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皮自來厚,臉上神情神速轉換,再也不見了剛才的怒氣,現在知道二媳婦兒是個有錢的,這一刻簡直是心花怒放,老臉也笑的變成了菊花臉,笑瞇瞇地看著曾水兒,恨不得盯進肉里去:“好哇好哇,我就說我兒子不光學問好,眼光更好,看中的媳婦兒模樣好,家世······家世也好,哈哈······真是太隨我的心了!”
陳秀秀暗暗撇了撇嘴,婆婆真是變得太快了,剛剛還罵二房是白眼兒狼,嫌棄曾水兒克父克母命硬方人,這么一會兒就又是好人了。
同時心里也有些不舒服,更是有了危機感,婆婆有了有錢的媳婦,會不會就不指望著他們大房了,他們這房以后會不會吃虧?
孫杏花知道全家人都看走眼了,看曾水兒的樣子,嫁妝肯定少不了,但她不會傻的問出來,只是友善的沖著她笑了笑,并沒有急著去巴結。
劉氏可不管兩個兒媳在想啥,她急切地想知道二媳婦兒到底有多少嫁妝,連一刻都等不得,就迫不及待的問道:“那個,二媳婦兒啊,你的嫁妝到底是咋來的?有多少啊?”
一聽婆婆問出口,陳秀秀和孫杏花全都支棱起來耳朵,不錯眼珠的看向了曾水兒,就連傅山也都瞪著眼睛看向了她。
來了!
上一世也是這樣,一聽她有嫁妝,全都像是換了個人,她見婆婆和妯娌對她態度軟化了,就毫不保留的將底細都說了出來,現在嘛,她可不會再犯傻了。
傅天佑見娘她們這么問,有些惱怒,也有些難堪,他阻止不了娘她們,便看向曾水兒,示意她不要說出來。
曾水兒安撫的沖他笑了笑,讓他放心,見所有人都很急切的等著要答案,就坦然的看著她們說:“也沒多少,我家本就有一座破舊的宅子,爹娘活著時還置辦了五畝地,出嫁前都讓我賣了。”
不過,五畝地都是上好水澆地,能栽種水稻,宅子也是寬敞的很,如果不是將房子和地都賣給了村里的里胥,她還能賣出更高的價錢。
但她知道自己能夠獨立,還將家產賣了,最后自己將自己嫁了,錢財都能帶出來,這一切如果沒有里胥的支持,她根本辦不到,就算她賣再低的價錢,也沒人敢買,二叔那一關她就過不了。
她家那五畝地自父母去世后,一直都是二叔種著,去了賦稅,每年一畝地最少能得一百五六十斤稻谷,五畝地就是七八百斤稻谷,但她常年都吃不飽,干的還都是力氣活兒,常常餓的頭昏眼花,若不是她經常進山自己找吃的,找到吃的還偷偷地藏起來,說不定早就餓死了,都等不到鬧兵災。
因此,就算再便宜她也得賣了,雖然父母的墳地還在,但她真的不想再去那個傷心地,每年的祭奠她會直接去墳地,不想再看到二叔一家人。
可是,買家可不好找,得賣給一個二叔惹不起的人,于是她選擇了里胥家,最后她得了個隨心,里胥得了實惠,雙方皆大歡喜。
劉氏一聽,急忙低頭算了起來,嘴里念念有詞:“坡地五兩一畝,中等地七八兩一畝,上等地十五兩一畝······”很快劉氏就抬起頭來,這會兒她看著曾水兒,就像是看著一座金山,眼里冒著金星,毫不掩飾的笑了起來,連連說:“好好好!這下我總算是放心了,這二媳婦可真是娶對人了,該著我傅家時來運轉,以后我再也不發愁你們二房了,呵呵呵······”
陳秀秀也驚呆了,傅家算是不錯的人家,也只有十五畝上等地,算上五畝坡地,也才二十畝,曾水兒自己就有五畝地?還有一套宅子?天吶!那得賣多少錢啊!
面對這么有錢的曾水兒,她也不敢得罪了,臉上強擠出一絲笑,酸酸的說:“他二嬸兒真是能瞞,這么多天愣是一點兒口風都不漏,沒想到咱家還有個土財主。”
孫杏花也有些意外。
她以為五兩銀子就頂天了,現如今娶媳婦聘禮也就一兩銀子,講究些人家,也不超過二兩,當初傅家給她家下聘禮,就是一兩銀子還有一塊布料,她是看中傅天明這個人才嫁了進來。
傅天佑娶曾水兒,傅家可一文沒出,就連套新被褥都沒做,過分的真的是沒眼看都!
沒想到被人糟踐,沒人瞧得起的曾水兒,卻讓所有人大吃一驚,竟然有這么多錢!怪不得曾水兒有那么多陪嫁,原來都是她自己花錢置辦的!
這以后二房有了銀子,二哥科舉就再也沒有妨礙,二房將來的前途······
孫杏花越想心里越糟心,強忍著心里的失落和嫉妒,笑盈盈的說:“二嫂,我們三房沒啥本事,以后我可就指望著二哥二嫂幫襯了,以后二嫂有需要我的地方,就盡管開口,咱們是親兄弟,不是外人,就得勁兒往一處使,大家伙兒一條心,日子才有奔頭!”
“對對對!別看我們是老大,你大哥就是個老實厚道,沒啥心眼兒,也沒本事,日子過得難死了,以后還得他二叔二嬸兒多惦記著我們點兒,多少我都不嫌棄,還有,你侄子也長大了,可要讓他二叔多操心了,誰讓咱們是一家人呢?”陳秀秀見孫杏花話里話外的想占二房的便宜,立即也順桿爬,說的比孫杏花還露骨,就差明著要錢了。
劉氏見兩個媳婦搶在自己前頭跟二房示好,要好處,氣的不輕,狠狠地瞪了兩個媳婦一眼,然后看著曾水兒賠笑道:“那個,二媳婦啊,你可別聽她們瞎咧咧,這家里吃的穿的誰管過?還不是我這個老太婆兜底?這么一大家子人,都跟餓狼似的,恨不得將我給撕吧撕吧吃了,我容易嗎?二媳婦啊,以后娘要是有個為難著窄的,你可得幫娘一把,可不許看熱鬧,記住了沒?”
曾水兒忍住笑,恭順的說:“娘,媳婦記住了!”
劉氏滿意的點點頭,不由得看了兒子一眼,見他抱著傅蕊坐在炕沿上,沉著個臉滿臉的不高興,以為他舍不得,不由得來了脾氣,嗓門就有些拔高:“你雖然來得日子短,可你也看到了,咱家的日子比別人家差遠了,你知道為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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