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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書淮帶著人氣勢洶洶去了西廂,剛到門口,就聽見里面秦芃吸著氣的聲音:“等等……對,就是那兒……用力點……啊……”
秦芃聲音嬌而軟,說起來她那明顯是疼的,也不該有些其他的什么情緒在,可被她那軟軟的聲音一叫,在場男男女女瞬間就紅了耳根子。只有秦書淮一個人,面色不動,猶如老樹扎根,穩得很。
秦書淮站在門口,給旁邊管家一個眼神,管家立刻上前,敲門道:“殿下,您歇下了嗎?”
“啊……等一下。”秦芃正被按得舒服,聽見管家的聲音,就知道是秦書淮找上門了,她也沒什么擔心的,同后面丫鬟道:“下去吧。”,而后起了身,開始穿衣服。
等她穿好衣服后,她懶洋洋朝著外面道:“進來吧。”
外面的人早就等不及了,秦書淮在長廊上站著,雖然他什么話都沒說,但所有人都覺得瑟瑟發抖。
居然讓個姑娘就這么不費吹灰之力混了進來,他們的警戒心大概都讓狗吃了。
一堆人心里又羞又怒,尤其是被蒙騙的管家,聽到里面的聲音,簡直用了十成的力道把門撞開,撞開之后就看見秦芃懶洋洋躺在斜榻,斜眼瞟了過來。
那一眼看得人心頭癢癢,沖進去的男人們都下意識退了一步,明明秦芃穿得很整齊,坐得也……不算出格,卻總讓人覺得這場景有那么些非禮勿視。秦芃目光落在面色不動的秦書淮臉上,含著笑道:“王爺來啦?來,”秦芃拍了拍旁邊的蒲團:“坐,我們聊聊正事兒。”
“四公主,”秦書淮漠然開口:“你怕是忘了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秦芃笑起來:“沒忘啊。我找王爺,王爺拒而不見,我這也是沒辦法不是?”
秦書淮不說話,看著面前一身素袍都能讓她穿得分外妖嬈的女人,莫名其妙的就想起了趙芃來。
趙芃也是這樣的,如果不是太過正經的場合,做起事來就是這么一副不正經的樣子。明明長得清麗冷漠,卻就能用一臉狐貍笑和那骨子懶洋洋的味道,活生生把自己活成了人家口中的狐貍精轉世。
所有人提起來都不屑,內心里又暗暗想要靠近。
而趙芃卻恰恰就是喜歡看別人這幅嘴上說著不要不要,她勾勾手卻又如狂蜂浪蝶一樣撲來的虛偽樣子。
以前她就同他說,秦書淮啊,我最見不得的就是人家好。你越正經,我越想瞧見你不正經;你越假裝從容,我越想看見你不從容。
如今秦芃瞧著他的時候,那眼神里滿滿都是他熟悉的神色,讓他驟然有那么一種錯覺,仿佛故人魂歸來兮。
可是……
秦書淮按住那涌上來的紛亂思緒,告訴自己——怎么可能呢?
那個人都死了六年了,如果要回來,那早就該回來了,她那么喜歡他,那么心疼他,怎么忍心看他守著她的尸身痛哭不聞不問,怎么忍心看他一個人形單影只那么多年默不作聲,又怎么忍心看他如此作踐自己,一步一步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她死了,死得徹徹底底,如果真的是她回來,一定會首先告訴他,然后問他一句,書淮,你過得好不好?
可是面前這個人一心只想著同他如何爭權奪利,護著那九歲幼帝,這個人,怎么可能是他的芃芃?
秦書淮亂了的心神慢慢收回來,卻也因著這片刻的猶疑消了最初的惱怒,也不打算同秦芃多說,淡道:“公主,鬧夠了就回去吧。”
“這怎么成?”秦芃笑了笑:“萬一我出去了,王爺又不見我,這可怎么是好?”
“你是打算賴著了?”秦書淮面色平靜,沒有半點惱怒,這倒讓秦芃有些意外,她順著桿子往上爬:“王爺是打算讓我賴著了?”
“拖出去,扔了。”
秦書淮留下這么一句話,轉身就走。秦芃愣了愣,兩個五大三粗的婦人已經來了她邊上,一左一右架著她胳膊,秦芃有些慌了,焦急道:“等等,秦書淮,我是公主!你就這么對我的?放開!你們給我放開!”
秦芃焦急出聲,一左一右推那兩個婦人。那兩婦人力氣極大,提著秦芃就懸空起來,往大門外走去。
春素小跑跟在他們后面,大聲道:“你們大膽!放下公主!你們簡直是太放肆了……”
片刻后,淮安王府的大門打開,秦芃直接就被扔了出去,而后王府大門“砰”的一下關上了。春素上前來扶秦芃,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道:“主子,您這是做些什么啊!”
秦芃深呼吸,壓著心里的憤怒。
她本來以為秦書淮還會給她幾分面子,沒想到幾年不見,秦書淮脾氣居然越發大了,一個公主,居然就真的……說扔就扔!
