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傅直潯從小是個怪胎第206章傅直潯從小是個怪胎→、、、、、、、、、、、、、、、、、、、、、、、、、翌日一早,明舒吃上了皮薄如紙、味道鮮美的蟹黃湯包。
木樨做不出來。
是陳家族長帶來的大廚做的。
昨日明舒一說想吃,陳恩就讓大廚準備了。
地道的蟹黃湯包制作工序有三十幾道之多,不僅尋常百姓家不能制作,就是一般點心師也不能,必須是專業湯包師才能完成。
不說湯包里的湯,要取豬蹄膀的厚皮切細,文火煨一夜至豬皮完全溶入湯中,再冷卻凝固成透明膠狀物,耗時又得控制火候,就說最后一道工序包湯包,只有手法熟練老師傅才能勝任,“包”的動作必須輕、柔、均勻,才能保證湯包從蒸熟到送入口中,完好無損。
剛好,陳家族長是位老饕,對吃喝極為挑剔,不論去到哪里,必得帶家中大廚隨行。
明舒吃了三個湯包,整個人極為熨帖,她請來大廚,問他還能做什么。
大廚長了一張團團的笑臉,說話也是江南人的性子,不疾不徐地報了快一刻鐘的菜名。
聽得明舒眼睛都閃閃發光。
“貴人想吃什么?”大廚最后問。
“叫花雞。”
“好嘞!中午就能吃上!”大廚樂呵呵地去準備了。
陳恩見明舒心情愉悅,精神也好,便和她聊起了江南美食。
現代的明舒本就是江南人,小時候常去的外婆家又剛好與陳家同在一城,是以兩人相談甚歡。
隔壁的院落,趙伯高高興興地吃著蟹黃湯包,他已經吃了十幾個,鮮得眉毛都要掉下來了。
傅直潯忍無可忍:“你應該去煎藥了。”
趙伯含糊道:“木樨看著火呢……”
傅直潯:“不準吃了!”
趙伯頓時垮下了臉,正要好好同自家少爺說道說道,一道戲謔的聲音傳來:“誰膽子這么肥,敢惹傅三少爺發火?”
聲剛到,人也到了,見桌上擺了幾籠湯包,傅南河很不客氣地坐了下來:“剛好我還沒吃早飯……”
“都不準吃!”
傅南河提筷的手停在空中,一臉奇怪。
趙伯咽下嘴里的湯包,沒好氣道:“他自個有邪火,找我——我們做出氣筒呢!”
傅南河不由問:“邪火哪來的?”
趙伯正要開口,傅直潯冷颼颼道:“都很閑是不是?”
趙伯只能站起身來,不滿地嘀咕了一句:“要讓馬兒跑,也得讓馬兒吃草啊!”
迅速地抓起一籠湯包,拋下一句“很明顯,比起吃藥,少夫人更喜歡美食”,飛快地溜了。
留下一臉懵的傅南河,不知是夾筷子好,還是不夾妙。
“有事說事,沒事滾蛋!”傅直潯整張臉都陰沉沉的。
傅南河立刻放下筷子。
“你夫人不是醒了嗎?你應該放鞭炮慶祝才是,這發什么火啊……”
傅南河頂不住傅直潯陰沉駭人的氣勢,不敢再往下說,“行了行了,我說正事,鬼國沒有改變原先的計劃,蠢蠢欲動。我明日就得走了,你也早些回京吧。”
傅直潯沉默了下:“我們改變計劃。讓鬼國攻打東晟,但西北軍不出戰,讓鎮國公的兵去打。”
傅南河眼睛一亮:“鷸蚌相爭啊!”
傅直潯更正:“是兩敗俱傷。”
傅南河猶豫了下:“這個時機是不是不太好?按我們之前的計劃,是讓這場戰事再拖兩年,等你站穩腳跟再打。”
傅直潯聲音發冷:“我不想讓他們多活兩年。”
鬼國、賀蘭家也好,東晟文宣帝也罷,差點害死明舒,還想安安穩穩地活著?做夢。
傅南河敏銳感覺到了傅直潯的怒火與殺意,不過知道后者的嘴比封蠟的瓶口還嚴,也就不多費唇舌,轉頭就去找了趙伯。
聽完趙伯繪聲繪色的解釋,傅南河震驚地抓住了重點:“那位公主瞧不上你家少主?”
趙伯點點頭:“還挺嫌棄的。”
傅南河愣了幾息,捧腹大笑。
趙伯趕緊捂住他的嘴:“你想被少主聽見啊!”
傅南河憋笑憋得很痛苦,一張臉都紅了,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嘖嘖道:“沒想到啊,傅直潯也有今天!”
“西北那些小娘子,誰不被他那張臉給騙了?還有哭著鬧著要嫁給他的,壓根就不管他嘴巴有多壞,性子有多惡劣。”
傅南河哈哈一笑,“原來這世上還是有明白的小娘子的。趙伯你要去送藥嗎?我想見識見識你口中這位女中豪杰的少夫人。”
趙伯臉一皺:“少主會不高興的……”
傅南河擺擺手,一本正經地說:“我去見的是欽天監少監,只要少監同意就好,為何要管傅他高不高興?”
