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秀斌就算退婚了,也沒有和云英確定關系。
畢竟云英現在不僅沒有上輩子人美心善的光環,名聲還挺差。
哪怕她這段時間經常去幫黃家干活,像個保姆似的給黃秀斌洗衣做飯,還給他和他爹買皮鞋,對方都始終沒有松口。
這下云英可急了。
眼瞅著黃秀斌休假不剩幾天,這次要是成不了,他就不一定啥時候還能回來了。
這么長時間,誰知道會有什么變故?
于是趁著收麥子的時候,她挑了最輕松的活,不到中午就偷偷跑掉,給黃家父子送水送飯,試圖用她的賢惠打動黃秀斌。
然而黃秀斌沒打動,其他知青卻是挺想打她。
個不要臉的,給黃家人做飯用的卻是知青點的糧食!
按照慣例,所有知青的糧食都放在一起,新來知青的糧食是跟大隊里賒的,還都是最低標準,本來每個人就分不了多少。
云英給黃家父子用的卻都是白花花的大米,其他人能樂意嗎?
尤其是宋栩這種本來就沒吃過苦的,眼看著精糧所剩無幾,剩下的都是喇嗓子高粱米和苞米碴子,氣得不行。
她二話不說,帶著薛鴻雁和兩個男知青就去了黃家地里,“云英,你是要不要臉,憑啥用我們的糧食給男人獻殷勤!你這對象是給我們所有知青處的,還是你結婚彩禮到時候分給我們?”
看云英啥都不說,還委屈巴巴地躲到黃秀斌后面,宋栩直接上手,把黃家父子的飯碗掀飛了。
白花花的大米飯落地,張正義正言辭地站出來,讓黃家賠糧食。
給黃秀斌整無語了。
他一口都沒吃上,賠什么賠?
“那我不管,云英拿了我們的糧給你吃,你就得賠我們,不然我們就給你們軍區寫信,舉報你亂搞男女關系,還強搶人民的財產!”張正言之鑿鑿。
黃秀斌咬牙,不只是顧鈞,他現在也在晉升的關鍵時刻,被舉報的話,不管真假,影響肯定不好。
為了自己的前程,他只能捏著鼻子把糧食賠給了知青們。
轉過頭,他就當著知情的面對云英說:“云英同志,我看你初來乍到,想帶你融入集體,才會跟你多說兩句,請你不要誤會,以后也別再做這種讓人誤會的事了!”
云英驚愕又傷心,好半天都沒找到自己的聲音。
這和她想的一點都不一樣。
她以為她漂亮懂事,又是城里人,嫁給一個農村出身的當兵的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可她都對黃秀斌這么好了,他怎么還能說出這種話?
顧家的地就在黃家旁邊,圍觀了全城的云歲歲只想說,惡人自有惡人磨吶!
一旁的顧鈞看她不認真干活也不惱,自顧自地把眼前的麥子都割完,堆在她面前。
云歲歲看著他的胳膊,緊繃的肌肉隨著動作隆起野䗼的線條,這幾天曬得有些黑的皮膚表面覆著一層薄汗,在陽光下泛著䗼感的光暈。…。。
原本就渴的她更加口干舌燥了。
一旁的葉青蘭看她渴得直咽口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今年春夏雨水多,麥子熟得晚,原本七月初就能割麥子,今年硬是到了七月中旬。
正是熱的時候,才兩天過去,全家人都曬黑了不少。
云歲歲倒是沒黑,可她皮膚嫩啊,整個人都曬得通紅,脖子后面還脫了皮。
葉青蘭看著她紅彤彤的臉,不由道:“歲歲啊,你快回家歇著吧,有鈞兒和小言在呢,這活不用天黑就能干完,你說你跟著忙活啥?”
以前麥秋的時候,家里只有她和放假的小言兩個勞動力,小躍只能算一半工分。
再加上軍屬補貼,一年到頭也能養活家里這幾口人。
今年顧鈞休假,已經賺了不少工分,用不著再多一個受累。
云歲歲不在意地笑了笑,“哪有大家都在干活,我回家里歇著的道理?我雖然干得不快,但是能干一點是一點,這樣您也不用那么辛苦!”
這話說的好聽,聽的人心里也舒坦。
葉青蘭爽朗一笑,手上動作更快了。
云歲歲干得慢,還總是東瞅瞅西望望的,效率實在不咋樣。
還好顧鈞一個頂倆,一天下來,兩人加一起也有個十八九工分。
不過就算活干得不多,幾天下來,云歲歲原本蔥白似的手上也割出了大大小小的傷口,還有兩個深紅的血泡,看起來格外觸目驚心。
顧鈞進屋時,她正齜牙咧嘴地給自己挑著血泡,可又怕疼,遲遲下不去手。
看到她這副模樣,顧鈞眼里滑過笑意,接過了她手上的針。
“扎別人的時候,也不見你這么邪乎。”
眼瞧著他拿針朝血泡刺去,云歲歲嚇得連忙把頭埋在他手臂里,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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