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逼我做側房,重生二嫁上龍床

第184章 聘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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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寂邁著沉穩的步子,越過殿中的一眾妃嬪,穩穩地在小姑娘的面前站定。

“守拙,你來得正好,哀家這剛認識個小姑娘,不僅長得漂亮還很會照顧人,哀家的病多虧了她日夜照顧。哀家將這小姑娘說給你做妻,你可喜歡?”

賢妃屏住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喘,她的心情就跟騎馬似的,一會上一會下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起先以為太后是要把衛南熏給皇帝做妾,到時她再生個兒子,又太后做靠山,那以后這后宮哪還有別人說話的份。

結果急轉直上,就聽這親事是落到肅王身上,她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了。

她松了口氣揚起了嘴角,肅王的脾氣誰人不知,他若有心成親還會等到現在,這些年都不知道拒絕了太后多少回了,京中多少貴女他都瞧不上。

更況且是衛南熏這等長相俗氣之輩,如何能入肅王的眼,她等著看笑話。

與她有同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都覺得太后是在故意給衛南熏難堪,不然怎么也不會說給肅王。

沒成想,在眾目睽睽之下,裴寂嘴角翹了翹,淡聲道:“但憑母后做主。”

賢妃都要懷疑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居然能從一向以難搞著稱的肅王口中,聽到如此平和順從的話來。

最重要的是,他居然同意了!

他真的要娶這個家世低微,長相瑰麗艷俗的女子,還不是做妾,是娶回去當肅王妃!

賢妃還沒緩過勁來,就想到了更糟糕的事情。

她當初設計陷害過衛南熏,她如今攀上了比太子更高的枝,會不會找她報復啊……

與其他人心情不同的,是衛南熏。

那日后來還發生了什么,衛南熏回憶起來已經有些模糊了,她只知道自己的腦子一片空白,眼中獨獨看得見那個人。

他被光影所籠罩著,就像是從天而降的神只,一步步朝她走來。

殿中所有宮妃的目光都落在他們二人身上,她似乎有笑,又似乎緊張到說不出話來。

明明是早已知道的劇情,也都按照設想中的發生,但她仍是覺得不可思議,整個人都要飄飄然了。

她有沒有說好,還是有點頭么?

她甚至不記得自己回答了些什么,只記得他比任何時候都俊美。

坐在回去的馬車上,衛南熏掀開布簾,朝后看了眼那巍峨的宮門,頭次有種破開了云層,得見天光的感覺。

婚事塵埃落地,那座壓在她心口的那座大山終于被移開。她脫離了前世的命運,也得到了相愛可以托付生命的伴侶,這一世,她終于可以做自己的主了。

之后的事,就都水到渠成了。

衛榮德進宮面圣謝恩,不止被封了出使西域的使節,還破例在鴻臚寺領了官職。

衛南熏則又太后撮合結實了宗親中的一位喪子的老王妃,兩人一見如故,對方孤寡半生,很喜歡衛南熏的性子,將她收為了義女。

她被封了明陽縣主,由皇帝親自賜婚于肅王裴寂。

因肅王不能離開邊關太久,婚事就定在了半個月后的十一月初八。

那是專門請欽天監算了兩人的八字,竟是幾年內最為合適他們的良辰吉日。

衛南熏回家繡嫁衣備婚,而裴寂卻駕馬出了城,不知去做什么了。

等到他再回京時,帶著一長串看不到尾巴的馬車,那聲勢浩大幾乎震動了半個京城。

衛南熏那會正在房里繡心衣,她的繡工只能稱得上平平,繡個里衣差不多,讓她繡嫁衣肯定是不行的,她便打算自己做身寢衣連帶心衣。

由太后下懿旨,從蘇州找了繡工最好的十幾個繡娘,讓她們在半月內繡出嫁衣。

正在糾結繡鴛鴦還是繡比翼鳥,綠芙就興沖沖地進來了。

“娘子,姑爺來了!帶了好長一串的隊伍來送聘禮,街頭巷尾全都擺滿了,這會別說是人了,連只貓都擠不去。”

按理來說,還沒有成親,不該叫姑爺的,可衛南熏也沒空去管她們怎么稱呼,滿心滿眼都是那個人。

太過激動了,她手里的針險些要扎著自己,聞言將手中的繡棚一丟,提著裙擺跟著去看熱鬧了。

她前世是最不喜歡自己被眾人矚目,成為人群焦點的,可這一次,她不僅不怕,還很歡喜。

還沒到前院,她就已經聽到了鼎沸的聲音,明明什么聲響都有,混雜在一塊。

但她就是能從中一下就分辨出他的嗓音,低沉中透著啞意,平日很冷淡,可他今日卻似乎透著笑意。

“娘子,您來了,王爺帶了幾百抬的聘禮,還送了一對聘雁呢。”

衛南熏覺得這人簡直是有神通的。

這個季節還是京城,別說是大雁了,就連鳥兒都很少見,也不知道他是從哪里弄來的聘雁。

衛南熏與其說是好奇那雁兒是哪里來的,更想見的其實是他。

離得遠,她只能隱約看見他,正要歡歡喜喜地提著裙擺從人群中鉆過去,就被一雙手擋住了眼睛,低著額頭推了回去。

“誰讓你出來的?不好好在房里待著,亂跑什么。”

衛南熏一抬頭,就看見了板著臉的衛榮德,也不知道是哪個叛徒去通風報信的,這才瞧上一眼呢,就被抓住了。

“爹爹,我沒見過這樣的場面,你就讓我瞧一眼嘛。”

“成親前不能見面這是規矩,就算是看一眼也不行,往后有的是時間給你看,趕緊回去。新嫁娘不好好待在房中,胡亂走動要被人笑話的。”

她扁了扁嘴,想說誰敢笑話啊,但見父親神態嚴肅,不得不乖乖地往回走。

只是這期間一直是一步三回頭的,就想再多看他幾眼。

仿佛是感知到了她的目光,裴寂突然越過茫茫人海朝她的方向看來,兀自扯著嘴角露出個笑。

自從婚事定下后,兩人已經有好些日子沒有見了,她從覺得日子這么難熬過,簡直是度日如年,既漫長又欣喜,同時也忐忑。

嘴上說得再天花亂墜,什么信他的話,在隨著婚期逼近,也會懷疑會緊張,怕自己過不好婚后的生活,又怕前世的劇情再次重演。

可在與他的視線遙遙相對時,毫不夸張地講,她內心所有的不安和焦慮都消失了。

如果要嫁的人是他,那便沒什么可懷疑和不確定的。

他向她走了九百九十九步,剩下的那一步,就由她奔向他。