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我警告他了第134章我警告他了→:先是林染跳樓,后是肖旭出車禍,一對曾經被人羨慕不已的情侶就先后這么隕歿了。整個A大的學生們在惋惜的同時也在私下議論紛紛,說什么的都有。
有的就是單純惋惜的,林染是系花,跟肖旭的愛情也算是羨煞人眼;有的認為是林染枉死,肖旭可能被冤鬼索命,像是有這種想法的人往往都認為林染的死跟肖旭脫不了干系。
但現如今又多了其他的傳言。
有人說,肖旭是被同寢室的人害死的,肖旭在出事前有同學目睹他跟同寢的人發生爭執,差點被對方掐死,并且對方聲稱肖旭就是該死,不配活著。
于是乎,這套流言傳著傳著就變得“豐富”了,有人給出了完整的事件線。
說這肖旭和他同寢室的同學,還有林染,這三人其實是三角關系,林染跟肖旭確定戀愛關系后,肖旭同寢的同學心有不甘,先是計劃害死了林染,然后又害死了肖旭,現如今,A大校園里又多了一個亡魂。
同寢的人指向沈勛。
據目擊同學說,當時沈勛可嚇人了,臉上惡狠狠的,就是典型那種想殺人的神情。
馬志氣得牙根直癢癢,“真是造謠沒成本啊,沒憑沒據的話都給當成臟水了是吧,說往誰身上潑就往誰身上潑!還典型的殺人神情,就跟他們見過殺人似的!”
沈勛從警局回來后變得挺沉默,不像是之前那么咋咋唬唬的。心有愧疚,這倒是能理解。
司野對于校園里的傳言不以為然,沈勛要真是有罪那也是法律來定,而不是那幫碎嘴子能蓋棺定論的。
他問沈勛,“你老實跟我說,當時你為什么要掐肖旭?”
沈勛這個人向來不是惹事的主兒,論情商是挺高的一人,而且也沒聽說過他跟肖旭有什么仇。其實他之前也懷疑過沈勛的行為是不是受了巫靈的指使,但程斬說不是,那肯定就不是了。
沈勛沒瞞著司野和馬志,沉沉的說,“我當時確實是挺想掐死他的,就覺得這個人太賤了。”
馬志吃驚,“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呢?他怎么得罪你了?”
沈勛沉默。
司野其實也挺好奇,怎么就突然這樣了?
“他欠你錢不還?”司野問了句。
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可能的理由,肖旭就是因為缺錢,所以才逼的林染去校園貸,那這期間保不齊會跟其他同學借錢吧,同一個寢室的,沈勛平時又挺講義氣的。
沈勛搖頭,悶悶地說,“跟錢沒關系。”
司野和馬志相互看了一眼。
“你是不是……”司野還是不死心,“當時掐肖旭的時候控制不住自己?或者是你當時壓根就不知道自己在掐肖旭?”
他還是覺得可能有什么力量在影響沈勛。
豈料沈勛說,“不是,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當時就是很生氣。”
“為什么?”司野實在不解。
馬志也不理解,隨口了一句,“你不會真喜歡林染,然后替她打抱不平吧。”
真就是很隨意的一句話,誰曾想說完后并沒見沈勛反駁,就見他低垂著臉,在一下一下地摳手指頭。
不是吧……
司野愕然。
馬志問沈勛,“你快告訴我猜錯了。”
沈勛仍舊沉默。
司野瞧見這幕后,也就終于明白了。
良久后沈勛干澀地說,“我是挺喜歡林染的,所以才覺得肖旭實在是太混蛋了,那么好的一個女朋友都不去珍惜,如果不是因為肖旭,林染也不能死。”
其實上大一那會沈勛就喜歡上了林染,初見時他覺得像是見到了一抹陽光,光艷得很。但他沒敢第一時間表白,也沒找到契機,更重要的是林染對他沒什么影響。
直到他終于鼓足勇氣打算跟她表白時,不想肖旭跑過來跟他們宣布,他正式跟林染確定關系了。當時沈勛挺失落的,但肖旭跟他平時關系又不錯,挖墻腳的事沈勛不能干,而且就算挖的話也未必能挖得走,何必弄得大家都不自在呢。
他就將對林染的感情藏在心底,強迫自己不去想她,也不去關注她。
“肖旭在我面前說他對不起林染,可在我看來,他半點內疚都沒有,惺惺作態而已。”沈勛咬牙,“我現在才知道,肖旭身上的那些名牌全都是答林染給他買的,他就是這么愛林染的?他到底是奔著人去的還是奔著錢去的?”
