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秋文是個藏不住事的䗼子,上次從云歲歲家離開后,第二天她就跑去問何霞,為什么不幫著自己說話。
在她眼里,作為她的好朋友,何霞哪怕沒有去云歲歲的臥室,也應該一口認下,不讓自己難堪。
畢竟她們共同的敵人是云歲歲,哪有,在敵人面前起內訌的道理?
可她明明看到何霞跟在云歲歲身后走的,何霞卻不承認,讓她下不來臺,簡直太過分了。
誰知何霞只是將她拉到一旁,鄭重其事道:“我知道昨天是我不對,可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不能暴露,你放心,不出一周,云歲歲肯定要完了!”
張秋文再追問下去,她卻不肯透露更多細節,只是神秘兮兮地說:“你等著就好!”
誰知等啊等,云歲歲沒完,何霞自己卻被公安帶走了。
張秋文不做他想,下意識就認為是云歲歲搞的鬼。
于是問了王雙中醫班在哪上課后,就直接殺了過來。
然而面對她的詢問,云歲歲絲毫不慌,挑了挑眉道:“什么是我?”
“你少揣著明白裝糊涂!”
張秋文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何霞是不是你讓人抓走的?”
云歲歲瞧著她,嘖嘖兩聲:“沒想到我在你眼里這么厲害,還能讓公安聽我的話。”
“何霞的事嘛,我確實了解一些,也的確跟我有點關系。”
張秋文鼻孔都氣得張大了,“我就知道!”
雖然早就在心里認定了是云歲歲使壞,可聽到當事人親口承認,她還是怒不可遏。
“果然是你陷害她!我警告你,趕緊把何霞放出來,不然我就去學校、去軍隊、去革委會,去所有能去的地方舉報你,我就不信你還能只手遮天了!”
看著她為了所謂的朋友著急上火的樣子,云歲歲都有點可憐她了。
她漫不經心地笑了笑,“我陷害她?那你可真是誤會了,何霞她涉嫌偷盜國家財物,這么嚴重的罪名,我拿什么陷害她?”
她頂多算是釣魚執法而已。
但如果何霞沒有起別的心思,她還能拿刀逼她把鼻煙壺偷走不成?
她原本把東西放在臥室里,也只是怕何霞老惦記著三樓的東西,萬一哪天家里沒人她偷溜進來撬了三樓的鎖,自己或者帶人來損壞了那些古物。
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她沒有把東西大喇喇地放在眾人面前,更沒有炫耀給任何人看,是何霞起了歹心,不僅想要撬她臥室的鎖,還摸進去偷走了東西。
這中間但凡她有一次后悔,事情都不會變成今天這樣。
可她那時候滿心滿眼都是即將看到自己拖入泥潭的激動和興奮,又怎么會后悔呢?
哪怕今時今日被公安抓走,云歲歲猜測,何霞也不會后悔于自己想要害同學兼室友的心思,只會后悔沒有調查清楚就貿然行動。
聽了云歲歲的說辭,張秋文一整個愣住了,“不可能,何霞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事?你這是造謠!”
“是不是造謠,你可以去派出所問,跟我吵有什么用呢?”云歲歲挑眉。
看她淡定的模樣,張秋文雖然嘴上說著不可能,但心里其實已經信了八分。
她惡狠狠地警告道:“你要是敢撒謊,我肯定不會放過你!”
說罷,拉起王雙就要去派出所。
卻沒拉動。
她抬頭問:“你干啥?”
王雙有些為難地撓撓頭,“我要上課了。”
“上課能有何霞重要?”
張秋文居高臨下地審判她:“我們可是何霞最好的朋友,她現在孤身一人在派出所里,還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你還能心安理得的在這上課?因為一節課放棄自己最好的朋友,這不是無情無義是什么!”
王雙覺得她說得有問題,但又想不出問題出在哪,只能結結巴巴道:“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
眼看著就要上課,張秋文更急了,“王雙,你告訴我,你確定要當一個無情無義拋棄朋友的人嗎?”
“我當然不想當無情無義的人。”王雙下意識回答道。
張秋文頓時欣慰一笑,“我就知道,你最講義氣了,那還等什么?快走啊!”
說著,拉起還在糾結的王雙就走了。
云歲歲嘖了一聲,心中感嘆:果然遠離倀鬼朋友保平安。
活了兩輩子,她還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張秋文非要拉王雙一起,可不是為了朋友之間的情義,而是她自己不敢去派詢問,想多拉個人一起壯壯膽。
當然,也是怕自己說出什么不合適的話做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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