來,現在告訴他要相信科學。

合理嗎?

朱警官清了清嗓子。

“現在,你說吧,昨晚你來這里發生了什么,詳細的經過給我說一下。”

吳秋秋指了指余弦一,讓余弦一來說比她說更有說服力。

于是余弦一就把昨晚的經過口述了一遍。

“也就是說,你們昨晚在樓里遭遇了攻擊。”朱警官面色凝重起來。

“嗯,對方攻擊我無可厚非,因為我破壞了她的計劃,成為這場殺局中的意外。”

原本,若不是吳秋秋,這樁案子就會成為一個懸案。

張宏也許只是個煙霧彈。

警察依舊會發現墻壁里的尸體,會發現白墻之后的神龕。

余弦雨會從一個受害者,搖身一變成為雙手沾滿血腥的女魔鬼,她的死會成為畏罪自殺,罪有應得,成為網民的狂歡盛宴。

“那個人,就是先前你說要我查的那個人吧?”朱警官問道。

“對。”吳秋秋點頭:“她應該就是這樓里的人,抱著個孩子,昨晚.....我曾見到黑貓肚子里的死胎,因為某些意外,它徹底死了。”

朱警官搖了搖頭:“那個死胎的dNA我們查了,是死者的孩子。”

“我姐的孩子?那孩子父親呢?”余弦一難以置信。

他只記得當年姐姐流產后,就與第二任姐夫分開了,自那以后姐姐就再也沒有懷過孕。

“并不是張宏。”朱警官說道。

吳秋秋眉頭擰了擰。

“前夫?”

朱警官嘆了口氣。

“余弦雨的前夫,除了張宏,這一年多來,失蹤的失蹤,去世的去世。”

吳秋秋覺得渾身一冷。

這種感覺,就像有人特意將余弦雨生活圈子的人一個個殺死一樣。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余弦一一眼,假使她猜的是正確的,那么余弦一的死是不是也......

并非意外。

余弦雨有錢,無父無母,沒有孩子,除了余弦一沒有別的親人。

余弦一一死,這世上就等于她獨身一人。

若是有人存心要吃絕戶,余弦雨絕對是很好的選擇。

“我們現在還在摸排死者生前的關系網,就目前來看,沒有什么亂七八糟的,就是近一年多去過醫院幾次,且都是因為小產。”

“然后還有意外發現,她暗中在購買那些早夭孩子的尸骸。”

朱警官說到這里,也與神龕下方的嬰孩尸骨聯系了起來。

收集來的尸骸,恐怕就是祭奠她死掉的孩子。

余弦一卻突然松了口氣。

“我姐沒有殺那些孩子。”

他之前一直害怕,那些小孩是余弦雨殺死的,現在得知是購買的尸骸,突然有點慶幸。

“那醫院有沒有說,她小產的原因啊?”吳秋秋不太懂懷孕流產這種事情,但是頻繁小產,必然十分傷身體的。

之前她看到余弦雨,看上去身體狀態倒是挺好的。

“不明原因的流產。”朱警官思考了一瞬。

“那恐怕得再重點觀察一下她的丈夫了。”

張宏作為余弦雨生前最后一任丈夫,對余弦雨自然很是了解。

而且目前不能完全抹消此人的嫌疑。

朱警官看了吳秋秋片刻,沒頭沒腦來了一句:“你怎么沒考警校呢?”

吳秋秋抓了抓頭發。

這時朱警官接到了電話。

之后便說道:“客廳里死者的身份查出來了,三個月前失蹤的,死者第二任丈夫羅飛。”

“我先收隊了,你說的人,你還記得長相嗎?”

吳秋秋仔細回憶,卻始終記不起那女人長什么樣子。

就記得她帶著個孩子,別的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聽完,朱警官也是很無語。

一個帶孩子的女人,整個小區能拉出一排。

“我想起來,她眉心偏左的位置有一顆紅痣,很好看。”

“好,我知道了,這件事交給我,今天謝謝了,你先回去吧。”朱警官點點頭。

“嗯。”

和朱警官分開以后,吳秋秋便自行回了酒店。

途中,那種被窺視的感覺又一次出現了。

這種感覺,來自于每一個與她擦肩而過的路人。

來自于路邊竄過的流浪狗,來自便利店正在結賬的客人。

可當她正兒八經轉頭看過去時,卻又發現,路人只是在正常走路,流浪狗一閃而過不見了蹤影,結賬的客人轉頭進了自家小區。

就仿佛一切都是她的錯覺。

公園的枝頭上,站著一只灰色的鳥,一動不動地好像在發呆。

“吳秋秋,那只鳥在看你。”

吳火火突然說道。

在看她?

果然,小鳥綠豆大小的眼睛,分明瞥向她的。

就像一個人蹲在那里把她盯著。

陰奴!

她腦袋里瞬間出現這個詞。

陰奴在這,那個抱孩子的女人肯定離此地不遠。

吳秋秋在人海中搜尋著。

人潮人海中,只有她一個人停留在原地不動。

直到她看到面包店的玻璃門前,站著一個抱孩子的女人。

就是她!

吳秋秋趕緊追上去。

可又偏偏遇到紅綠燈,一輛綠色的公交車過后,那個女人又不見了。

她有些泄氣。

卻還是追了上去。

原地自然是什么也沒有。

無意間,她看到蛋糕店的玻璃門上,空空如也。

沒有來來往往行人的影子,自然也沒有她的影子。

她沒忍住噴了一句臟。

不顧旁人詫異的視線就盤腿坐在了地上。

她可沒時間跟著耗。

反手拿出蘿卜插上香。

灰色的霧盤旋著飛上天空,在達到一個高度之時就不動了,就像被一個罩子困在了里面。

剎那間,周圍的人不見了,就剩她一個人坐在蛋糕店外面,就連里面的店員都消失了。

有四五只鳥落在她的肩膀上。

那些鳥很重,肩膀不由自主地一沉,四肢都像是被壓住了,抬不起來。

吳秋秋看到,蛋糕房內,那個抱著孩子的女人站在里面。

直到此刻,她才發現,那女人抱的不是孩子,根本就是個枕頭。

“壞了我的計劃,那你就去死吧。”

女人滿臉怒容,雙眼只剩下陰鷙。

話落,那些鳥尖尖的喙便啄向了吳秋秋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