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明甩著手,大步向著派出所外走去。
徐墨扭頭看向走進辦公室的劉忠國,道:“劉警官,之前被抓的練家子,關在哪兒?”
劉忠國知道徐墨跟趙大明現在的關系很鐵,加上當初在上葉村獵熊,徐墨算是救了他一命,自然不會藏著掖著,回答道:“被關在審訊室。”
說著,劉忠國稍稍上前兩步,壓低聲音,道:“正在被用刑呢,那家伙也是個狠人,肩膀上中了槍,就跟沒事人一樣。我剛剛去看了一眼,傷口處的血都止住了。不過,這年頭,武功再高,也是一槍撂倒。”
“我能見見他嘛?”
“當然可以,你跟我來!”
劉忠國帶著徐墨,向審訊室走去。
審訊室內,那所謂的鐵拳田貴世,被扒光衣服,銬在審訊椅上,倒掛在半空,肩膀上的槍傷已經止血。
被掛了幾分鐘,田貴世整張臉都泛起了詭異的紫紅色,張著嘴,就如同窒息的魚兒,貪婪的吞吐著空氣。
就在這時候,審訊室大門被打開。
田貴世盯著走進審訊室的徐墨,頓時大罵道:“你個蘭縣人不講道義,江湖事,你居然報官!”
徐墨表情平靜的走到田貴世跟前,淡淡地開口道,“誰告訴你,我是江湖中人了?你打傷我的兄弟,我不應該報警抓你嘛?”
“哼!”田貴世冷哼一聲,“我看得出,你也練過!”
“練過就是江湖中人了?”
徐墨稍稍后退一步,半個屁股坐到審訊桌上,盯著被倒掛著的田貴世,問道:“聽你口音,川貴那邊的吧?”
“沒錯,老子川中鐵拳王!”
徐墨挑了挑眉,繼續問道,“徐忠明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
“他把我師弟一雙腿給炸沒了!”
說到這里,田貴世的情緒陡然激動了起來,“徐忠明更特娘的不講道義,約我師弟去單挑,結果在約定地埋了土炸彈。”
“你們是被誰請到嘉興的?”
“老子憑什么告訴你!”
徐墨扭頭看向站在門邊的劉忠國,問道,“劉警官,能不能讓我跟他單獨待一會兒!?”
“人別弄死!”
劉忠國眼神一閃,走出審訊室,順帶著將門合上。
徐墨伸手抽出藏在內襯的軍匕首,眼神冷漠的走到田貴世身邊,銳利的刀刃刺在對方的胳肢窩。
“你、你要干啥?你不是官道中人,你不能對我動刑!”
“啊疼疼疼!!!”
刀尖一點點刺破田貴世胳肢窩的皮膚,鮮血汩汩外溢。
徐墨好似聽不到田貴世的慘叫,余力不減。
刀尖刺入一公分,旋即慢慢地移動,撕裂傷口。
“王八蛋,住手啊!!!”田貴世疼得倒吸冷氣,拼命掙扎喊叫。
猛地拔出軍匕首。
順著田貴世的皮膚,慢慢地上滑,最終停在他的太陽穴上,又開始一點點用力。
“別、別介!”田貴世真的有點兒被嚇到了,慌忙開口,“我是被我師弟喊來的,可我不知道他是被誰喊來的啊。我跟我師弟已經好些年沒聯系了,前段時間,他跟我說,杭城舉辦第一屆論武大會,邀請我過來參賽……”
“你在嘉興待了幾天?”
“六天,我在嘉興就待了六天啊!”
“住在哪兒?”
“嘉龍賓館!”
“平日吃喝呢?”
“有人會送到賓館的!”
“除了你師弟,你還見過哪些人?”
“我師弟確實介紹不少人給我認識,可、可我根本就沒記住啊!”
徐墨收起軍匕首,轉身向著審訊室外走去。
打開審訊室大門,徐墨看向候在門口的劉忠國,道:“劉警官給你添麻煩了,對了,值班室的電話能不能借我用用?”
劉忠國笑笑,道:“什么麻煩不麻煩的,你要是看得起我,就叫我一聲老劉。至于電話,你隨便打!”
“那我就叫你劉哥吧!”
“成!”
“劉哥,那我先去打個電話!”
“去吧!”
徐墨大步向著值班室走去,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撥打張天的號碼。
打了四個電話,才被接通。
“哪位?”
電話內響起張天的聲音。
“我,徐墨!”
“徐爺!”一聽的徐墨,張天的語氣頓時緊張了起來,道:“徐爺,你要是找到徐忠明,趕緊讓他跑路吧。現在嘉興的公安,派出所的民警,都在找他……”
徐墨耐著性子,聽完張天的嗶嗶叨叨,才開口道:“嘉龍賓館知道不?”
“知道啊!”
