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不同意也得同意,我就要白筱這個兒媳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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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技不好,祁佑你得讓著我點。”
裴祁佑扯了扯唇,取牌時,郁紹庭是用左手拿的牌,無名指上那枚戒指立刻成了矚目焦點。
“噯?小三你怎么把戒指戴著個手指上?”郁瀾明問。
郁紹庭打出一張牌,很隨意的語氣:“別人送的。”
“誰啊?”郁大老太太也八卦了,曖/昧地笑,往門口看了眼:“別是白小姐吧?瞑”
郁紹庭笑而不語。
裴祁佑握著麻將牌的手無意識地攥緊,又聽到郁瀾明說:“一般都男的買戒指,哪有讓女方來的?”
“她喜歡折騰這些,我攔不住。”郁紹庭點了支煙珥。
冉冉升起的煙霧熏得裴祁佑紅了眼,他摸了張牌打出去,郁紹庭突然把牌都推倒:“清一色。”
白筱在外面待了二十幾分鐘,回來就聽到郁苡薇不悅的聲音:“小叔,你怎么老吃碰祁佑的牌!”
然后她聽到郁紹庭不緊不慢的聲音:“不是你選的位置嗎?他是我上家,我不吃他的牌吃誰的?”
白筱進去后看到郁苡薇站在裴祁佑后面,一臉吞了蒼蠅的表情。
快要走到郁紹庭身后時,白筱看到他把牌推倒,糊了,吃碰了裴祁佑三攤,裴祁佑得付三倍的錢!
裴祁佑的牌技不差,卻輸得一敗涂地,白筱也察覺到他的不在狀態。
偏偏郁紹庭像是故意跟他作對一樣,白筱親眼看到郁紹庭為了吃裴祁佑的牌,把兩對對子給拆了,在她看來完全得不償失,但他還一臉坦然地把牌打出去,生怕人家不知道他是拆了倆對子。
裴祁佑看著裴祁佑打出的那些牌,笑了笑,最后打出了可以充當任意牌卻不能吃碰的‘財神’。
郁紹庭呵了一聲,似笑非笑,摸牌打牌,在郁瀾明打出一張牌后又糊了。
裴祁佑冷眼看著郁紹庭,情緒稍稍有些失控,手背青筋突起。
就連郁瀾明跟郁大老太太也察覺到劍拔弩張的氣氛,她們是知道郁三脾氣不好,但沒想到他這么甩裴祁佑面子,你說兩個人都快成親戚了,這要鬧僵了可不好!
郁大老太太把麻將牌往前一推:“不玩了不玩了,還是回家去看戲曲咯!”
郁紹庭把贏的錢都還給了兩位長輩,裴祁佑那份也推到他跟前:“一家人自己玩玩,拿回去吧。”
“輸了就是輸了。”裴祁佑不可能再輸了牌后再輸了尊嚴,起身路過白筱身邊時放慢了腳步。
白筱撇開頭,像是沒看到他一般,裴祁佑喉頭一動,攥緊雙手,還是越過她出去了。
裴祁佑輸得不少,郁苡薇責怪地看了眼心安理得地數錢的郁紹庭,懊惱地一跺腳追出去。
白筱在旁邊空位坐下,看著他:“你故意的吧?”
郁紹庭的右手擱在桌邊,燃著一根煙,他吐了幾縷青煙,退開椅子起身:“晚上帶你們去吃海鮮。”
“你不用去參加酒店那邊的訂婚宴?”
他轉過頭看她:“你是希望我去還是希望我帶你去?”
白筱覺得他是在故意擠兌自己,假裝生氣地瞪他:“我干嘛去?我過會兒就回家。”
說著,起身就要走,他一把拽過她的手腕,一收力,白筱一個踉蹌,已經被拖到他的懷里。
“放開。”她掙扎,他卻緊緊摟著她,低著聲說:“還鬧?”
“誰跟你鬧?”白筱抿了下唇角:“我真要回去了,剛才和歡在電話里說要約我去吃飯。”
“要不要順便再跟那個小宇去唱個K?”
白筱沒想到他居然還惦記著這事:“郁紹庭,你三十好幾的人了,怎么還跟一個孩子計較。”
“……”郁紹庭語氣強硬:“我就跟他計較怎么啦?不準去。”
白筱再三保證:“我不見其他人,就和歡一個,我跟她都約好了……”
“明天我們再約她出來吃飯。”
“……有沒有人說過,你有時候幼稚得像個小孩?”
郁紹庭低頭注視了她幾秒,吐出一句:“你不就喜歡幼稚的小孩子嗎?”
白筱無語,這個時候的郁紹庭往往是不講理的。過了會她抬頭想說話,他卻突然彎下頭,熟悉的男性味道襲來。她的大腦嗡地一下,沒想到他會這么隨性而為,居然在小居室門口親她,還是郁家的小居室門口!