馬志嘆了口氣,關于這點他也是聽說了。
“但是……”沈勛話鋒一轉,語氣又轉為落寞,“雖然我當時是真想掐死他,但事實上我哪希望他死啊,我真沒想到他能到校外去,也沒想到他能發生車禍……”
打架的性質誰說惡劣,但沈勛也是個血氣方剛的年齡,一時間想不開大打出手也能理解。而肖旭呢,他的死一旦不是意外,那這背后藏著的事就大了去了。那就意味著弄死他是個計劃,所以哪怕他這次僥幸逃過,也還會有下次的危險。
真是人為的話,那會是誰想要肖旭的命呢?
滿滿一天的課,等余暉將近時,司野就跟條死狗似的趴桌上,一動都不想動了。
沈勛沒來上課,躺在宿舍里半死不活狀,又總覺得這世事無常,他開始陷入冥想,在研究人到底要拼命活著還是選擇躺平,反正到頭來都是一死。
司野本想著規勸,但又不知道說什么。
人終有一死倒是不假,可連他自己都沒搞明白自己的情況下,著實不知道該說什么安慰詞。hTtPs://wap.xs74w
上課期間老教授問了司野一個問題,司野半天沒回答上。老教授詫異地往上懟了懟眼鏡框,問,“司野同學,你這個反應可跟學霸身份不符啊。”
司野心想,我是真不會啊。
馬志湊近拍拍他后背,問他,“你是怎么了?”
司野把頭扭過來,瞅著他,“我怎么了?”
“你說你吧,以前屁都不放一下,每天都恨不得躲著人走,但真就是個學霸。現在呢,你在性格上沒缺陷了,但成學渣了。你說你這個人,是技能不能共存嗎?”
司野繼續趴著,不想討論這個話題。
“不能順利畢業,你是打算回家繼承家產嗎?”馬志笑呵呵地問。
繼承家產?
司野想笑,頭上還有虎視眈眈的呢,哪能讓他那么容易繼承?
天際暗沉下來時,司野出了學校。
沈勛在這件事上受的打擊有點大,著實沒胃口吃飯。馬志就說,愛吃不吃的,大老爺們的少吃幾頓又死不了人。話雖如此,但司野覺得人是鐵飯是鋼,當愛心奉獻了。
程斬打來電話,得知司野出校給沈勛買吃的,語氣不大友善,“他矯情什么?”
“也不是矯情,他也沒要求我出來買,是我挺想吃外面的東西了。”司野笑呵呵說。
他是打算來點大魚大肉的,越橫的越好,學校的飯菜好吃歸好吃,就是太文雅。
程斬問他,“你是不是得罪籃球隊那伙人了?”
“得罪算不上吧,就是技術切磋一下。”司野吊兒郎當的,“你不提我還忘了,回頭有人問的話,你就說你投三分球厲害,我都夸下海口了,你可別露餡。”
程斬嘆氣,“別在外面晃,趕緊回宿舍。”
“幾個意思?”
“聽說劉峰那個人挺記仇,而且揚言要找你算賬,你最好避著點。”程斬道。
司野這邊剛要回話,眼皮一抬就看見了前方不遠處的情況,笑了笑,“晚了,遇上了。”
“在哪?”
“你就別管了。”司野說著掛了電話,將手機往褲兜里一揣。
他嘴里還嚼著口香糖,手里拎著一滿兜好吃的,整個人看著吊兒郎當的。
劉峰帶頭,身后跟了大概八九個人,司野就掃了一眼,沒仔細數,也不知道是他的朋友還是籃球隊的人,總之,一看就是來者不善。
司野環視四周。
呵,還真是圍堵的最佳地段。
是一條巷子里,離學校倒也不遠,但很多時候學生們回學校都走大路,這條巷子平時沒什么人走,兩頭堆滿了雜物,學生們都嫌荒涼不愿往里進。司野每次都走這條巷子,懶得大路繞遠。
他嗤笑一聲,打算折回去。
一轉頭,身后又迎上來三個人,看上去就不像是學生了。
社會閑雜人等啊,流里流氣的,胳膊上還有刺青。
這劉峰挺能啊。
司野干脆放棄了初衷,正面迎戰唄。
劉峰走到他面前,將他逼到了墻角,笑,“今天怎么這么有閑情雅致啊司公子?”微微一偏頭,一把將他手里的袋子奪過來,打開一看,冷笑,“不錯啊這口糧。”
往身旁的人方向一扔,“給兄弟們分分。”
身邊人伸手接住。
司野低嘆,“狗才搶食吧?”