“這幾天有個從四川過來的練家子,一直住在嘉龍賓館。你去幫我調查下,房間是誰替他開的,還有,他的吃喝是有專人派送的……對了,請東北佬對付徐忠明的,是哪些人?”
張天遲疑片刻,道:“徐爺,我跟嘉興幫那群人不太熟……現在這情況,我也不好貿然去打聽。要不,徐爺你去問問舒大同,他肯定比我清楚。”
事實上,張天更想說,你為什么不去問問張敬濤?他可是刑偵科的科長。
“你盡量去問問吧!過兩天,我會來嘉興一趟!”
一聽徐墨要來嘉興,張天心臟都感覺被無形大手捏了一下,道:“徐爺,現在的嘉興,亂糟糟的……”
“亂,不是更好嘛!”
徐墨笑了笑,旋即掛掉電話。
當初勝子的死,徐墨就殺了兩個人,通過電話,威脅了另一位藏在暗中的家伙。
那么,現在就應該舊賬新賬一起算了。
在徐墨掛掉電話后,劉忠國走進值班室。
“劉哥,能幫我個忙嘛?”
“你說!”
“你幫我查查這個號碼……”
徐墨將當初記下的號碼告訴了劉忠國。
“行,我現在就幫你查查看!”
查嘉興號碼,以劉忠國的職位,怕是不容易,但他并沒有拒絕。
就在徐墨準備離開派出所的時候,趙大明騎著摩托車回來了,右手被紗布包裹著。
“老弟,你這是要去哪兒!”趙大明大步向著徐墨走來,一邊抱怨道,“這些練家子的手段還真歹毒啊,幫我看手的中醫說了,我的虎口是被針刺到過,那跟針上邊肯定抹了什么鬼玩意,還好不是毒藥!”
趙大明苦笑著抬起被包扎的右手,道:“我還真以為那家伙有什么氣功呢!”
“這世上,或許有氣功。但也不可能跳出個練家子,就會那玩意!”徐墨笑笑道。
“不提這個了,你現在準備怎么辦?”趙大明表情一凝,沉聲道:“嘉興那邊的情況,我特意幫你去問過了。徐忠明好像是被人設局了,之前,他是在路政局那邊做外勤。后來,莫名其妙被人一直找麻煩,逼得他離開了路政局……”
“不過,徐忠明也是個狠人,僅僅用了五六天,就聚集了一群亡命徒……”
徐墨差不多猜到是什么人設局算計徐忠明了,肯定是嘉興幫的人。
既然你們要玩,那就玩玩吧。
至于能不能玩得過,那也只有玩過了才知道。
“哥,摩托車借我用下!”徐墨道。
“行!”趙大明掏出車鑰匙丟給徐墨,道:“你現在也不缺錢,要不,買輛摩托車吧!”
徐墨接過車鑰匙,咧嘴一笑,道:“等有機會,我買輛二手小車。”
揚了揚車鑰匙,徐墨大步向著停車棚走去。
趙大明半瞇著眼睛,盯著騎上摩托車,快速遠去的身影,不由得深吸一口氣,別看自己這小老弟,平日里都笑臉迎人,可狠起來,那是真狠吶。
就趙大明所知,徐墨手里就沾了不少人命。
10.12大案的不算,當初有群打獵的,跑到上葉村狩獵老虎,結果見色起意,全都被徐墨突突了。
這事情,趙大明沒有上報,也沒必要上報,流氓罪就應該被槍斃。
還有,在嘉興國道上,攔截運送國庫券的,也全都去了黃泉路……
徐墨騎著摩托車,去了一趟供銷社,結果趙主任不在。
想了想,徐墨又去了蘭縣百貨大樓。
蘭縣百貨大樓的商鋪雖然被競拍了七七八八,可年底才能夠完工。
騎著摩托車的徐墨,被攔在的外邊,在聽說他是來找趙主任后,便有工人去樓里邊,幫他喊趙主任。
沒多久,趙主任戴著安全帽,滿臉灰塵的跑了過來。
在看到徐墨后,趙主任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徐墨一下子拍走五十個商鋪,價格還不低,這是給足了他的面子。
“小徐,你來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嘛?”趙主任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一邊讓人把鐵門打開,放徐墨進來。
“趙主任,我想讓你幫我宣傳宣傳!”
“宣傳什么啊?”
“宣傳我競拍到五十個店鋪的事情!”
趙主任挑了挑眉,上下打量著徐墨,在他看來,眼前這小伙子,一直以來都很低調,深知悶聲發大財的道理。
不過,趙主任也沒有細問,這事情,確實值得宣傳,一個從山村里走出來的山野娃,短短半年時間,就賺到了大錢……配合現在國家改革政策,確實很鼓舞人心啊。
“這樣吧,等會兒我去宣傳部,幫你問問!”趙主任笑道。
“那就太感謝趙主任了!”