趙伯一聽也有道理,就去送藥了,順便跟明舒說西北的傅將軍想來拜訪。
明舒并不想見,她現在又困了。
可瞧著趙伯期待的眼神,她便也只能點了點頭。
傅南河曾聽聞梵音公主乃南寧第一美人,知道明舒長得定然很美,可見到真人時,仍是不禁愣了愣。
明舒昏迷了一個月才醒,臥床那么久,想來再好看的人也是形容枯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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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傅直潯從小是個怪胎第206章傅直潯從小是個怪胎→、、、、、、、、、、、、、、、、、、、、、、、、、但眼前的女子除了臉色蒼白些,身形清瘦些,竟瞧不出多少憔悴之意。
不僅如此,明舒整個人還透著一股特別的氣質——比超脫俗世的仙氣更強烈,是……神性。
這讓原本懷著打趣意味而來的傅南河,很快肅然了起來。
“傅將軍。”明舒朝他點了點頭,客氣地打了個招呼。
平日里罵手下罵得都不帶重復的傅南河,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開口,半晌才憋出一句:“我也算是伽藍的大哥,你可同他一般喚我。”
明舒納悶:“‘伽藍’是誰?”
傅南河也是一愣:“傅直潯,字‘伽藍’。”你不知道嗎?
明舒當然不知道。
傅直潯一向獨來獨往,沒有關系親厚的友人,誰喚他字?
至于傅家的人,喚的都是“三少爺”。
不過,相比傅直潯的字,更讓明舒奇怪的是眼前這位“傅將軍”。
傅家一共三房,小輩里,傅直潯排行第三,比他年長的是長房的傅啟淙和傅瀾,眼前這位“大哥”是什么個輩分?
傅南河瞧出了她眼中的疑惑,解釋道:“我是父親收養的義子,這些年算是看著伽藍長大的。”
明舒實話實說:“未曾聽他提起過西北的事。”也沒聽二伯母程氏提起。
老定遠侯一共有三子,只有三爺好舞刀弄槍,自少年起便跟著老定遠侯從了軍,此后便一直在西北,連娶親娶的都是西北邊境的小吏女兒。
據程氏所言,這事可把老夫人氣得夠嗆,繼而連三兒媳生的孩子也不關心。
后來,老定遠侯為國捐軀,三爺扶柩回京,待了一個月又去了西北。
從此便再也沒有回帝京。
起初一年一封家書,后來變成了兩三年一封。
直到四年前傅直潯回帝京,傅家諸人才知,傅家三爺和三夫人在八年前就已先后病逝。
老夫人差點暈過去,問這么大的事怎么信里都沒說?
傅直潯淡淡回說,人死不能復生,來信告知也只是徒增更多人的傷悲罷了。
若非此番他要進京趕考,這些事本都不打算說。
礙于他冷淡的性子,以及科考在即,老夫人和定遠侯也沒再細問西北之事。
倒是傅家二爺傅言善會喊他來喝酒、鑒賞古玩,交談之間也會提及傅家三爺,但傅直潯并不多言,說得更多的倒是西北風貌。
所以,傅家三房這二十多年在西北的經歷,其實是個謎。
比如,傅家三爺和夫人為何病逝?
又比如,傅直潯這一身駭人的功夫以及體內的幽冥之火,從何而來?
如今,還多了位聞所未聞的義兄。
看這位義兄氣宇軒昂的樣子,又是位將軍,想來在西北軍里地位不低。
可傅家有這么一位武將,朝中怎么沒人提起?
一時之間,明舒腦中都是問號。
不過再一想,這些事跟她又有什么關系呢?
明舒當即將之拋諸腦后。
傅南河看得真切,自個說出身份之后,明舒眉心微微一蹙,眼里明顯浮起不解之色,但很快的,眼神便成了“與我何干”。
心中不由嘖嘖,看來趙伯所言非虛,傅直潯的這位夫人,真的不在意他。
在落井下石和助人為樂之間小小糾結了一下,傅南河還是選擇了后者。
畢竟,傅直潯如此重視他這位夫人,自個若是背后說他壞話,依著傅直潯六親不認的性子,大概會拿刀砍了他。
“也不是伽藍不對你說,是我同他的關系并沒有擺在明面上。你也知道,祖父老定遠侯是護國大將軍的人,而護國大將軍則是元昭帝的外祖父。這些年文宣帝一直打壓定遠侯府,是以我的身份也不好暴露。”
聽到這里,明舒忍不住問了一句:“為什么要對我說這些?”
傅南河笑了笑:“因為你是自己人。”
微微一頓,“我同你說說伽藍從前的事吧。”
明舒明白了幾分傅南河的來意,正要開口婉拒聽傅直潯的故事,可傅南河壓根沒給她開口的機會,徑直就說了。
“他這人啊,從小就是個怪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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