劉峰臉色一變,一把揪住他的領口,“你特么說什么?”
司野垂眼看了看劉峰的手,“你最好松開,這衣服不是我的,扯壞了你賠?”
這話又說樂劉峰了,非但沒松手,反倒揪得更緊,“司公子連衣服都穿別人的了?這誰的衣服啊?你們宿舍的人可真是一個比一個奇葩啊?”
周圍人在起哄,跟著笑。
司野冷哼,“劉峰,你幾個意思?想打架是吧?”
“哎呀,司公子這語氣挺唬人啊。”劉峰冷嘲熱諷的,將他狠狠一扯,“之前你在球場羞辱我就當算了?真當籃球隊是好欺負的?”
司野聽見衣領像是有斷線的聲音,微微瞇眼,“籃球隊?這里面有籃球隊的人嗎?你今天玩這出,你們隊長徐巖知道嗎?”
一連兩個問題問得劉峰啞口無言,但很快氣急敗壞,“你是不是真當我不敢揍你?別以為你是司家人就無法無天了!”
“你以為你能動得了我?”司野眼里冷冷的。
“呵,這語氣行啊。”劉峰松了手,在他胸前拍了拍,故意道,“呦,真是不好意思,衣服好像扯壞了,司公子生氣了啊。”他扭頭看著大家伙,“咱得好好招待一下司公子才行啊。”
緊跟著他往后一退,一揮手。
身后的人一擁而上。
然而下一秒他們就撲了個空,就見司野速度極快地閃過他們,一個箭步沖到劉峰面前,手一伸,猛地箍住他的后腦,順勢將他往墻上一按,劉峰的額頭就重重撞在殘墻上,生生磕得墻皮簌簌而落。
所有人都震驚了,這什么速度?
都沒反應過來,那小子是什么時候沖出人群的?
劉峰也沒以為司野身手這么快,沒等反應過來呢,頭就被人撞墻上了,這一下不輕,劉峰有瞬間頭都是暈暈的,疼得要命,而且有溫熱的液體流出來,八成是血。
恍惚中就聽司野一字一句道,“跟你說過了,別扯壞我衣服,不聽是吧?”
緊跟著又是一下。
劉峰被撞得頭嗡嗡的,下意識揮拳去打,手腕卻被司野截住,下一秒就被一腳踹飛,力道著實太大,他趴在地上的時候,五臟六腑都幾乎要震出來了,肚子也疼。
“你們……愣著干嘛?上啊!”劉峰嘴角都磕出血了,額頭的傷口慘不忍睹的。
一伙人沖了上去。
接下來的時間里,就是一個接著一個的哀嚎聲。
等程斬趕過來的時候,瞧見的場面是這樣的——
一伙人東倒西歪的躺在地上,捂著肚子的,捂著胳膊的,滿地打滾的,瞧著這人數,小十人。被打得不輕,有的都鼻青臉腫了,地上還有血跡。
是劉峰的,他的傷最嚴重。
額頭上血流了滿臉,但還在被司野揪著打呢。
幾拳下來徹底失去了戰斗力,整個人都在搖搖晃晃的。
司野下一拳要輪下來的時候,被程斬截住了。
他扭頭一看,“你怎么來了?”
司野安然無恙,沒受傷也沒流血,但衣服和拳頭上有血,不是他的。
程斬攥著他的手腕沒撒手,心口卻是一涼。
剛剛司野轉頭的時候程斬看得清楚,司野眼里是瘆人的寒涼,蔓延到了臉上,就顯得很是陰霾暴戾了,這種神情程斬從沒在他臉上看見過,哪怕那時候在云南他跟別人打架的時候。
“再打他就死了。”程斬皺眉。
司野這才去看劉峰,目光卻始終冰冷了的,“我警告他了,是他自己不聽。”
話畢,想要掙脫手腕再給劉峰一拳。
“司野!”程斬喝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