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古今后,我養成了未來奸相

第268章 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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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首輔次輔意見一致便沒了其他人的轉圜余地。

不說崔明啟,就算天元帝都心中涌出一股怒意。

天元帝反問:“依于愛卿之見,沈愛卿這件殲賊大功就要被掩蓋過去?”

于達聽出天元帝不滿,心中一思索,再開口時便道:“剿滅海賊乃大功,然大越律例規定,非勛貴不可養兵,沈知州實乃犯了大罪。”

今日李慶芳稱病未上早朝,門下的秦詔分量不夠,這壓下沈逾白升遷的重任便要落在于達身上,于達自是當仁不讓。

秦詔立刻附和,言官們好似找到主心骨,當即又是紛紛開口。

理由很充分:雖是滅了海賊,可沈逾白養了私兵,不降罪就不錯了,哪里還能升遷?

沈逾白這就是視律法與無物!

若其他官員都以為立下大功就可不顧過錯升遷,大越怕就要滅國了!

天元帝:……

若不是他沈逾白的捷報里寫明護衛兵乃是百姓自發組建,并未發糧餉,他都要信了沈逾白有了謀逆之心。

沈逾白一共才帶了他給的萬兩紋銀,怎么養私兵?

直到下朝,天元帝都未表態。

出朝堂時,于達已經與劉閣老走到一塊。

“一朝天子一朝臣吶劉閣老。”

劉閣老笑道:“有次輔大人諫言,想來陛下會有決斷。”

轉頭笑著迎上后面的崔明啟:“崔大人收了個好學生。”

崔明啟笑道:“他在地方上辦實事,如今終于是做出點成績,為君父分憂了。”

眼見劉秉卿與崔明啟走到一處,于達眸光一沉,轉身大跨步離開。

還未走幾步,就被秦詔追上。

接下來幾日,朝堂風向又變了。

彈劾首輔李慶芳的奏章沒了,李慶芳的兵也好了,終于開始上早朝了。

首輔與次輔均不愿讓沈逾白升遷,律法搬出來一壓,縱使天元帝也不能率性而為。

天元帝后續就沒之前那般維護沈逾白,且不再開口。

在百官以為此事就此揭過時,天元帝下令,將通城州改為直隸府。

朝堂一片嘩然。

滿朝文武反對。

散州一躍成為直隸府,受中央直接管轄,那身為知州的沈逾白呢?豈不是順理成章升為四品知府?

這可是連升兩級。

之前沈逾白被言官彈劾時天元帝的維護,可看出天元帝如何重視沈逾白。

天元帝在朝堂上宣告沈逾白立下大功,問起要如何賞賜時,百官就已經料想天元帝是要破格給沈逾白升一個品級。

卻不想天元帝竟一出手就是要讓沈逾白連升兩級,這怎么能行?

“何德全!”

天元帝一聲呼喊,何德全就帶著不少捧著托盤的公公們涌進大殿,將托盤一一送到各位大人面前。

托盤中間是個只有成人巴掌大小的白色瓷碟,瓷碟中間放著宛如白雪的粉末。

天元帝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都嘗嘗吧。”

官員們捻起幾粒送進嘴里,神情就是一變。

崔明啟嘗了下,咸的。

難不成這是鹽?

瞧著那雪白的粉末,崔明奇又覺不可能。

鹽多數是一坨坨,被稱為鹽巴。

鹽巴偏黃,咸中帶苦。

而眼前的粉末只有咸味,并無苦味,且口感極佳。

堂上官員已是小聲議論起來。

“眾愛卿可知嘗的是何物?”

天元帝聲音傳來,眾官員面面相覷,只得齊聲道:“臣不知。”

“鹽,通城州產出的精鹽。”

天子一言,百官震驚。

怎會有如此雪白又不發苦的鹽?

鹽從來都是大越王朝管轄,通城州可不是大越的鹽產地。

既如此,為何通城州能有如此好的鹽?

既沒有記載在冊,那就是私鹽。

想一點風聲都不透露,從通城州到臨海省,怕是上下勾結。

究竟是何人能有如此大的本事,竟能完成此事?

次輔于達的眼角余光就往首輔臉上飄,見李慶芳也是滿臉驚駭,目光就是一頓。

李慶芳究竟是裝的,還是真不知此事?

不止于達,就連三輔劉秉卿的目光都往首輔身上飄。

想要神不知鬼不覺辦成如此大的事,其他人是萬萬辦不到的,也只有權勢滔天的首輔李慶芳可一試。

李慶芳臉色陰沉,不得不忍耐。

若將此事徹底捅出來,不知會牽連多少人。

顯然百官都知其中厲害關系,一個個靜默不語。

天元帝的聲音再次傳來:“各位愛卿可還有異議?”

吵鬧不休近六年的大殿今日卻是寂靜無聲。

天元帝唇角上揚,朗聲道:“即日起,通城州升為直隸府,改名通府,由原知州沈逾白任知府。”

文武百官心驚不已。

縱觀整個大越,也不過一個南直隸一個北直隸,如今竟又多了個通城州直隸,哦不,往后該稱通府了。

直隸府的知府可跟普通府的知府地位簡直是云泥之別。

如此重要的位子,首輔次輔等必要斗上一年半載,如今卻便宜了沈逾白。

沈逾白從一個放在全國毫不起眼的散州知州,不到半年變成全國排名前三的知府,可謂是一飛沖天了。

可此時無人敢提出異議,誰也不知這鹽事背后有沒有牽扯到自己的派系,萬萬不能引火燒身。

更何況,此鹽是沈逾白所獻,天元帝已明確要給沈逾白臉面,此時去爭上一爭,那就是徹底將天子得罪了。

若天元帝一怒之下徹查此事,必定地動山搖,怕是連首輔都脫不開身。

此事就這般定下來了。

崔明啟回家時雙腳都是飄的,甚至還特意拉著自家夫人飲了幾杯酒。

“竟是鹽!逾白那小子竟有這樣的后手,難怪他如此不在意,反倒害為師我憂心多日!”

崔明啟仰頭大笑。

暢快,實在暢快!

崔夫人便道:“我早就與你說過,逾白不是魯莽之人,如今瞧見了吧,你就是瞎操心。”

“夫人說的甚是,哈哈,還好為夫任了建康府知州,否則這么好的弟子就被別人搶走了。”

崔明啟一雙粗狂的眉毛高高挑起:“咱怎么就這般走運呢?怎么就能收到逾白這般好的弟子?為夫真是目光獨到,哈哈!”

這一夜,崔明啟拉著崔夫人喝了半夜的酒,耍了半夜的酒瘋。

待到天亮去上了早朝后,又特意拉著秦詔說起他這弟子如何省心。

讀書悟性如何如何高,小小年紀如何不惹禍,如何會為官,最重要的是升官如何快。

瞧瞧他這寶貝徒弟,只一年時間便升到四品知州了,秦大人您花了幾年啊?

秦詔:“……”

這戶部右侍郎真是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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