“唔”白筱生怕被人瞧見,雙手抵著他的肩膀,想把他推開。
她掙扎得幅度越大,他越動情,撬開她的牙關,男人薄而有力的唇壓著她的,探入的舌在她的口腔里攻池掠地,和她的舌頭糾纏在一起,酥麻的感官刺激令她短暫迷失了自我,雙手本能地揪著他的襯衫。
郁紹庭一手托著白筱的后腦勺,一手攬著她的腰,狹長的眼看向剛下樓來叫人的郁仲驍。
“……”郁仲驍張了張嘴,終究是沒出聲,轉身就回上去了。
一陣咳嗽聲在旁邊響起。
白筱眼尾余光瞟見了站在樓梯口的郁老太太,立刻去推郁紹庭,后者順勢松開了她。
不同于白筱被當場抓住的窘迫,郁紹庭面不改色,要多坦然就有多坦然。
郁老太太神色復雜地看了眼白筱嫣紅的臉頰,一瞧就知道是被自家兒子逼的,下了樓,聽到白筱喚自己“伯母”,老太太嗯了一聲就出了屋子,看著還在院子里洗碗忙碌的幫傭們,老太太重重地嘆了口氣。
想到剛才在樓上大兒媳婦懇求自己說服小三的那番話,郁老太太也心酸,可憐天下父母心呀!
郁紹庭拿了手機去外面接電話,白筱捂著自己還紅燙的臉頰,轉身又瞧見了郁老太太:“伯母。”
“那個……我讓張阿姨做了銀耳紅棗,給你盛點來?”
白筱忙道:“不用,我不餓。”
“那就當陪我吃點吧。”郁老太太又道。
白筱這才點頭,她看出郁老太太可能有話要對自己說,忍不住往門口瞅了眼,郁紹庭還沒回來。
坐在客廳,白筱沒有動銀耳紅棗,老太太吃了兩口卻味同嚼蠟。
“筱筱,我呢,有幾句話想跟你說……”
“剛好我們也有話想跟媽說。”郁紹庭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郁老太太。
郁老太太看到走過來的郁紹庭:“這么快就打好電話了?”
白筱剛要回頭,郁紹庭已經在她身邊坐下,他握住了她的手,像是沒看出老太太的心虛,說:“今天我帶白筱過來主要是為了見爸爸,但我現在覺得有些事不該再瞞著媽你。”
“什……什么事兒?”
白筱大概知道他想說什么,不禁反握緊他的手。
郁紹庭看著郁老太太,喉頭滾動了下,才說:“其實白筱就是景希的親生媽媽。”
郁老太太手里的勺子掉在了茶幾上,她有些緩不過神來,指指白筱,舌頭打了結說不順話:“她……她?”
白筱適時地開口:“對不起伯母,瞞了你們這么久。”
郁仲驍從樓上下來,就看到母親在客廳里走來走去,嘴里念念有詞,像是受了某種刺激一樣。
瞧見他,郁老太太立刻問:“老二,你爸呢?”
“……在書房里。”話音未落,郁老太太已經火急火燎地上樓去了。
沒多久書房里傳來郁戰明中氣十足的吼聲:“我說你個老太婆,我一句話還沒說呢,你瞎嚷嚷什么!”
書房門開了,郁老太太出來,站在門口沖里面道:“郁戰明,我把話擱這兒了,你那些大道理別來跟我說,我已經沒了兒子,不能再讓我孫子沒有媽,你自己看著辦吧!”
旁邊小臥室的門打開,郁景希穿著睡衣揉著惺忪的眼睛出來,瞧見郁老太太,軟軟地喊了聲奶奶。
郁老太太一顆心都要被叫酥了,也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書房這邊的動靜也驚動了在臥室等老太太消息的蘇蔓榕,看到老太太紅著眼,忙關心:“媽你怎么了?”
郁老太太抱著一臉茫然的郁景希,連聲道:“我的乖孫……怎么這么命苦啊!”
蘇蔓榕像是預知到了什么,心頭一慌:“媽你――”
白筱跟郁紹庭已經上樓來了,郁老太太看著一對璧人,咬咬牙對蘇蔓榕道:“蔓榕,媽幫不了你了。”
蘇蔓榕看到站一起的白筱跟郁紹庭,也頓時明白了,又看郁老太太那樣心疼地抱著郁景希,身形一晃,要不是郁仲驍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就要跌倒在地上,她急急地道:“媽,你不能沖動啊!”
“那大嫂覺得什么是冷靜?”郁紹庭冷聲道:“讓他們母子骨肉分離,讓我們一家三口永遠不得團聚?”
蘇蔓榕嘴唇囁嚅,郁老太太擦了擦眼淚說:“選個日子,把親家外婆接過來,咱們兩家見個面吧!”
郁戰明聽到郁老太太這話,沖出來:“你個老太婆,到底想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我孫子找到媽了,我兒子要有老婆了,我見見親家還不行嗎?”
