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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管做你想做的事,無論發生什么母后永遠都支持你。”
顧若翾仰著頭,淚眼朦朧地看著皇后。
皇后笑得一臉溫柔。
母女二人緊緊地相擁在一起,她貼在顧若翾的耳畔,低聲呢喃:“你皇兄的事情,你也不要自責。你皇兄是心甘情愿離去的,他斷氣的時候,我守在他的身邊,他是笑著閉上眼睛的。”
“翾兒,千萬不要辜負了你皇兄的期許,他是希望你能幸福快樂的。倘若往后余生,你感受不到絲毫的快樂幸福,那你皇兄的犧牲,豈不是統統都成了一個笑話?”
顧若翾的眼睛眨了眨,淚水猶如斷了線的雨珠,不停地滑落下來。
“我知道,我知道的……”
“所以,我不會輕易放棄。”
皇后這才松了口氣,她心里的牽掛,徹底的了卻。
她眉眼間一片平靜。
她的翾兒真的長大了!
終于成長為了她所希翼的樣子!
皇后的清明沒有持續多久,她推開顧若翾,瘋瘋癲癲地又開始抱著枕頭自言自語起來。
“兒子乖,別哭,母親在呢。”
“乖乖別怕,母親會保護好你的!”
皇后說著,開始唱起了搖籃曲。
顧若翾站在那里,只覺得心里空落落難受的厲害。
她眼睛澀疼無比猶如針扎了一般。
她失魂落魄地離開了翊坤宮,皇上就站在外面等著她。
他看到她滿臉的淚痕,以及紅腫的眼睛。
他的心驀然軟了。
他無奈地嘆息一聲:“朕知道你心里很難受……皇后如今變成了這樣,朕也是無可奈何。”
“翾兒,過去的……就讓它們都過去吧。我們總該往前看……”
顧若翾依舊沒有理會他,與他擦肩而過。
皇上氣悶無比,他喊了她好幾聲,顧若翾都沒有回應他。
他氣得臉色鐵青。
凌公公連忙過來稟告:“陛下,云嶺王好像是明日就要入京了。”
皇上的神色一凜,連忙吩咐凌公公:“派人好好地招待云嶺王……朕明日再與翾兒談一談。”
凌公公望著顧若翾漸行漸遠的身影,他眸光閃爍,當即便低垂眼簾應了。
當天晚上,顧若翾便離開了皇宮,入了皇陵。
藍影陪著她去的。
她們到達皇陵的時候,天上下起了瓢潑大雨。
顧若翾一路上都特別的沉默。
她們在守陵侍衛的引領下,很快便到了顧冕之的墓碑前。
顧若翾凝著墓碑上刻著的名諱。
眼淚一滴滴往下滑落。
她屈膝跪在了地上。
“皇兄,若若來看你了!”
“這幾日,你可還好?”
藍影的唇瓣蠕動,想要勸她節哀順變,卻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她只嘆息一聲,拍了拍顧若翾的肩膀。
顧若翾低垂著眼簾,“讓本宮獨自一人靜一靜……”
藍影沒有拒絕,她低聲應了,轉身離開。
誰知,她卻在皇陵門口看見了慕今安。
慕今安穿著一襲黑色的衣袍,靜靜地矗立在暴雨中。
他就站在不遠處,并沒有走過來的意思。
藍影眼底滿是無奈。
“一個個,都是冤家。”
這一夜,顧若翾沒有起身,幾乎跪在墓碑前跪了一夜。
她絮絮叨叨地說著,說了很多從前的往事。
她哭哭笑笑,一開始情緒很激動,到了最后她竟然漸漸地釋懷了。
“皇兄,你拍拍屁股走了,走得可真是瀟灑。”
“你將蒼凌國這一個爛攤子丟給我,你真的相信,我能撐得起嗎?”
唰唰唰的風聲,在她耳邊呼嘯著。
仿佛那是皇兄,曾經在她耳邊呢喃地回響。
顧若翾靠近墓碑,就像是小時候依偎到皇兄懷里那般,她小心翼翼地靠在了墓碑上,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不知不覺,她便睡了過去。
慕今安輕手輕腳地靠近。
他將一件披風,裹在了顧若翾的身上。
原本陷入睡眠中的顧若翾,猛然睜開眼睛……慕今安眼底滿是驚詫之色,他連忙后退了兩步。
他有些局促不安地解釋:“我……我奉了陛下的命令辦差,恰好路過皇陵,恰好進來看看……沒想到,公主居然在這里睡著了……”
顧若翾的眼底很是平靜。
她看了眼身上披著的披風,淡淡地回了句:“謝謝你的披風……若是無事,慕統領就退下吧。”
慕今安靜默了下來,他站在原地久久未動。
顧若翾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慕今安:“怎么?本宮的話,慕統領沒聽懂?”
她的聲音裹滿冰冷與疏離。
那冰冷凍得慕今安的心,隱隱一疼。
他連忙抱拳俯身:“是屬下逾越了,還望公主恕罪。”
“退下吧,以后沒有本宮的允許,不許你靠近本宮。”顧若翾冷若冰霜地回道。
慕今安的唇色泛白,他低頭應了一聲,當即便緩緩的轉身離去。
呼嘯的寒風,吹拂在他身上,猶如刀子般狠狠地刮著。
他竟覺得這寒風,滲透進了他的心頭。
他心頭那處,剎那間鮮血淋漓!
藍影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她無奈地嘆息一聲。
如今這個局勢,實在是無解!
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撮合這對有了嫌隙的有情人。
公主似乎因為慕今安的退縮,徹底的斷情絕愛了。
她似乎在往前走了!
唯有慕今安,將自己留在了原地。
天色漸漸地亮了起來,雨珠漸漸地停了……陽光穿透烏云,撒發出璀璨的光芒,灑向寒冷的人世間。
顧若翾扶著自己有些酸麻的雙腿,緩緩地站起身來。
一縷金色的陽光,落在她的周身。
藍影遞給她一個巾帕。
顧若翾接過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她喊了一個人名:“周運。”
藍影眼底掠過幾分意外,下一刻她便看見從不遠處走過來一個身形魁梧,外貌英俊的男子。
男子身穿一襲藍袍錦衣,他腰間挎著一柄寶劍,疾步走了過來。
他屈膝跪地向顧若翾行禮。
“屬下周運,拜見公主殿下。”
顧若翾點頭,目光落在周運的身上。
“這應該就是皇兄之前說的,今年這屆的探花郎周運吧?”
“聽聞探花郎周運不但才氣斐然,武功更是卓絕……沒想到今日一見,探花郎這外貌竟也如此的俊美。”
周運的臉龐,不由得泛紅幾分。
他滿臉都是恭敬:“多謝公主夸贊,屬下愧不敢當。”
顧若翾沒有廢話,當即便直截了當問他:“云嶺王賀灃,如今到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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