趕出來就行了,至于扔人嗎?!
秦芃一向覺得,人不要臉則無敵,可今天終于知道,在秦書淮這里,你不要臉,他就能徹底不給你臉。
不過沒事……目的到了。
秦芃被春素扶起來,反復念叨:“沒事,我大方著呢,我不生氣,多大點事……”
春素被秦芃這神神道道的樣子嚇得就知道哭了,秦芃想了想,實在忍不住,一把甩開春素,沖到淮安王府門口,狠狠踹了大門兩腳,怒喝出聲:“秦書淮你個王八蛋!”
吼完了,秦芃的氣總算消了許多,她轉過身,在春素驚愣間,風風火火道:“回府!”
回了府中,等第二天早上,秦芃就被衛老太君叫了過去。
衛老太君同她一起用著早餐,不停瞧著秦芃,秦芃實在受不了衛老太君意味深長的眼神,放下碗筷道:“母親,您有什么事兒便直說吧。”
“就是……我聽說,昨日你是在淮安王府待到晚上的?”
秦芃聞言也不奇怪,溫和笑道:“母親是聽誰說的?是從我們自己人得的消息,還是外面?”
“當然是自家人,”衛老太君趕緊道:“你名聲沒事兒,你放心。”
秦芃點點頭,衛老太君忙補充:“不過名聲出事兒也不要緊,我不介意,只要你開心。大媳婦兒你也守寡這么多年了,想重新嫁人我是支持的,秦書淮這小子的確是不錯的,你嫁給他,強強聯合,他也不想著對付衍兒,我覺得挺好。”
秦芃:“……”
衛老太君的思路果然清奇,她很想提醒衛老太君,她是她婆家,不是她娘家。秦書淮若真的娶了她,就算不介意衛家,也絕對喜歡不起來,更別提為了她不折騰衛衍了。
不過她覺得這話傷人,衛老太君明顯是將她當成閨女的,于是她便解釋道:“母親別亂想,我去淮安王府,是去探聽消息的。”
“探聽消息?”衛老太君愣了愣,秦芃點頭道:“要救小叔,多一些信息就多一些幫助,母親千萬別聽別人瞎說什么,我都是為了救小叔做的準備。”
“這樣啊……”衛老太君聲音有些失望,秦芃瞧了一眼衛老太君,真的很想搖醒這位老太太,你失望個什么勁兒啊!
吃完早飯后,秦芃又去秦書淮家蹲點。
這次她是進不去了,她就躲在馬車里,盯著淮安王府。
明天就是秦書淮要動手的時間了,她再熬一天,就勝利了。
春素秋素兩個丫頭已經徹底不理解秦芃在做什么了,她們只覺得自己的主子是瘋了,任命聽著秦芃吩咐,給她買各種吃的送到馬車上去吃。
秦芃的動作當然也全都收入了秦書淮的眼底,打從秦芃出現在淮安王府,秦書淮的探子就去報告了。
“王爺,四公主又來了。”
“王爺,四公主還沒走。”
“王爺,四公主仍在堅持……”
秦書淮處理完正經事,終于有時間理會秦芃了,他將昨天下人的口供都拿過來,一一看著。
“她對王府很熟悉,”秦書淮面色平靜,看著下人的口供道:“她一直在打聽我的行蹤。”
江春站在一旁聽著,有些心不在焉,秦書淮看了口供,抬起頭來。
“江春。”
“卑職在。”
“你覺得,四公主現在一直這么纏著我,是想做什么?”
“卑職覺得有兩個可能,其一,四公主正在醞釀一個陰謀!”
“說了等于沒說。”
“其二!”江春抬起頭來:“卑職覺得,四公主可能在追求您!”
秦書淮翻著口中的手微微一頓,片刻后,他直接把手里的口供砸在了江春的臉上。
“少讀小話本。”
她毫不懷疑,白芷會給她上大刑嚴刑逼供。
于是她轉過頭去,抬手挽了頭發,掩蓋了方才那片刻的呆愣后,慢慢道:“我是誰?我是齊國的長公主,衛家的大夫人,攝政王秦書淮的勁敵,知道這些,白芷姑娘不久夠了嗎?”
“反正,”秦芃含笑瞧向白芷:“你的目標,不是殺了秦書淮嗎?你我合作便可,至于其他事,何必細究。”
白芷沒說話,她盯著面前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說話做事風格和趙芃太相似,讓她心里有些下不去手。
作為趙芃手下最得力的人,白芷來齊國之前,早已將齊國各大人際關系都摸了個透徹,而她的資料中,這位四公主明顯是一個……沒什么殺傷力的人。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卻一眼認出了她,還知道她的夫君夏侯顏。
白芷抿了抿唇,刀仍舊在秦芃脖頸上,冷聲道:“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的。”
“我查過秦書淮。”秦芃立刻開口,撒謊都不需要草稿:“他身邊所有人,包括他妻子身邊所有人,我都查過。你作為秦書淮發妻身邊最親密的人,我自然知道。”
這話讓白芷放松了幾分,她自己也是這樣的人,想要動一個人,就要將是所有事查得清清楚楚。她的刀從秦芃脖頸上松開,駕馬沖進林子,進了樹林,馬就不好跑了,如今白芷肩頭受了傷,行動也有幾分不便,秦芃看了一眼后面的追兵,立刻同白芷道:“把你衣服脫了給我,傷口扎緊一些別讓血流出來,去樹上躲好了別動!”