徐墨沒說天藥公司的事情,跟趙主任閑聊了幾句,便告辭離開。
騎著摩托車,徐墨又來到報社,找到記者趙陽,讓他給自己弄一個專訪,并且告訴對方,政府最近也會大力宣傳自己的事跡。
趙陽一聽還有這種事兒,哪里會拒絕。
人情世故方面,徐墨也沒有落下,包了五個兩百塊錢的紅包,交給趙陽,讓他幫忙送給報社的領導。
錢不多,代表一個態度而已。
做完這一切,徐墨又跑到國庫券回收中心,問老許借了電話,聯系楊寶林。
“我說你小子怎么那么多事兒啊?”
電話里響起楊寶林的笑罵聲,“你別以為給我當了一次媒婆,就能夠一直讓我替你做事啊!”
徐墨也跟著笑了起來,他算是聽出來了,楊寶林這是以開玩笑的方式,表達對自己的不滿。
想想也是,自己這段時間,確實一直找楊寶林幫忙。
楊寶林那可是身價上億的大老板。
徐墨也是沒辦法了。
“楊總,我最后請你幫我個忙!”
“說吧,什么忙!”
“你不是有倆凱迪拉克嘛?能不能借我開幾天?”
“你特娘的盯上我的座駕了…大哥,我這車很金貴的,平日里,我自己都舍不得開啊。不過,誰讓你幫我牽線拉了姻緣,等會兒我就讓司機,把車子開到蘭縣。咱們朋友歸朋友,有些話,我先講清楚,那輛車你可不能亂造啊,這不僅僅是價格問題,進口豪車的手續也很麻煩!”
“楊總,你放心,我一定愛護那輛凱迪拉克。對了,您老受累,再幫我整幾套衣服,只要一個要求,看起來就賊貴!”
“你是要去相親嘛?”
“我要去坑人!”
楊寶林微微一愣,他沒想到徐墨會這么直接,本能地問道,“坑誰?”
“嘉興本地的一些商人。楊總,如果計劃順利……我或許能幫你賺一筆車馬費!”
“啥意思?你給我清楚點!”楊寶林也來了興趣。
“這事情,一時半會兒,我也很難講清楚。這樣吧,楊總你給我一個禮拜。如果事情成了,楊總你派個人過來收錢。當然,事情要是成不了,車子的磨損費啥的……”
“我可不需要什么磨損費。不過,我對你坑人計劃很感興趣。嘿嘿,那我就等你一個禮拜,看看你能給我帶來怎樣的驚喜!”
跟楊寶林又聊了幾句,徐墨便掛斷電話,抬頭看向店鋪外,目露精光,低聲自語,“接下來,就希望你們能夠貪一點了。呵呵,話說回來,這世上,誰不貪?”
第二天一早。
蘭縣日報頭版刊登著關于徐墨的事跡。
年僅十九歲,從小山村走出來的山野娃,現在成了貨真價實的百萬富翁。
名下有百貨大樓五十家商鋪,蘭縣鼎鼎有名的薇墨服裝店、薇墨錄像廳等等都是他開的。
在這個萬元戶,都要敲鑼打鼓,宣揚漫天的時代,徐墨這位百萬富翁,瞬間成了蘭縣人民群眾議論對象。
徐墨更是讓徐鋼他們,買了幾千份報紙,送往各個鄉鎮,免費分發。
火了!
徐墨徹底火了。
因為徐墨這個名字的火爆,帶動了服裝店跟錄像廳的生意。
大白天的,錄像廳外都聚滿了人。
至于服裝店,被圍得水泄不通,李圓圓根本就忙不過來……
罐頭廠。
杜山省在看到今天的報紙后,整個人都是懵的。
那山野娃,居然是百萬富翁?
當初,自己還問他愿不愿意來罐頭廠工作,一個月給他開二三十塊錢工資。
“有錢有啥了不起的!”杜山省帶著酸味嘟囔了一句。
同一時間,周航也看到了報紙。
之前徐墨讓他將線路改道,他雖然嘴上答應,暗地里卻一直在跟上胡村的村長聯系,希望對方能夠勸勸胡白馬。
他一個小商人,可不敢亂改市政府的規劃啊。
至于現在。
他要慎重考慮考慮徐墨的意見了。
想了想,周航決定去供電局那邊問問。
就跟徐墨說的那樣,既然上胡村不配合政府工作,那政府也可以暫緩對上胡村的扶持幫助嘛。
電,肯定是要拉的,至于什么時候拉,那就要看你們上胡村的表現了。
結果。
周航一到供電局,就聽所有人在議論徐墨,說是宣傳部那邊也在大力宣揚徐墨。
醫院!
