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我都沒這么伺候自己過第65章我都沒這么伺候自己過→:嘴上這么說著,手上動作也沒閑著,輕而易舉就撥開程斬的手,直接扯著他的衣服,從下到上一扯,衣服就被司野囫圇個給扒下來了。
程斬呢,平時挺傲氣一男的,現如今幾趟洗手間下來身上是半點勁都沒有,就任由著司野的為非作歹。
整個人靠在那,脫衣服脫的頭發都亂糟糟的,臉白歸白,但相比剛剛已經強太多了。
司野手拿著他的衣服,笑看著他。
這個程斬呢,是個挺有意思的存在。
平時不茍言笑,冷淡清傲的,總是有股子疏離感,可恰恰還長了張俊臉,再加上頎長的身材,就平添了禁欲感。
捉巫靈的時候卻表現出了令人后背泛涼的狠辣,那用合虛血凝成的匕首,它所散發出冷冽的光就恰似程斬的眼神,似瓦上寒霜。
但是,一病了呢……
司野就覺得,嗯,格外可愛啊。
跟上次中了刀子還不一樣,上次受了那么重的傷,可能他很清楚能夠痊愈,整個事態還在掌控之中,所以除了虛弱也沒什么。
今天,這十足的病態里多了不少情緒。
現在看來,解決拉肚子的情況是在程斬的能力范圍之外了,所以這不可控所引發的挫敗感極為明顯,與此同時還帶著最后的倔強。
例如不想喝藥,再例如此時此刻,當衣服被司野扒光時,身體明明很虛弱,還拿眼睛瞪著他。
見司野的視線從他上身往下移時,程斬忍無可忍了,“我褲子沒濕!”
司野笑得純心故意,“哦,知道了。但,誰能保證呢?”
這話程斬沒明白。
但司野明顯也沒打算跟他解釋,轉身進了洗手間。
之后,程斬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起藥效了,總之沒再鬧肚子。
但睡得不是很踏實。
總覺得像是置身海里似的,然后再從海里走出來,渾身上下濕噠噠的難受得很,喉嚨又干得要命,跟冒煙了似的。
又覺得熱。
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似的。
眼睛想睜還睜不開。
耳朵里捕捉到了一些聲音,喧嘩的、吶喊的,還有戰馬的嘶吼。
那些個曾經發生過的畫面如數鉆進程斬的夢里,多舛而艱難。那是一場持續了太久的戰爭,神文明的撕裂和人文明的崛起。
他是被人喚醒的,那人匿在耀眼的光里,跟他說,程斬,你從今以后的任務就是要封印巫靈。
那一天他才知道自己叫程斬,也知道自己醒來的任務是什么。
他問那人,為什么是我去封印巫靈?那些神族呢?他們是巫族的信仰啊。
那人的語氣很低很沉,告訴他,神族已死,人的信仰不再,巫族失去了依仗被出賣,所以化作巫靈會報復世間。
他不解,那是人的自作自受,又何必封印巫靈。
那人說,你記住,世間有惡就有善,為了世間善的火種,巫靈也必須要封印。世間輪回有章法,一切都有因果。
夢里的畫面一轉。
有張女人臉婉約漂亮,她在跳舞,觀看她跳舞的男子各個面露驚艷之色。她身穿寬袍長裙,整個人輕盈體態。
緊跟著幾道匕首穿空而來,女人被釘在高懸的大鼓上,紅光縈繞,符咒乍現。
周圍人嚇得跑的跑竄的竄,驚叫聲、桌椅被翻倒的聲響混成一片。女人痛苦嘶吼,最后第七把匕首狠狠穿過她的印堂。
血流了一地……
程斬額頭上是豆大的汗。
后半夜的時候,司野基本上都在照顧程斬了。
程斬發燒了。
剛開始就是在床上翻過來翻過去的,司野當時沒睡熟,就聽見程斬在喃喃:為什么是我?
聲音低低的。
等他坐到程斬床邊,伸手一摸,發燒了!
也許跟喝藥有關。
當時司野是短了一句話的,白老板說這寨子里的草藥藥勁大,雖說能止住腹瀉,但如果腹瀉嚴重的話,止住的同時也會發高燒。
司野拿藥的時候心里也沒底,雖說發燒不見得是壞事,可一旦真燒嚴重了怎么辦?腦子燒壞了怎么辦?