“你……”白芷愣了愣,秦芃抬手就去扒她衣服,兩人一面換著外衣一面跑,秦芃知道她要說什么,迅速道:“等追兵走了你先跑出去藏著療傷,找個時機去衛府,我在衛府等你。你要扳倒秦書淮,我幫你!”
說完,兩人衣服差不多換完了,秦芃從白芷手里拿過刀來,就往身上劃了個傷口。然后將刀塞回白芷手中,攏了攏頭發,說了聲:“回見。”,便掉頭往深山里跑去。
白芷看著那人活蹦亂跳跑遠還不忘扭著腰的身影,心情頗為微妙。然而想了想,她還是按照秦芃的意思,包緊了傷口上了樹,然后靜靜等著后面的追兵。
追兵們尋著血跡很快追了上來,然后順著草被踩斷的方向追著過去。白芷在上面等了一會兒,便見到秦書淮帶著人來了。
秦書淮和衛衍分成兩路追人,衛衍去追馬跑的那個方向,秦書淮則是一路追著正確方向過來。
為了給白芷充分逃跑時間,秦芃一路撒丫子往前跑,一面跑還一面不忘設置障礙,先往前跑,跑了折回來,在從樹上蕩過去往其他地方跑……
所有人都是尋著血跡和折斷的草枝去追的,結果后來發現,總是追著追著,路就沒了……
秦書淮上了一次當,便立刻明白了秦芃的把戲,同旁邊人道:“分散去找。”
而后便自己帶了三兩個士兵就追著過去。
秦芃把人甩得遠遠的,而后跑得有些累了,便在樹林邊上的樹上躺著,手里拿著一個果子,手枕在腦后,扔著果子休息。
她也沒指望自己沒被找到,要秦書淮找不到她,她才覺得奇怪。
是人做事情就會留下痕跡,秦書淮向來是個心細如發的,找到她也不過就是時間早晚。只是算一算時間,她覺得白芷應該也能跑了。
秦芃在樹枝上等了一會兒,便聽見樹林中傳來了一些細微的聲音。
那些聲音很輕,應該是人在樹林中快速穿梭的聲音,只是這些聲音太過輕細,如果不仔細聽,就仿佛是什么動物一般。
這樣的聲音,往往是殺手暗衛這些極度需要掩藏的人,秦芃停住了扔果子的動作,屏住呼吸,在樹上慢慢睜開眼睛。
這里已經是樹林的邊緣,不遠處就是一片空曠的平地,平地盡頭就是深不見底的懸崖。秦芃將短劍放在手中,靜靜看著幾道黑影來到腳下。
“埋伏!”
黑影中為首的人沙啞開口,十幾道黑影立刻就引入草叢、或者跳上了樹上,一動不動。
他們太過專注,倒沒注意在樹的更上方,有一個人隱在樹枝中,懶洋洋瞧著他們。
這些人是來做什么的?
秦芃思索著,有些不明白,到底是來殺她,還是殺秦書淮?
她躺在樹上,垂著袖子,靜靜看著下面的人。
那些人明顯是專業訓練過許久,趴下來后,居然就仿佛不存在了一般,動也不動,連呼吸都幾乎隱藏了起來。
不一會兒,遠處又傳來了聲音,秦芃抬眼一看。
喲,秦書淮。
秦書淮沒有騎馬,帶著三個侍衛一路探索過來,侍衛們給他開著路,他雙手攏在袖間,面色沉靜,目光四處打量著。
趴在樹上草堆里的人明顯緊張起來,他們的呼吸幾乎再也無法感知,所有人匍匐著,肌肉繃勁,抬手按在了自己的妖刀上。
秦芃含笑打量著兩邊人馬,默不作聲,秦書淮往前慢慢走來,眼見著就要走到那批人的埋伏圈時,他突然頓住了腳步。
秦芃心里咯噔一下,就看見那人先是看著地面,隨后慢慢抬起頭來,目光落在秦芃藏身之處。
四目相對。
一個面色平靜,波瀾不驚。
一個手里捏著個果子,艷麗的臉上帶了呆愣,看上去頗為可愛。
秦書淮張口,就兩個字:“下來。”
秦芃回過神來,微微一笑,秦書淮皺起眉頭,直覺那人的笑容有些怪異,便就是此刻,冷刀驟然而至!十幾個人從暗處猛地沖了出來。←→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