二樓采購部的辦公室里邊,周元呆呆地看著報紙上的內容,失聲道,“徐墨那小子這么有錢?都已經是百萬富翁了?”
“小元!”
“爸,你怎么來了!”
聽到門口響起的呼喊,周元連忙放下報紙,站起身來,快步迎上前去。
劉藝研她爹提著菜籃子,另一只手捏著報紙,笑呵呵的看著周元,道:“小徐那孩子,都沒去家里吃過飯,要不,你去問問?”
“啊?”周元微微一愣,道:“他不是前不久才來家里吃過飯嗎?”
劉藝研她爹瞪了一眼周元,道:“那是去你家吃飯,又不是我家。你要是不忙,就去問問小徐,讓他晚上來家里吃個飯,家里還有一瓶珍藏很多年的汾酒,我打算讓他品品。”
周元苦笑一聲,道:“爸……”
“怎么?喊你辦點小事兒,你都要推三阻四是吧?”
瞧著老丈人沉下臉來,周元還能怎么辦,只能硬著頭皮點點頭,道:“行,等會兒我就去問問!”
“中,那我再去買點菜,對了,小徐喜歡吃什么?”
這我哪里知道啊!
周元好說歹說才把老丈人送了出去,苦哈哈的坐回椅子上,罵道:“老家伙就是勢利眼,當年我來家里,你咋就對我愛答不理?還不是因為當時我只是個小職員!哼哼!”
抱怨歸抱怨,周元卻不敢不把老丈人的話放在心中,畢竟,他能夠當上采購部主任,老丈人也出了很大的力氣。
之前徐墨給過周元BB機號碼,所以,他倒是能夠聯系上徐墨。
此刻。
徐墨拿著李圓圓給的電話號碼,聯系著在嘉興開廠的各個老板。
童品山家的書房里,徐墨拿著電話,正笑呵呵的跟人聊著天。
“余老板,你放心吧,溫州那邊我已經聯系妥當,只要你答應,保證沒有問題。當然,前提是,咱們的商會能夠辦起來。哈哈哈,嘉興幫雖然有些能耐,可再大的能耐,還能夠擋住嘉興的發展?一個城市的發展,單靠那么幾個本地人,肯定是不夠的!”
“對對對,就是這理。”
“行,那過幾天我到嘉興,咱們再聯系!”
等徐墨掛斷電話,坐在對面的童品山,表情凝重的開口,道:“你這是在玩火!”
“玩火?”徐墨笑著搖搖頭,道:“童檢查員,我是真心實意奔著替嘉興謀福利去的,怎么能用‘玩火’來形容。”
“這事情真要是被你搞成了,嘉興幫肯定跟你拼命,不死不休的那種!”
“那又如何!”徐墨眼神一冷,道:“這時代,就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想要不被吃,只能強大自身,或者被餓死。在此之前,我也只想當個小富翁,不為柴米油鹽奔波忙碌,可結果呢?”
說到這里,徐墨笑了起來,續而慢慢的起身,“可結果,大勢逼得我,不得不爭。”
至于什么是大勢?
徐鋼他們的前程就是大勢!
“這些是你讓我擬定的合同,你自己看看!”童品山沒有多言,將辦公桌上的幾份合同,推向徐墨。
“多謝!”
徐墨拿起合同,并沒有翻閱,吃過一次合同的虧,他等會兒肯定要找其他懂行的人,幫忙看看。
“下個月,我在深圳的一個同學,準備去注冊私人律師事務所。如果他成了,我也要開始準備了!”童品山道。
“童檢查員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事情,不會忘記!”
“以后就叫我老童吧!”
童品山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笑道:“咱們,也算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雖談不上榮辱與共。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做大做強,今后咱們能夠長久合作!”
說著,童品山站起身來,伸出右手。
徐墨也跟著伸出右手,道:“咱們,一定能夠長久合作!”
兩只手,強而有力的握在一起。
與此同時。
李圓圓百忙當中,喊來徐大頭,讓他再去招幾個銷售員,同時,讓他坐鎮服裝店。
徐大頭都懵了。
進貨什么的,他不怕苦不怕累,可讓他待在服裝店里邊賣衣服,他真的辦不到啊。
李圓圓穿著大紅色呢大衣,燙著時髦的波浪卷,踩著高跟鞋,配合她那白皙的肌膚,回頭率絕對杠杠的。
走出服裝店,李圓圓長舒一口氣,那雙大大地美眸中,流淌著思索之色。
徐墨的名字突然名揚蘭縣,這讓李圓圓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尤其是徐墨問她拿走嘉興一些老板的電話號碼后。
雖然不知道徐墨要做什么。
李圓圓覺得自己應該出點力。
揚了揚手,攔下一輛人力三輪車。
“小姐,去哪兒?”
“玻璃廠!”李圓圓那雙美眸中,涌動著自信且堅定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