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春情

第132章 齊家兄弟

第132章齊家兄弟第132章齊家兄弟

她有九成的把握是她的問題,

當局者迷,一旦跳出去,再回首,許多事情早已初現端倪,只是她自己沒注意罷了,

沈淵第一次失控是在馬車里,

她撞破了額頭,血腥味彌散,那人氣息瞬間就粗重了起來,不由分說地強要了她,

再后來是司證堂,

那人威風凜凜地坐在高堂之上,冷眼看她被鞭子抽的皮開肉綻,

一開始是冷眼,可當血腥氣傳到他身邊時,他的神色明顯變了,眼中閃過慌亂和迷茫,

入了府,他更是拿她當暖床婢來用,即便再嫌棄,該睡她的時候也沒少睡,彼時沈淵還和宋夫人情深似海,又怎么會突然對她開始戀戀不舍。

是的,定是這血的問題,讓和她已過夫妻之實的人會愈發對她上癮。

她將前因后果還有推斷說給秦意聽,

一字一句,細細道來,

海邊小二樓里泛著海水的咸味,

那人垂眸,不發一言,

話落,耳邊只剩不絕的海浪聲,打在岸邊,打在礁石上,他忽而抬眼看她,茶色的眼眸如水晶般透亮,眸光深情,掃在她心尖上,心跳如鼓。

他一開口,聲音痛苦,“柳兒,我心疼你。”

酒釀一怔,

她滔滔不絕地說了許久,只想如實說出真相來,她沒想過撒嬌,沒想過訴苦,沒想過博同情,

沒有,

從來沒有,

可秦意心疼她,

縱使為了她身中赤毒還是這樣心疼她。

于是她笑道,“心疼我,那以后就多疼疼我呀。”

“定然。”

他說定然,她毫不懷疑,

“所以你要好好的。”酒釀說,“你中的毒終生無解,眼下只有霏兒可以退毒,待她好些,不然你倒了,誰來疼我。”

這番話出自真心,說得懇切,

她當然厭惡霏兒橫插一杠在他們中間,可那是救命稻草,得罪不得,她已經下定了決心,若霏兒非秦意不可,她愿意讓出正妻之位,本本份份地做個侍妾,不,甚至通房都行,

她愛的是秦意,她可以不要名分,只要跟著他就好,只要能跟在他身邊,為他生兒育女,為他挽袖做羹湯,

足矣。

提及霏兒,秦意眉頭皺起,眉心壓出深深的印記,卻是厭惡至極,

“這毒能解。”秦意說,

酒釀心里咯噔一跳,眼睛雪亮,“真的?!”

“赤毒出自西疆,中原自然無醫可治,好在我有摯友是西疆蠱醫,剛出盛京我便讓人傳信于他,不久之后便會抵達我在予州的宅子。”

予州,

東明岸的中心所在,他在那里有著一座堪比桃花山莊的宅子。

蠱醫要來確有其事,但他說這毒能解,不過是為了讓她寬心,那人在書信里明說了,說赤毒分萬種,若無藥樣,絕無破解的可能,

好在那人會退毒之法,到了予州就能換掉霏兒,

毒發身亡需要四十九日,赤毒每五天發作一次,每發作一次便更痛苦一分,第十次則當場斃命,

他只受過第一層,燒的烈焰焚心,血液如同滾水般在四肢百骸中翻騰,那天他剛見到柳兒,不愿讓她擔心,于是硬生生忍下,整夜難安,

廣白大約會在月末到,那蠱醫一來便可給他退毒,所以他只要忍過第四層即可…

到了自家地界便不需趕路了,

酒釀渾身疼,問能不能在客棧住上一晚,秦意應了,讓車夫出去買了熟食回來做晚膳,

海濱的落日比盛京的要火紅許多,酒釀打開了所有的窗子,讓余暉落進,讓海風拂進,他們窗邊支了張小桌,于是那輕紗一樣的光輝啊把世間的一切蒙的朦朧起來,

她說想吃蝦,那人便笑著剝去蝦殼,不等蝦肉放進碗里,她湊上前去,一口叼了過來,她給他斟酒,又囑咐他有傷不能喝太多,那人一一答應,總是笑著說好,

于是她挑起秀眉,一雙赤足勾上他足腕,問,“今晚試試嗎。”

自然不能真試,但她還是有法子的,問完臉就紅了起來,咬著嘴唇移開目光,

故作撩人的清水芙蓉最為致命,

可那人卻淺笑,說不好,說等孩子出生也不遲,

又比沈淵強太多,那人可忍不了,不入身,但各種葷招都提過,斷不愿委屈了自己,

被拒絕了,酒釀努努嘴,悶頭夾了個鲅魚餃子,

“想看海豨嗎?”秦意問,

“海豨是什么?”

“海中靈獸,長吻,流線身,多為灰色,偶有白色,極其聰慧,只在初夏會成群出現,”

酒釀向著大海遠遠望去,“初夏啊…還早呢…”

微咸的海風拂在臉上,海面波光粼粼,等下一個初夏到來,涵兒應該也能抱手上咯咯笑了,

她要在這里等下一個夏天的到來,接著再下一個,日升日落,一個接著一個的夏天過去,看孩子們長大,

看鏡中的他們慢慢白頭,

真好。

他們一路走走停停,

東明岸的一切對酒釀來說都是新鮮的,

大到天邊的巨輪,小到市場上的活魚,秦意見她對什么都好奇,還買了只海月給她裝茶壺里養著玩,

這小玩意全身半透明,腦袋光禿禿,下面好多腿,浮在水里一上一下的,看的她根本挪不開眼,

霏兒看見了,說她也要,秦意懶得理,酒釀悄悄讓車夫買了只送過去,讓車夫說是秦意送的,

沒法子,那蠱醫不知何時才能到,到之前得罪不得這個活祖宗。

他們是在夜里抵達予州的,

而秦意的赤毒也是在這一晚發作的,

緋林山莊的臥房里,床頭燭光昏暗,

他靠在她懷中,燙的嚇人,眉峰緊蹙,額際青筋爆突,豐神俊朗的臉頰血色盡褪,他極力咬著牙,忍的周身顫抖,氣息虛浮,

她一顆心揪著疼,抱著他,偷偷抹著眼淚,“哥哥,你就讓霏兒給你退毒吧…”

那人不回,只是將骨節捏得發白,

“廣白先生要月末才能到,你就這么熬到月末嗎…”

“一天就好…熬過今天就好…”秦意聲音低顫,

赤毒只發作一天,熬過今天五天后才會再發,如今已不需趕路,毒發便毒發,他再不想與那女子共處一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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