郁戰明就知道自己老婆是這種好糊弄拎不清的性格,才沒把白筱是景希媽的事告訴她,要是早跟她說了,今天他回來參加的恐怕不是孫女的訂婚宴,而是小兒子的結婚宴,這個老太婆什么事做不出來?!
“你也不仔細想想,這件事有你想得那么簡單嗎?”
“我不管,反正你不同意也得同意,我就要白筱這個兒媳婦了!”郁老太太立場堅定。
郁戰明嘆了口氣,放柔聲音:“蕙芝呀,這件事我們得從長計議,你看這中間牽扯著很多……”
“是呀,”蘇蔓榕也勸道:“媽,爸說得沒錯……”
白筱看著亂成一團的郁家人,根本插不上嘴,郁紹庭卻突然道:“景希,過來。”
郁景希瞌睡去了,轉著眼珠子,不清楚這發生了什么,聽到爸爸喊自己,就掙脫了老太太的懷抱,跑到了郁紹庭身邊。白筱看他沒穿外套,怕他冷把他抱了起來,小家伙熟練地圈住白筱的脖子,小臉貼著白筱的脖頸處。
“今天本是苡薇的好日子,我沒想鬧成現在這樣。”郁紹庭淡淡地望了眼蘇蔓榕,“不過既然現在都攤了牌,我也不再隱瞞什么,景希我也會告訴他,既然爸反對,我也不會勉強你,我們先走了。”
“你放屁!我什么時候說反對了?”郁戰明當場就吼回去,混小子,居然當著孫子的面黑他!
“爸!”蘇蔓榕急了。
郁老太太已經從郁景希的房間拿了小家伙的外套出來:“小三,我今晚住你們那兒去。”
“江蕙芝!”郁戰明看著打算“離家出走”的老太太更氣了。
郁老太太瞪郁總參謀長:“你喊我媽的名字也沒用!郁戰明,等你什么時候點頭了我什么時候回來!”
郁老太太是行動派,真的火速整理了個行李箱跟郁紹庭他們離開了郁家。
郁戰明也是個脾氣火爆的,在二樓窗口喊著:“有種你一輩子別回來!”喊完,把自己關進了書房。
蘇蔓榕臉色極差,揉著太陽穴,郁仲驍連忙扶著她:“大嫂,你回房間休息會。”
“二叔,你能不能勸勸小叔。”蘇蔓榕抓著郁仲驍的手,就跟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不是我不幫大嫂,小三從五歲后就沒認真喊過我一聲二哥,又怎么會聽我的勸?”
“……”蘇蔓榕只好道:“那你勸勸媽,讓她冷靜一點。”
郁仲驍微皺眉:“其實……爸媽如果不介意了,大嫂也沒必要這么反對小三跟白小姐。”
蘇蔓榕搖頭,自言自語:“你不懂……我是為了筱筱好,他們不合適的……”
蘇蔓榕回到臥室,拿過床柜上的相框,手指細細地撫摸照片上那個軍裝筆挺的男人。
政東,我現在該怎么辦?如果你還在我身邊該多好……
盯著照片看了良久,蘇蔓榕深吸了口氣,還是起身去書房找郁戰明。
聽到敲門聲,郁戰明把大兒子跟孫子的照片都放進了抽屜里,然后才說:“進來。”
“爸。”蘇蔓榕欲言又止。
郁戰明走到窗邊,站了良久,回過頭說:“你找個時間,把你媽接過來吧。”
“爸!“蘇蔓榕激動了,“你剛才不是這么說的呀!”
“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難道你以為還有更好的解決方式?”郁戰明越說越來氣:“你們自己干的這些糟心事,政東糊涂了,你這么多年難道沒清醒的時候?如果你早點把孩子領回家,會造成今天這個局面嗎?”
蘇蔓榕潸然淚下,捂著嘴泣不成聲:“爸,我錯了……”
“現在知道錯,晚了!”最后兩個字化在一聲無奈的長嘆里。
不同于郁家這邊,裴家舉辦訂婚宴的洲際酒店,親朋好友都陸陸續續地到了。
裴老太換了一身大紅喜慶的唐裝,拄著拐杖讓裴母攙扶著在酒店門口迎接客人。
不同于郁家那邊的簡單低調,裴老太開喜帖時邀請了很多商界名流,不管認識的不認識的,而對方得知裴祁佑訂婚對方是郁戰明的孫女,基本都笑著說一定到,賣的自然是郁戰明的面子。
看著一個個帶著厚禮過去的賓客,裴老太這輩子都沒覺得這么揚眉吐氣過!
裴母笑得臉都要僵了,看裴老太還沒要走的意思,就說:“媽,苡薇那邊我們是不是要去看看?”
“對對,怎么把我這個孫媳婦給忘了!”裴老太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早忘了中午在郁家受得氣。
婆媳倆剛走進電梯,裴母的手機就響了,是郁家那邊的電話。
“不能來了?”裴母笑容一滯,“中午不是說都來嗎?怎么……這樣啊,那好的,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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