但白老板給他打了定心針,說不會怎么樣,燒退了就完全好了,不用緊張。
就是照顧發燒的人會辛苦些。
司野覺得,如果程斬是個普通人的話可能還沒那么麻煩。剛開始司野甚至都不知道他在發燒,他說胡話前,司野摸過他的頭,就是溫溫熱而已。
那就是體溫正常唄,而且人在睡覺的時候體溫稍微高上那么一點也正常。
可直到程斬說了胡話,甚至將自己的褲子都給踢了,司野再一摸他的頭,體溫比剛才能高上一點。
再把他的身子一番,床褥都被他的汗給打濕了。
這才恍悟,其實程斬早就發燒了。
程斬的體溫比正常人要低很多,平時他的手都是涼的,那才是他正常的溫度。現在身上溫熱,對于尋常人來說就是正常溫度,但對于程斬來講,那就受不了了。
司野懊惱,關于這點他怎么沒提前想到呢。
這程斬真就跟在水里撈出來的一樣,司野最先是將毛巾打濕了給他擦汗,額頭上的,身體上的。
一遍又一遍的,按照白老板說的方式方法按照退高燒的方位去擦。然后跟他說,出汗了是好事。
司野剛開始也覺得發燒了,只要出汗就是在退燒。
這邊擦完,不到半分鐘又是一身汗。看得出程斬挺難受的,兩眉皺緊,嘴唇都意外成了粉紅色。
司野哪照顧過病人呢?別管是他自己,還是這身子骨的前任主人。而且大半夜的也找不到醫生,跟白老板說?
萬一再弄些草藥呢?
司野只能上網查,但查來查去的還是那個問題,所有的先方式方法可能對正常的人管用,程斬這體質……
房間的燈是開著的,雖說沒全屋大亮吧,但觀察程斬的情況還是可以的。
網絡上查詢無果,司野放下手機,再打算用濕毛巾給程斬搽身體時,卻見他身上的血管似乎在凸起。
像是胳膊上的,脖頸處的……
司野一愣,視線順勢看下去,程斬的胸口處竟也能隱隱瞧見凸起的紋路,大腿上的血管也挺明顯。
這倒是其次,重點是血管里的血液似乎在奔流急速,因為血管起伏得挺厲害。
司野也不知道怎么了,下意識用手上毛巾去壓程斬的大動脈,壓下去的時候,就覺得捂住的部分似乎消停了。
他如法炮制,被毛巾擦過的地方,血管的起伏就沒那么大了。
可也就能穩當個幾分鐘吧,又開始起伏不定的,乍一看就像是他體內鉆了蟲子似的來回游走。
司野還想用濕毛巾去擦,但毛巾涼了,他轉身打了溫水,浸濕了毛巾繼續去擦。可這次沒有效果,血管起伏的頻率似乎更大了。
這……
怎么不管用了?
司野看了看程斬,又看了看手里的毛巾,想了想,去了洗手間直接接冷水浸毛巾。再折回來給他擦了身體,竟意外的管用!
就見起伏不定的血管倏然平靜了下來,好像是得到了控制似的。
司野見狀,心里有底了。
開始從頭到腳給程斬擦了個遍,邊擦還邊想,我都沒這么伺候自己過!
程斬似乎安穩了。
不聽話的血管也消停了。
司野若有所思,好像找到了能讓他退燒的辦法了。但他還不敢下定論,就坐床頭等,時不時監測程斬的體溫。
就這樣過了能有個二十多分鐘,程斬又開始冒汗,血管也跟之前似的活躍起來。
這次司野沒再猶豫,將程斬生生攙扶起來,直接進了浴室。
浴室里有浴缸,還不小呢。
不像其他的客棧那么節省面積,浴室也挺大,而且也都是落地窗。現在窗外黑乎乎的一片看不到什么,但司野還是將簾子放下了。
因為浴缸就挨著窗子,想來天氣好的時候可以邊泡澡邊欣賞美景吧。
直接把程斬扔浴缸里了。
十多分鐘前,司野在浴缸里放好了水,冰涼的水。所以把程斬推下去的瞬間,他又有先見之明地扯住了程斬的胳膊,避免他一頭栽下去嗆死。
結果,自己渾身上下被淋了個遍。
忍吧。
誰讓有求于人呢。
好不容易把程斬扶起來,靠坐著浴缸,并在他腦后墊高毛巾,方便他躺靠著。再這么一看,浴缸是大,但架不住程斬這雙大長腿,躺坐在浴缸里正合適,不會滑到水里去。
司野觀察了一下。
程斬身上的血管又都瞬間恢復正常了,跟平常無異,看不出來。而他的體溫在漸漸轉涼,司野覺得,這次他算是瞎貓碰死耗子碰對了。
對于正常人退燒來說,都是用溫水擦身體,當時白老板千叮嚀萬囑咐的,千萬不能用冷水啊,也別讓他著涼,出汗就是在退燒,一旦涼著了就不好了。
可程斬哪是正常人呢?
之前用溫水總是汗流不止,甚至還引發他的血流異常,雖然不知道是個什么情況吧,但他真是擔憂萬一血管爆了呢。
當時拿毛巾去擦的時候也沒顧得上毛巾是涼的,這也算是歪打正著了。
這里的水可真涼啊,司野其實也擔心能不能激到程斬。但瞧著他泡在水里挺安穩的,緊皺的眉心也舒展開了,呼吸也順暢了。
管用就行。
司野覺得渾身難受極了,他可沒覺得被冷水澆了一身能多舒服。起身想出去換衣服,轉念一想,靠,都是爺們的,脫衣服跟個姑娘家似的避著沒必要。
于是,利落地將一身濕噠噠的衣服全都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